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青柳居士欺近到千丈之內,她才有所察覺,想要搶先動手殺了陳淵,但卻為時已晚。
青柳居士微微一笑:“老夫確實說過,但妖族乃人族共敵,老夫豈能坐視妖王殘害我人族修士?”
“那我就領教一番你的手段!”嬌媚女子冷喝一聲,抬手一抓,手中憑空浮現一杆金色短槍,用力一擲。
與此同時,她背後浮現一對金色羽翼,身影一閃,衝了過來。
金色短槍化作一道金色流光,伴隨著尖銳的破空之聲,射向青柳居士。
這一槍射出,好似一道金色閃電劃破長空,黑色霧氣被撕開一道長長的軌跡。
陳淵位於青柳居士身後,看著那柄金色短槍,感覺眉心猶如針紮一般,傳來刺痛之感,渾身汗毛豎起。
若是這一槍對準了他,他絕無幸理。
青柳居士卻隻是微微一笑,手腕一抖,紫毫筆在青石硯中一點,飽蘸濃墨,虛空寫出一個“盾”字。
筆尖再往前一點,“盾”字化作一麵黑色盾牌,擋在青柳居士身前。
鐺!
金色短槍刺在黑色盾牌之上,盾牌當即崩碎開來,青柳居士身形飄然後退。
陳淵心中一凜,但下一刻,青柳居士手腕一抖,紫毫筆連續寫出五個“盾”字,一連化作五麵盾牌,擋在身前。
鐺鐺鐺鐺鐺!
金鐵交擊之聲連綿不絕,金色短槍一連擊碎四麵盾牌,被最後一麵黑色盾牌擋了下來。
陳淵鬆了一口氣,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元嬰修士出手,頗為忐忑,不知青柳居士是否能擋住嬌媚女子,見此情形,才稍稍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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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嬌媚女子已經飛至金色短槍旁邊,一把抓住金色短槍,刺穿最後一麵黑色盾牌,持槍刺向青柳居士。
金色短槍光芒大放,槍身上凝出一頭栩栩如生的金羽雕虛影,眼神銳利,仿佛活物一般。
陳淵身軀一僵,金羽雕虛影隻是掃了他一眼,卻直刺他的神魂,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青柳居士眼神也微微凝重了一些,紫毫筆飽蘸濃墨,寫出一個“縛”字,化作一條墨色繩索,纏向金色短槍。
嬌媚女子抬槍一掃,便將墨色繩索斬斷,繼續刺向青柳居士。
此時兩者之間相距不過十丈,看似遙遠,但對元嬰修士來說,卻是咫尺之間,金色短槍眨眼間就能刺到青柳居士身上。
陳淵心中一凜,緊緊盯著青柳居士,擔心他會被金色短槍刺中。
但青柳居士不慌不慌,身形飄然後退,似緩實快,並不比嬌媚女子慢上多少。
與此同時,他右手運筆如飛,連寫“縛”、“纏”、“捆”、“束”、“滯”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化作五根墨色繩索,牢牢纏住金色短槍,令其不得寸進。
“此寶靈性十足,實是難得珍品,禮尚往來,請妖王賞劍!”
青柳居士微微一笑,紫毫筆在硯中一點,然後手腕輕抖,寫出一個“劍”字,化作一柄飛劍,筆尖一點,射向嬌媚女子。
此時金色短槍剛剛掙脫五根墨色繩索,抵擋不及。
嬌媚女子抬手一抓,一麵由金色翎羽織成的盾牌憑空浮現在身前,擋下這柄墨色飛劍。
“有劍豈能無刀,另有槍戟錘戈、斧鉞鉤叉諸般神兵,請妖王共賞!”
青柳居士運筆如飛,連寫“刀”、“槍”、“戟”、“戈”、“錘”、“斧”、“鉞”、“鉤”、“叉”、“棍”共十個大字,化作十件墨色神兵,齊齊攻向嬌媚女子。
十件墨兵齊出,攪動漫天黑色霧氣,形似十件魔寶出世。
但在陳淵眼中,這十件兵刃卻飽含浩然正氣,仿若吊民伐罪的有道之師,堂堂正正,誅滅邪逆,一望之下,頓覺自己身懷大罪,天厭地棄,心生悔恨之感。
他心中一凜,連忙將這種感覺壓下,忽覺脊背冒出了一陣冷汗。
他隻是受到些許波及,就如此狼狽,嬌媚女子直麵十件墨兵,又會是何種感覺?
