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摘下伏龍赤真藤,必然會遭受妖氣侵蝕。”
“道友肉身固然強悍,但在那詭異妖氣麵前,也難以抵禦,隻要走上一遭,不出三日,肉身就會崩潰。”
陳淵眉頭一皺:“仙子莫不是在說笑,世間竟有如此恐怖的妖氣,連體修也抵擋不住?”
敬舒涵正色道:“我絕無半句虛言,可能隻有七級的妖獸王族,才能不懼其侵蝕,人族體修,絕對無法幸免於難。”
陳淵冷笑一聲:“難怪雲天老祖要脅迫於我,他是想讓我為他火中取栗。”
他早就料到雲天老祖不懷好意,否則也不必鉗製他的生死,逼迫他必須進入絕靈島。
但他原本隻是以為這件事極為凶險,雲天老祖擔心他畏縮逃避,才用此手段,沒想到竟是必死無疑。
陳淵心中騰的升起一股怒火,對雲天老祖生頓生殺心。
他頓了一下,看向敬舒涵:“這伏龍赤真藤之事如此隱秘,隻在元嬰修士內部流傳,數千年來都不為外人所知,仙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又為何對那處空間秘境的內情如此了解?”
敬舒涵麵上露出為難之色:“此事關係到我門中機密,無法告知道友。”
陳淵抬手一抓,飛雲劍憑空浮現,淡淡道:“適才所言,皆是仙子一麵之詞。”
“若你不將原委說得清楚一些,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虛言相欺,隻是想讓我與雲天老祖反目,從而讓紀老鬼得到伏龍赤真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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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伏龍赤真藤也是仙子一麵之詞,絕靈島上是否有此種靈藥,還是兩說之事。”
說罷,他並指一點,飛雲劍劍尖直指敬舒涵,輕顫不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射出。
一股寒意自敬舒涵心底升起,她從陳淵的眼睛裡看到了不加掩飾的殺意。
剛才即便是飛雲劍抵住咽喉,她也沒有產生這種感覺。
她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不能令陳淵滿意,他馬上就能動手。
敬舒涵心中發寒,但麵上還是平靜如常,輕笑道:“既然道友想知道,那我就不隱瞞了,還請道友不要四處散播。”
“伏龍赤真藤與空間秘境之事,是本門一位太上長老告訴我的。”
“哪位太上長老?”陳淵問道。
敬舒涵搖頭道:“這位太上長老每次與我相見,都隱瞞了身份。”
陳淵眉頭一皺:“他為何將這些隱秘告訴你。”
敬舒涵道:“他將這些事告訴我,是為了讓我對付紀老鬼。”
“這話從何說起?”
敬舒涵目中露出一絲恨意:“紀老鬼從未將我當成弟子看待,他之所以收我為徒,是因為我是蘊靈之體,想要把我煉成身外化身。”
“蘊靈之體?”
敬舒涵輕歎一聲:“這是一種特殊體質,體內蘊含一絲清靈之氣,極為適合煉成身外化身。”
“不過紀老鬼已經在我身上種下了法術,已經無法為他人所用。”
陳淵道:“這也是那位太上長老告訴你的?”
敬舒涵點頭道:“不錯,那位太上長老雖然沒有表明身份,但我已經有所猜測。”
“本門總共不過八名元嬰修士,與紀老鬼有恩怨者隻有兩人。”
“他定是其中之一,不想看到紀老鬼將我煉成身外化身,實力大增,才會暗中點醒我。”
陳淵神情稍緩,宗門內鬥,這就說得通了。
他前世創業時,公司規模越小,越是團結,規模越大,內部矛盾也就越激烈。
天機門傳承萬載,在玉清海修仙界中屹立不倒,宗門內部肯定也是紛爭不斷。
敬舒涵繼續說道:“也多虧了這位太上長老,我才沒有一直被紀老鬼蒙在鼓裡,但也無力反抗。”
“隻能刻意控製修為,始終不敢突破中期瓶頸,以免他將我煉成身外化身。”
陳淵道:“既然那位太上長老不想看到紀老鬼把你煉成身為化身,為何不直接把你殺了?”
敬舒涵道:“紀老鬼在我身上的投入,對他來說隻是九牛一毛,即便我死了,他的損失也不大。”
“而且我與紀老鬼之間不共戴天,隻要我活著,就肯定會想方設法脫離紀老鬼的控製,還能為那位太上長老提供紀老鬼的消息,他才會留我一命,”
陳淵點了點頭,又問道:“紀老鬼想把你煉成身外化身,為何還要讓你進入絕靈島冒險?”
敬舒涵目中恨意更濃:“他壽元將近,急需伏龍赤真藤延壽。”
“而我遲遲不能突破中期瓶頸,修為不夠,無法煉成身外化身。”
“他對我已無耐心,讓我隨他一起進入那處空間秘境,必要之時,就能以分神侵占我的身體,激發蘊靈之體的潛力,臨時將實力提升為元嬰期。”
“雖然在那處秘境中,修士受到妖氣影響,無法發揮全部實力,但我體內那一絲清靈之氣,卻是不受影響,能夠作為一大助力,助他奪取伏龍赤真藤。”
“不過此術會讓他神魂重創,不到緊要時刻,他肯定不會施展。”
陳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紀老鬼如此不擇手段,想必王霖身上,也有他留下的手段吧?”
