或許是出於對這位老師的尊敬,或許是出於對精神失常者的仁慈,這位說話一向辛辣刻薄的少女,此刻那清冷的聲音竟出奇的溫柔。
鏡子裡,平塚靜迷茫的眼神逐漸清醒,那顆精致的腦袋機械般的緩緩轉動。
看著平塚老師的表情終於變得生動起來,雪之下欣慰的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施舍了一個漂亮的笑容,再接再厲的安慰道
“請振作一點,平塚老師,比起那些結了婚就成為薪水小偷混日子的老師,您這樣每天儘職儘責負責學校活動的老師,才是學生和社會需要的優秀人才啊。”
讓雪之下感到欣喜的是,平塚老師在自己的安慰下終於露出了笑容。
“雪之下,實在不會說話的話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
平塚靜捂著劇痛的心臟,無力的呻吟道。
“嗯?”
雪之下疑惑的偏了偏腦袋。
“……算了,算了……”平塚靜擺了擺手,行屍走肉般離開衛生間。
鏡子不行,完全不適合結婚,和馬桶一樣是花心鬼,會因為熱水散發的熱氣而蒙上水霧。還是個膽小鬼,看到有人用話戳自己的傷口也隻會在一邊看笑話,完全沒有一點擔當。
不過北條京介還真是和雪之下發生了劇烈的化學反應啊,一個說話比一個傷人。
“平塚老師,你要去哪裡?”
雪之下跟在後麵問道。
“回家,聽完你那兩句話已經把我今天的勇氣全都消耗光了,要是再聽到其他什麼話,我擔心自己會忍不住跳樓。”平塚靜頭也不回的說道。
雪之下柳眉微蹙,聽自己說話需要勇氣?但是我剛剛明明是在安慰平塚老師啊。
“那個,請稍等一下,我有事情想要詢問。”看著前麵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她連忙喊道。
“什麼?”
“山內同學說北條京介是來接受平塚老師的輔導,我想問問現在輔導結束了嗎?因為社團裡有些事情想要找他確定。”
雪之下如是說道,因為距離放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就算輔導也應該結束了,北條京介卻遲遲沒有來侍奉部。雖然在那邊跟櫻良和硝子聊天也很有趣,但是雪之下的責任心驅使著她儘快搞清楚昨天的委托是什麼情況。
“嗯?”
平塚靜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往常那會嘩——的揚起的白色大衣此刻也如同主人一樣無力的垂落著。
“北條他剛走啊,你沒遇到他嗎?”她疑惑道。
雪之下皺起眉來,運氣真差。
“可能是走了不同的樓梯,我去找找看,麻煩你了,平塚老師。”少女鞠躬道謝就要走人。
“等等,你要去哪找,這樣很容易又錯過啊。你難道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嗎?給他發個消息或者打個電話啊。”平塚靜奇怪的說道。
“……”
雪之下不著痕跡的偏過小臉,避開那道探尋的目光,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我當然有北條的手機號,但是我來這裡除了找他還有事情想要和平塚老師說。”
“雪之下你居然有北條的手機號?是你找他要的還是他主動給你的?”平塚靜驚訝的問道。
手機號雖然不常用,但可不會輕易告訴一般的人,陌生人相互認識的話首先是交換n賬號,然後考察之後進一步交換ine或者郵箱,最後才是朋友的象征手機號。如果向一個陌生的女孩子討要聯係方式,對方乾脆的給了手機號,那甚至可以直接斷言對方抱有好感。
平塚靜沒想到兩人居然已經到了能交換電話號碼的地步。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這已經不是老師和學生之間能夠談論的話題了。”
雪之下本來躲閃的小臉回正,嚴肅的看向了對麵的八卦女。
“切,不要那麼小氣嘛,除了老師外我也算是你的長輩啊。”平塚靜滿血複活,歡快的走過來,瘋狂的肘擊高冷少女。
雪之下嫌棄的把身旁的老女人推開,這種和姐姐有關係的長輩,她可不想承認。
平塚靜的嘴撅得更高,滿臉寫滿了不開心。
“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快點說,我要回家睡覺去了。”
“昨天社團接到了第一件正式委托,今天就是彙報成果的時候,我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你。”雪之下語速飛快,心裡依舊開始後悔為什麼不直接給北條京介打電話。就算那樣會被誤會自己迫不及待,也好過來麵對這個孩子氣的平塚老師。
“社團?委托?那是什麼?為什麼要跟我說。”
平塚靜皺眉,無比疑惑的問道。
硬了,拳頭硬了。
雪之下銀牙緊咬,額頭冒出黑線。
深吸一口氣,她告訴自己,沒關係,這樣更好,一個完全沒有存在感的指導老師總好過每天提出奇怪要求的指導老師。
“沒什麼,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那張清冷美麗的小臉再沒有擠出笑容,她微微躬身,迅速向著樓梯間走去。
平塚靜站在原地,皺著眉,思考委托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通知自己。
“哎哎,等一下,我想起來了!侍奉部,我是你的指導老師啊!”一邊喊著,平塚靜朝著樓梯處那一縷飄起的黑發追去。
“不對,我沒有忘記,我之前還想起來要發一份委托呢。”
看著雪之下一點想要停步的意思都沒有,平塚靜連忙繼續喊道
“真的,我想了很多對社團有益的事情。
哎,等等我啊雪之下,你要社員不要?”
像是有惡鬼追趕,雪之下雪乃的俏臉發白,腳步越發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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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早睡,明天早起,重新做人,努力碼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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