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練羽的第一反應，就是那死丫頭亂說，故意給他頭上扣屎盆子。
但是一抬頭。
麵對楚臨幽深冷漠的雙眼，想說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他也不傻。
頓時有些明白楚臨的意思。
莫非師尊想直接照那死丫頭說的，讓他接下這口鍋？
冷練羽從內到外肉眼可見的拒絕。
他倒也不是不心疼自家小師妹了。
而是覺得，這次事故，不管一開始誰的錯，作為帶隊親傳，大師兄肯定逃不脫乾係。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讓大師兄一人都頂了。
何必再將他拉下水。
他本來就是無辜的啊。
然而楚臨見他半天不說話，直接就是一句，
“老四，這次還是你去認罪吧。”
“你們師兄妹之間，不分你我，這次就委屈你一回。”
冷練羽：？？？
“有問題？”楚臨的目光已經不是冷漠了，而是帶上了威壓。
熟知他的冷練羽知道自己要是反駁的話，一定會惹師尊生氣。
可他才挨了鞭子沒幾天。
一回想起來，現在身上都還在隱隱作痛。
莫蕭然看不慣他這副樣子。
“四師兄，你怎麼回事，上次你那麼男人，我都高看了你一眼，這次怎麼磨磨蹭蹭的。”
“你要是不認罪，不就是將大師兄和小師妹都推出去嗎？”
大師兄倒無所謂。
想必真有需要的話，他相信大師兄也一力承擔。
但正如大師兄所說，最後他們之所以失利。
大師兄判斷失誤是一點，小師妹率先動手也是大家都看見的。
這事兒，大師兄想幫小師妹擔恐怕都擔不了。
“沒看掌門師伯和師叔他們都在針對小師妹嗎？”
“你就忍心推小師妹出去？”
葉蓁蓁好不容易被楚臨安撫下去的眼淚又一次湧了出來。
“師尊，我真的不知道。
為什麼大家都在殺人，他們殺人可以，我殺人就錯了嗎？
我真的隻是想為宗門贏得更高的比分，為什麼我這麼努力，大家反而覺得我錯了。”
葉蓁蓁這次是真覺得委屈。
就算她有私心，想要針對一下清渺宗。
但這不是六大宗門早就定下的同盟約定嗎？
她覺得自己問心無愧。
就因為失敗了，所以大家都將她當成出氣筒。
冷練羽嘴巴張了張。
想說什麼。
但楚臨開口了，他耐著性子解釋，“蓁蓁出發點沒有任何錯，隻不過誰也沒料到後麵的結局。”
“正如老五所說，如果是雲荊站出去，擔責的就是他和蓁蓁兩個人，你去的話，就隻需要一個人。”
“到時候就說你記恨錦鄴和陸靈悠，授意蓁蓁在第六層的時候幫你報仇。”
“為師知道這次你們的出發點都沒錯，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必須有人出麵擔責的話，一個人總比兩個人受罰強，你說呢？”
楚臨都說到這份上了。
在自家師尊的眼神警告之下，冷練羽哪裡說得出一個不字。
可一想到即將接受的懲罰，他又全身發寒。
“四師兄，你”葉蓁蓁委屈又帶著一絲控訴的眼神看著他。
冷練羽覺得心裡揪了一下。
小師妹是在怨他不願意保護她嗎？
可他不是那個意思啊。
他隻是不甘心為什麼不是大師兄而是他而已。
不過他到底還是頂不住楚臨和葉蓁蓁的眼神。
隻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是。師尊。”
“我絕不會讓小師妹受到任何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