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跟娘客氣啥,咋和那些念書的娃娃一樣,怪會說話……”
陳李氏嘴上責備著陳淵,臉上卻笑開了花,眼角皺紋一層疊著一層。
她隻有三十歲出頭,看起來卻像是年近五旬的中年婦人一般,滿臉風霜之色。
陳鐵柱嘿嘿一笑:
“你彆說,二牛這孩子老成,以後肯定有出息。”
他坐在桌前,拿著一個長長的旱煙杆,深深吸一口煙氣,再緩緩吐出,滿臉陶醉。
陳淵笑了笑,把粗麵餅子重新裝回布袋。
陳李氏皺了皺眉:
“又留著晚上吃?”
陳淵笑道:
“現在還不餓,睡覺前再吃,不然半夜餓得慌,又醒了。”
“行,那你去把柴劈了吧。”
“好,我這就去。”
陳淵拿著粗布袋,來到另一間茅屋中。
這間茅屋不大,進門右邊的窗洞下,放著一張土床,上麵鋪著一張顏色深淺不一的茅草席,左邊堆著各種農具雜物。
陳淵看了看門外,輕輕解開麻衣。
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他的肚子極為反常的凹陷下去,淺淺的凹坑裡,放著四個粗麵餅子,但從外表卻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將四個粗麵餅子拿出來,放進粗布袋,肚子慢慢恢複原狀,再穿上麻衣,身形和剛才一模一樣。
陳淵掀開茅草席的一角,把粗布袋蓋起來,從雜物堆中拿起一把斧子,來到院中。
他從小院角落的柴火堆中,抱起一小摞木柴,來到一旁的空地,豎起一根兒臂粗的木頭,掄起斧子,劈了下去。
哢嚓!
陳淵手臂肌肉賁起,把木柴乾脆利落地劈成兩半。
哢嚓!
又是一斧子下去,第二根木柴應聲而斷。
哢嚓!哢嚓!
陳淵手持四斤重的鐵斧,劈斷一根又一根木柴,氣息悠長,麵不改色。
小妹在屋裡待著無聊,來到院中看陳淵劈柴,拍手叫好:
“二哥力氣真大,真厲害……”
一刻鐘後,陳淵將一小堆木柴劈完,堆在灶台邊。
此時太陽剛剛落山,天色黑了下來。
陳淵又喂了雞,跟陳李氏說了一聲,帶著小妹回小茅屋睡覺。
小妹玩鬨半天,精神疲倦,陳淵給她講了一個“武鬆打虎”的故事,哄了兩句,就沉沉睡去。
陳淵自己卻是沒有半點睡意,睜著雙眼,靜靜傾聽另一間茅屋中,陳鐵柱和陳李氏閒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