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手中靈石,便將其收入芥子環中,又轉頭看向呂歸:“呂兄,陳道友與我修為相當,且常年在萬妖海中獵妖,對萬妖海極為熟悉,你剛才所言之事,可以向陳道友請教一二。”
呂歸淡淡道:“些許小事,就不勞煩陳道友了。”
魏長宏一愣,隨即笑道:“也好,是我孟浪了,來,陳道友,呂兄,請喝茶……”
他抬袖一拂,桌上茶盞緩緩滑向兩人。
呂歸接過茶盞,輕輕啜飲。
陳淵似是根本沒有聽出呂歸話中之意,笑著接過茶盞,細細品嘗。
在魏長宏的穿針引線下,三人說起修仙見聞與修煉心得,氣氛非常融洽。
陳淵麵上一切如常,心中卻是思緒翻湧。
他完全沒想到,竟然能在此地見到呂歸。
不過呂家是鎮海宗附屬家族,魏長宏又是鎮海宗長老,兩人相識也很正常。
陳淵將自己在無塵島上的行事仔細回想了一遍,確認沒有露出什麼破綻,也沒有在呂家修士麵前顯露過真容,慢慢放下心來。
他進入呂家之前,特意在臉上留下了一道巨大傷疤,控製肉身之力,不加以修複,完全破壞了容貌,應該能瞞過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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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畢竟在呂家大鬨了一場,心裡難免有些發虛,一個時辰後便起身告辭。
魏長宏出言挽留,但他去意甚堅,執意離去。
無奈之下,魏長宏隻得起身相送,呂歸也跟隨在側。
走出小院後,陳淵向兩人拱手道:“兩位道友請留步,日後若是有暇,陳某再與兩位道友品茗論道。”
說罷,他駕起遁光,往洞府飛去。
他飛出不遠,身形忽然一頓,然後折返方向,往血島之外飛去。
陳淵離去後,呂歸也出言告辭:“魏道友,呂某忽然記起,還有一件瑣事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魏長宏目光一閃,意味深長地看了呂歸一眼:“既如此,那我就不留呂兄了。”
呂歸拱手一禮,飛遁而去。
魏長宏望著呂歸的背影,目光閃爍不定。
……
呂歸離開血島後,散開神識,飛出數十裡,遁速終於放緩下來。
在他對麵,陳淵懸空而立,神態平靜,目中隱含戒備之意。
呂歸盯著陳淵:“老夫該叫你陳道友,還是紫陽道友?”
陳淵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呂道友是如何識破在下身份的?”
剛才他告辭離去之時,收到呂歸傳音,一言道破他紫陽道人的身份,並約他在血島之外相見。
陳淵身份被呂歸識破,心中很是驚訝,但他之前就不懼呂家,現在更不會有絲毫懼意,當即赴約而來。
呂歸道:“雖然你改容換麵,但氣機未變。”
“而老夫恰好習得一門小術,能辨人氣機,隻要是老夫見過之人,從不會忘記。”
陳淵恍然,點頭道:“原來如此,呂道友將我喚至此處,不知有何要事?”
呂歸冷笑一聲:“你潛入呂家,盜走丹絕老人傳承,與我呂家結下大仇,你說老夫意欲何為?”
陳淵道:“呂道友此言差矣,丹絕老人的傳承並非呂家之物,何來盜走一說。”
“而且我隻是取走傳承,將空間法寶留給了呂家,又並未傷呂家修士性命,與呂家並無仇怨。”
“而且依我看,道友應該並無尋仇之意,何必虛言相欺?”
呂歸忽然平靜下來,盯著陳淵:“你是如何看出,老夫並無尋仇之意?”
陳淵道:“若是呂道友有意尋仇,豈會將我潛入呂家之事隱瞞下來。”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留意呂家消息,而呂家從未曝出過我的消息,除了道友沒有尋仇之意,不會有第二種解釋。”
呂歸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猜得不錯,老夫雖然深恨你搶走丹絕老人的傳承,但卻不想得罪一個煉丹宗師,更不想得罪一個實力非凡的體修。”
陳淵道:“那呂道友喚我來此,到底有何要事?”
呂歸盯著陳淵:“你先回答老夫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老夫搜集過王霖的消息,你所用法寶與他截然不同。”
陳淵微微一笑:“我何時說過我是王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