敬舒涵道:“不錯,他在王霖身上種下了神魂血禁,一念之下,就能奪走王霖性命。”
陳淵心中一動:“王霖是否知曉此事?”
敬舒涵微微點頭:“紀老鬼收王霖為徒之事極為隱秘,除了他之外,天機門中隻有我知道。”
“他早已將我視為身為化身,但凡有事,便讓我去做。”
“我得知伏龍赤真藤之事後,便將紀老鬼的圖謀告訴了王霖。”
“他對紀老鬼也是恨之入骨,但他被種下了神魂血禁,難以反抗,隻能任由紀老鬼擺布。”
說到此處,敬舒涵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
陳淵心中對敬舒涵的殺意降到了最低,但依舊心存疑慮。
若敬舒涵所言為真,她與紀老鬼不共戴天,絕不可能助他奪得伏龍赤真藤。
但這終究隻是她的一麵之詞,萬一她是虛言相欺,等脫身之後,再將陳淵殺齊浪之事散布出去,被雲天老祖得知,肯定不會繞過陳淵。
他沉吟片刻,說道:“仙子之言,我看不出破綻,但這終究是你一麵之詞,你如何證明所言為真?”
敬舒涵搖了搖頭:“我無法證明。”
陳淵眉頭一皺:“那仙子要讓我如何相信你?”
敬舒涵道:“我可以立下外魔誓言。”
陳淵搖了搖頭:“若是仙子違逆誓言,外魔可不會立刻奪去你的性命。”
“而且這絕靈島中危機四伏,若是仙子遭遇不幸,臨死前將此事透露給他人,或是再如此刻一般,為了保命,不顧誓言,也不是沒有可能。”
敬舒涵朱唇緊抿,沉吟片刻,說道:“道友所慮者,無非是我會將你殺齊浪之事散布出去。”
“隻要我跟在道友身邊,就沒有機會散播此事,道友意下如何。”
陳淵笑了笑:“仙子這是想借我之手,通過試煉?”
敬舒涵搖頭道:“道友此言差矣,我雖然修為不高,但紀老鬼為了讓我通過試煉,也賜予了幾件寶物。”
“我就算獨自一人,也有把握通過試煉,你我同行,其實是合則兩利。”
陳淵淡淡道:“仙子若真有把握通過試煉,也不會差點死在齊浪手中了。”
敬舒涵俏臉微微一紅:“這隻是一個意外,整個絕靈島中,可與齊浪匹敵之人,也少之又少,他又是劍修,我用儘手段,都無法逃脫。”
“換成其他的結丹後期修士,我早就脫身了。”
陳淵似笑非笑地說道:“原來仙子已經用儘了手段,難怪想要與我同行。”
敬舒涵輕哼一聲:“道友也不要覺得自己吃虧了,我們都受到元嬰修士脅迫,那處空間秘境,就是我們的葬身之地。”
“隻有聯起手來,才有一線生機。”
“而且我受紀老鬼與那位太上長老點撥,知道不少絕靈島中的隱秘,你我同行,更容易通過試煉。”
陳淵搖頭道:“這個理由還不夠,你知道的隱秘,我也知道,雲天老祖為了讓我通過試煉,告訴了我許多隱秘,否則我如何進入這地窟之中?”
“而且你對付的是紀老鬼,我要對付的是雲天老祖,我真想擺脫雲天老祖的控製,應該與紀老鬼合作才對。”
敬舒涵秀眉微蹙,低頭思索片刻,慢慢抬起頭來,說道:“道友不是短視之人,這種推托之語就不要說了。”
“紀老鬼為了伏龍赤真藤,肯定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而你不可能當著雲天老祖的麵,與紀老鬼暗中聯合。”
“你這麼說,無非是好處不夠。”
“也罷,我知道在風雷海中,有一座隱秘島嶼,島上生活著一群雷獸,還有幾株千年靈藥,作為道友助我通過試煉的報酬,如何?”
“雷獸?”陳淵眼前一亮,“這是天機門的消息,還是紀老鬼的消息?”
敬舒涵道:“當然是紀老鬼的消息,隻有本門的真傳弟子,才知道絕靈島中的諸多隱秘,就連這地窟之事,也是紀老鬼私下告訴我的。”
陳淵皺眉道:“你可確定,那群雷獸與千年靈藥還在?”
敬舒涵微微搖頭:“這隻能看運氣了,不過紀老鬼為了讓我能通過試煉,才把這件事告訴我,態度非常篤定,應該不會被人捷足先登。”
“而且王霖也知曉此事,雷獸不易對付,紀老鬼讓他助我通過試煉。”
“如果他提前到達那座島嶼,定會驅趕其他修士,等我前去彙合,隻要不出意外,道友絕對不會吃虧。”
陳淵心中一定:“既然如此,那我就助仙子通過第一道試煉。”
“但醜話說在前麵,在找到這群雷獸前,仙子最好按我所言行事,否則產生誤會,那就不好收場了。
“另外,我擊殺齊浪之事,還請仙子勿要外傳。”
敬舒涵展顏一笑:“道友放心,我還要靠道友相助,才能通過試煉,絕不會讓道友難做。”
陳淵點了點頭,駕起遁光,往北邊飛去。
敬舒涵暗暗鬆了一口氣,緊隨其後,跟了上去。(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