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還記著敬舒涵想做黃雀之事,見到不是修士在獵殺火屬性凶獸,也不是昆鋒在與人交手,心中立刻萌生退意。
雖然敬舒涵在廣場上屢次向他釋放善意,但陳淵不會為了這種小事,就與齊浪為敵。
齊浪神情稍緩,雖然他心中有些納悶,一個正氣盟的客卿長老,是怎麼知道地窟之事的,但卻不會在這種時候出言詢問。
他麵上露出一絲笑意:“陳道友高義……”
“陳道友隻要肯救我一命,我願將一顆冰屬性凶獸的內丹贈予道友!”敬舒涵忽然說道。
齊浪被她打斷,心中惱怒,冷哼一聲:“你不要癡心妄想了,陳道友也是正道之人,豈會出手助你。”
陳淵看了敬舒涵一眼,淡淡道:“在下已經滅殺了一頭冰屬性凶獸,就不勞敬仙子費心了。”
敬舒涵輕笑一聲:“凶獸內丹道友不在意,那我師父與雲天老祖所謀之事,道友感興趣嗎?”
此言一出,齊浪愣了一下,眼神在敬舒涵與陳淵身上來回遊走,目中重新露出警惕之意。
敬舒涵突然提到紀老鬼與雲天老祖,似乎還與陳淵有關係,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淵盯著敬舒涵:“仙子知曉此事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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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舒涵笑道:“當然,我修為低微,如果不是在這件事上對師尊有用,他豈會同意我進入絕靈島?”
“隻要道友出手相助,我一定會將內中原委如實相告。”
陳淵目光一閃,轉頭看向齊浪,拱手道:“齊道友,今日還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敬仙子一次。”
齊浪臉色一沉:“怎麼,陳道友改了主意,想插手此事?”
“此女所言涉及本宗太上長老,齊某豈能坐視不理,陳道友既然同樣牽連其中,也需給齊某一個解釋!”
陳淵冷冷道:“在下本無意與齊道友為敵,但既然齊道友不願退讓,那在下隻有得罪了!”
說罷,他身軀漲大至一丈高下,體表泛起銀白之色,身形一晃,衝向齊浪。
齊浪也做好了動手的準備,見狀身形暴退,並指一點,七十二道劍光射出,斬向陳淵。
雖然他修為比陳淵高出一層,但心中卻無半點輕視之意,完全將陳淵當做大敵對待。
陳淵明知他是結丹後期的劍修,還敢主動出手,定然有所依仗。
陳淵麵對襲來劍光,麵色微凝,抬手一抓,元鼉甲憑空浮現,分出八麵龜甲虛影,牢牢護住己身。
劍光連綿不斷地斬在龜甲虛影之上,發出刺耳的金鐵交擊之聲,瞬息之間,便將八麵龜甲虛影斬碎。
同階法寶,飛劍為尊。
齊浪的這柄飛劍也是中階法寶,但其分化出的劍光虛影,龜甲虛影卻難攖其鋒。
好在還有元鼉甲,盤旋飛繞,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將劍光儘數擋下。
但劍光鋒銳難當,還是在元鼉甲上留下了一道道細小的傷痕。
那柄不起眼的淡灰色飛劍,每一次斬下,都是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讓元鼉甲背麵縱橫交錯的紋路,變得更加錯綜複雜。
有幾道劍光角度太過刁鑽,突破了元鼉甲的守禦,斬在陳淵身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傷痕。
齊浪麵露詫異之色,隨即冷笑道:“原來陳道友是體修,難怪敢英雄救美。”
“但齊某手中不缺七級妖獸的亡魂,就連妖獸王族,也曾斬於劍下,道友結丹中期的修為,還不夠看!”
他抬手掐訣,喝道:“聚!”
七十二道劍光齊齊倒飛而回,往中間一合,附在飛劍之上,凝成一柄丈許長的灰色巨劍,劍光耀目。
齊浪抬手一拍心口,吐出一大口精血,融入巨劍之中,灰色巨劍立刻變成血紅之色,劍光如血。
他嘴上對陳淵極為蔑視,但心中卻不敢有半點大意,直接使出了壓箱底的手段。
齊浪縱橫玉清海四百餘載,曆儘生死劫難,早已人老成精。
陳淵是極為少見的體修,又與雲天老祖扯上關係,連他這個鎮海宗長老都不知道,事事透著蹊蹺,必須以雷霆手段,滅殺此人!
“斬!”待血色巨劍完全凝聚成型,齊浪大喝一聲,殺氣四溢。
血色巨劍一閃之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斬向陳淵,比單獨的劍光稍慢,但放在一柄丈許長的巨劍身上,卻是勢若電閃,疾若奔雷!
陣法中的敬舒涵見到此幕,俏臉一白,心中駭然不已。
但她體內真元枯竭,無法出手相助,隻能眼睜睜看著巨劍斬向陳淵。
她見識過陳淵的實力,與王霖不相上下。
但就算王霖在這一劍下,恐怕也抵擋不住。
尋常修士畏懼體修,但劍修卻是絲毫不懼。
一劍可破萬法,齊浪更是不惜損耗精血,全力施為。
這血劍如此犀利,敬舒涵深怕陳淵死在血劍之下,她也難逃一死。
但陳淵麵對斬來的血色巨劍,卻是絲毫不退。
他並指一揮,元鼉甲迎風狂漲,化作一麵三丈大小的巨型龜甲,縱橫交錯的紋路光芒大放,擋在身前。
鐺!