陳淵凝目望去,隻見嬌媚女子神情凝重,麵對攻來的十件墨兵,雙翅一振,往後退去。
她抬手一點,金羽盾牌靈光一閃,其上的金色翎羽飛出,交織成一麵十丈高下的金色羽牆,擋在身前。
墨錘、墨斧、墨刀飛出,齊齊劈下,將金色羽牆劈得粉碎。
金色翎羽光芒黯淡,回到金羽盾之上,三件墨兵也隨之煙消雲散。
剩餘七件墨兵繼續攻了過來,嬌媚女子臉色越發難看,擲出金色短槍,一連破碎五件墨兵,後繼無力,餘下的墨槍墨戟,又劈了過來。
嬌媚女子往後退去,速度極快,但兩件墨兵卻如附骨之疽一般,緊隨其後,根本無法甩脫。
“嗬嗬,老夫請妖王共賞神兵,妖王為何不賞?”青柳居士聲音悠然。
嬌媚女子還是一味躲避,抬手一招,金色短槍飛回,射向兩件墨兵。
青柳居士微微一笑:“既然妖王如此不給情麵,那老夫也隻好先禮後兵了,還請妖王勿怪。”
他手腕一抖,紫毫筆飽蘸濃墨,在身前寫下一個“葬”字。
陳淵心中一顫,渾身汗毛豎起。
這個“葬”字如筆下有鐵,銀鉤鐵畫,筆鋒銳利,透出濃濃的煞氣死意。
他隻是望了一眼,心中就生出一種死寂之感,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再看。
青柳居士寫完這個字,長長吐出一口氣,神情似乎有些疲憊,筆尖往前一點,道:“老夫有一葬兵之術,還請妖王賞鑒!”
“葬”字飛出,墨槍墨戟輕輕一顫,長柄末端墨色火焰升騰而起,仿佛自潑墨山水畫中湧出一般,散發出濃濃的死氣。
墨槍墨戟速度陡增,射向嬌媚女子,遠遠超過了金色短槍回追的速度。
嬌媚女子麵色一變,抬手掐訣,背後一對金色羽翼驟然漲大一倍,泛起璀璨金光,一振之下,速度倍增,欲要拉開與墨槍墨戟的距離。
但墨槍墨戟在持續燃燒之下,散發出的死氣越來越濃,速度也越來越快。
最後隻剩下了槍尖畫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追上嬌媚女子,刺了上去!
嬌媚女子麵色一變,背後一對金色羽翼往身前一攏,金光大放,槍尖畫戟刺在上麵,無聲無息,隻是留下兩道濃濃的墨跡。
嬌媚女子停在空中,緩緩鬆開金色羽翼,死死盯著青柳居士,忽然張嘴吐出一口鮮血,竟是呈漆黑墨色!
青柳居士略感意外:“妖王神威,竟能擋下老夫的葬兵之術,老夫還有一門小術,請妖王賞鑒!”
說罷,他麵色微凝,提筆蘸墨,手腕一抖,在身前虛空中留下了一撇。
嬌媚女子臉色一變,忽然振翅遠遁,留下一道怨毒的聲音:“老匹夫,此仇我記下了,來日勢必償還,還有那小賊子,我必殺你!”
陳淵麵色一變,轉頭看向青柳居士,期盼著他能除惡務儘。
但青柳居士卻無動於衷,將紫毫筆放在青石硯上,似乎那嬌媚女子不是在罵他一般。
陳淵心中一沉,但他自是不敢在青柳居士麵前造次,隻能暗歎一聲。
青柳居士遙望嬌媚女子遠去的方向,過了一會兒,他才抬袖一拂,身前的紫毫筆和青石硯全都消失不見,降下遁光,來到陳淵身前。
陳淵勉強抬起右手,深施一禮:“晚輩陳淵,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青柳居士上下打量了陳淵一遍,捋須一笑:“小友能在化形妖王手下撐過兩三合,殊為不易。”
“依老夫看,小友肉身之強悍,九仙洲元嬰之下,幾乎無人能及。”
“前輩謬讚,晚輩僻居海外,豈能與九仙洲修士相比。”陳淵謙聲道。
“小友不必謙虛,老夫的眼光還不會出錯。”青柳居士笑道,“這還不算什麼,老夫適才相隔數十裡,看到小友用那白色火焰攻敵,才是奇異非凡。”
“嗬嗬,這隻是一門小術罷了……”陳淵乾笑一聲,念頭急轉,思索應該如何解釋。
青柳居士擺了擺手:“小友不必緊張,老夫隻是興之所至,隨口問上一句。”
“那白色火焰雖然玄妙,但本宗自有直至化神的大道,老夫不舍晝夜,鑽研先聖至理,養一身浩然正氣,尚嫌歲月如流水,豈會貪圖小友神通?”
陳淵鬆了一口氣,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晚輩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望前輩恕罪。”
青柳居士笑道:“不妨事,但小友需記得,切勿在其他元嬰修士麵前,展露此種神通。”
“老夫遍覽古籍,自問見識還算廣博,灼燒神魂的靈火,我也聽說過幾種。”
“但此種白色火焰,竟能順著冥冥中的神識聯係,灼燒神魂,卻是從未看到過。”
“妖族見識淺薄,不識其中厲害,但若被其他元嬰修士看到,尤其是十大宗門之人,小友恐怕性命不保。”
陳淵心中一凜,肅然道:“晚輩謹遵前輩教誨,絕不會輕易在人前顯露此種神通。”
青柳居士微微頷首:“孺子可教,小友既是體修,想來這一身傷勢也不算什麼,老夫還缺一枚八級魔獸的魔核,就此彆過。”
說罷,他轉身就要離開。
“前輩留步!”陳淵道。
青柳居士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小友還有何事?”
“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些許薄禮,聊表心意,還請前輩收下。”陳淵恭聲道。
他右手一抬,掌心憑空出現一個木盒,往前一送,木盒緩緩飛向青柳居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