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一直練拳到黃昏時分,沉迷在真氣壯大的快感之中。
直到腹中饑餓難耐,他才停下來,脫下麻衣,換上黃布短衣,拿著兩個食盒,走出小院。
來到廚院後,陳淵盛了兩份飯,其中一份特意多要了五個白麵餅子和一碗燉肉。
不知為何,孫管事和小六今天都不在廚院。
但孫管事應該是叮囑過眾人,盛飯的雜役沒有提出任何異議,爽快答應了陳淵的要求。
陳淵拎著兩個食盒,回到小院,風卷殘雲般吃過晚飯,休息兩刻鐘後,換上麻布衣服,繼續練武。
一個時辰後,趙山回到小院,陳淵才停了下來。
趙山笑道:
“怎麼停了?你繼續練拳,不用管我。”
陳淵拿起白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憨笑道:
“師兄,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幫忙。”
“什麼事?”
“我離家好幾天了,也在縣城裡站穩腳跟了,想給爹娘寫封信,給他們報個平安,但我又不識字,你能不能幫我寫一封信?”
趙山迎著陳淵期盼的目光,卻是苦笑道:
“這你可找錯人了,我也不識字。”
陳淵驚訝道:
“師兄也不識字嗎?”
趙山點點頭:
“我被師父收為徒弟後,專心練武,後來在師父身前聽差辦事,又加入了護衛隊,一直沒有時間學習文字。而且師父說過,習武之人會武功就行了,不需要識字,文書往來自有賬房先生處理。”
陳淵失望道:
“我見師兄說話跟讀書人一樣文雅,還以為師兄也跟讀書人一樣,能識文斷字呢……”
趙山笑道:
“我以前也是口笨嘴拙,但在師父身邊待了兩年,見多識廣,也就會說話了,你以後也會有這麼一天的。”
陳淵目光一閃,問道:
“王師兄也不識字嗎?”
趙山搖搖頭:
“王聰是商賈出身,小時候上過私塾,後來家境敗落,才來堂裡做學徒,被師父收入門下,倒是識得一些文字。”
“哦……那我要不找王師兄寫封書信,寄給爹娘?”
趙山冷笑道:
“他自視甚高,怎麼可能幫人代寫書信?”
陳淵瞪大眼睛:
“那我豈不是沒法給爹娘寫信報平安了?”
趙山沉吟了一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