血色巨劍重重劈在巨型龜甲上,聲傳百裡,血色巨劍黯淡了些許,但在元鼉甲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齊浪冷笑一聲,他手中這柄飛劍,曾經斬過擎天神龜,斬過木蛟,區區元鼉背甲,何足道哉!
元鼉甲從空中跌落,血色巨劍繼續斬向陳淵。
但就在元鼉甲崩飛的一刻,齊浪微微一愣,隻見陳淵一頭黑發變成雪白之色,雙手裹著一層白色火焰,衝了上來,抬手握住了血色巨劍的劍鋒!
血色巨劍以一柄中階法寶飛劍為主體,由七十二道劍光凝聚而成,又融入了齊浪的精血,鋒銳無匹,連同為中階法寶的元鼉甲都無法抵禦。
但陳淵握住血色巨劍的右手,卻是完好無損,一隻薄如蟬翼的手套顯現出來,靈光閃爍。
陳淵先後動用兩件中階法寶,終於擋住了血色巨劍。
隻是冰幻擋不住血色巨劍的鋒銳之氣,劍氣侵入陳淵體內,他的右臂崩開無數道細微的傷口,衣衫破碎,鮮血淋漓,染紅了大半個身軀。
陳淵冷冷一笑,濺上點點血跡的臉上,笑容猙獰,朱厭真火順著齊浪與血色巨劍的神識聯係,狂湧而去!
齊浪正欲催動血色巨劍,神魂突然一陣劇痛,仿佛遭到烈火焚燒一般,身軀猛地一顫,無法分神禦劍。
陳淵身形一晃,衝向齊浪,瞬息之間,便跨越百丈距離,來到齊浪身前。
不過齊浪活了四百餘年,心誌堅定,神識凝實,縱使在朱厭真火的灼燒之下,依舊沒有失去抵抗之力。
在這生死關頭,他強忍著神魂遭焚之痛,往後退去,拉開與陳淵的距離。
而此時陳淵手中沒有血色巨劍,無法再順著神識聯係,放出更多的朱厭真火,焚滅齊浪神魂。
他隻能抬手一抓,從丹田中喚出飛雲劍,再並指一點,飛雲劍激射而出,斬向齊浪。
齊浪五官扭曲,緊咬牙關,抬手掐訣,血色巨劍崩散,七十二道劍光融入飛劍之中,迎向飛雲劍。
飛雲劍遁速雖塊,但終究無法與真正的飛劍相比,被飛劍擋下,倒飛而回。
但陳淵趁此機會,欺近到齊浪身前,一把抓了過來!
齊浪麵色狂變,心念一動,召回飛劍,斬向陳淵。
但就在這時,陳淵大喝一聲:“爆!”
齊浪神魂空間中的朱厭真火猛地一漲,化作一場燎原大火,燒去了大半彌散在神魂空間中的神魂之力!
“啊!”齊浪終於無法再忍受這般劇痛,慘叫一聲,正斬向陳淵後背的飛劍輕輕一顫,跌落下去。
陳淵蒲扇般的大手抓住齊浪,猛地發力,扭斷他的脖頸。
一顆金丹從齊浪身體中飛出,欲要逃之夭夭,陳淵左手閃電般地抬起,將金丹牢牢抓在手中。
“陳淵,你等著,太上長老會為我報仇的!”金丹中傳出一道怨毒的聲音,然後自行崩散開來,化作一陣精純的靈氣,消散在地窟之中。
哢嚓!
那柄淺灰色飛劍從中斷裂開來,兩截劍身黯淡之極,一件中階法寶就此毀去。
陳淵身形恢複原狀,一頭白發重新變回黑色,手上的朱厭真火隨之斂去。
他左手一招,欲將兩截斷劍攝入手中。
但兩截斷劍忽然輕顫一下,發出一聲悲鳴,化作一道道粉末,灑落下去。
陳淵動作一頓,收回左手,將齊浪手腕上的芥子環取下,收入懷中。
他再用神識一掃,確定齊浪身上再無他物,才屈指一彈,一隻火鴉飛出,將齊浪屍體燒成灰燼。
陳淵將玉玨貼身存放,難免懷疑其他修士是否也會如此,將重要的寶物放在身上。
不過他殺了至少幾十個修士,還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
處理完齊浪的屍身後,陳淵看了一眼下方的敬舒涵,抬袖一拂,一道白光驟然亮起,將他的身形遮掩住。
過了一會兒,白光斂去,陳淵身上殘破的衣衫已經消失不見,換成了一身嶄新的白色長衫,臉上的血跡也全部消失。
他手臂上的傷口處殘留著絲絲鋒銳的劍氣,還未愈合,但流血已經止住,不會再染紅衣衫。
陳淵抬手一招,將飛雲劍、元鼉甲收回丹田,然後降下遁光,來到敬舒涵布下的陣法前。
他看著敬舒涵,淡淡道:“敬仙子,齊浪已死,還請你將令師與雲天前輩所謀之事,如實相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