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文曲的來曆,陳淵還從他的識憶中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對附近千裡之內的修仙界,有了大致的了解。
仁州地域廣大,浩然宗實力雖強,但也無法將一州之地全部納入治下,還有大大小小的宗門家族,數以百計,隻是都需仰浩然宗之鼻息。
而受到浩然宗影響,這些宗門有許多都是儒道傳承,甚至有一些宗門家族,是浩然宗弟子所立,唯浩然宗馬首是瞻。
儒道傳承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需鑽研儒道先賢的典籍,乃至著書立說,培養浩然正氣。
故而仁州的宗門家族,經常到各地的書院官學中,挑選身具靈根的讀書人,作為弟子,有些見識的凡人,都知道修仙者的存在。
不惟仁州如此,九仙洲靈氣濃鬱,還要勝過玉清海,隨意一地,靈氣濃度都在微型靈脈之上,凡人中身具靈根者也極多。
十大宗門之下,宗門家族燦若繁星,散修更是不知凡幾,十三州凡人,皆知修仙者之存在。
李文曲十五年前進入雲瑞縣的一家凡俗書院讀書,被周陽書院修士發現身具真靈根,便拜入周陽書院,修行至今。
周陽書院連小型宗門都算不上,書院中隻有三名築基修士,山長廖衍倫隻是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李文曲這樣的真靈根弟子也很少見,被廖衍倫收為徒弟,全力培養。
李文曲自己也極為勤勉,十五年時間,就修煉到煉氣八層,經常跟隨書院中的築基修士遊曆各地,對附近千餘裡的修仙界頗為了解,正好省去了陳淵親自打探的功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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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淵回到李家,李青山還在院中等候。
兩人來到河邊,陳淵把李文曲的儲物袋遞給李青山:“你拜師之時,為師無一物相贈,今日補上。”
李青山雙手接過儲物袋,好奇道:“多謝師父賞賜,這是……”
陳遠道:“這是儲物袋,可儲存物品,待你煉出法力,便可將其打開。”
李青山麵露喜色,把儲物袋收入懷中。
陳淵笑了笑,開始給李青山講解道經:“是非曆藏法,內視有所思,履行步鬥宿,六甲以日辰……”
山穀幽靜,流水潺潺,清風徐來,枝葉搖擺。
陳淵端坐於青石之上,聲音悠遠,微言大義,李青山坐於草地之上,身形挺拔,凝神靜聽。
歲月如流水,三十天疏忽而過。
三天之前,陳淵經脈與神魂的傷勢已完全恢複,實力儘複,隻有精血損耗過重,需引星光灌體,慢慢恢複。
他手中還有一些可以恢複精血的八百年靈藥,但因缺少輔藥,無法煉製。
但陳淵並未離開李家,依舊是每日教授李青山道經。
他修為高深,於修煉一道見解深刻,高屋建瓴之下,將這些凡俗道人所著的道經去蕪存菁,李青山又聰穎過人,學得極快,一個月過去,已經講完了五卷道經。
這一日午後,陳淵繼續向李青山講解道經,正說至精妙處,忽然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天邊,淡淡道:“青山,你且先自行品悟一二,為師去去就來。”
他站起身來,周身遁光一起,飛上半空。
李青山,仰頭望著遠去的陳淵,目瞪口呆,雙手一鬆,捧著的道經落在了地上。
“飛天遁地……飛天遁地……”他低聲喃喃道,目中露出神往之色。
……
青山村北,李家莊園。
李府正堂之中,一名中年文士正端坐在主位上,一名中年美婦站在他身前,麵帶淚痕。
他皺眉道:“文曲一個月前回來,當天就去了那李大龍家,至今未歸?”
中年美婦帶著哭音道:“是啊,文曲不回,我們也不敢去問,整日提心吊膽,廖山長,文曲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您可要為文曲報仇啊!”
中年文士緩緩起身,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對廖某徒兒下手!”
他就是周陽書院的山長,廖衍倫。
他閉關修煉一年,十天之前,剛剛出關,召見弟子李文曲,卻得知李文曲二十天前離開書院,回鄉探望家人,隻能作罷。
昨天他再次召見李文曲,但李文曲依舊未歸,心中感到不對勁,故而親自來到青山村,查探一番。
現在得知李文曲竟然一月未歸,幾有性命之危,當即勃然大怒。
周陽書院實力雖弱,但在周陽山方圓五百裡內,也是一方霸主。
他定要將殺他愛徒之人,親手滅殺,方能解心頭之恨!
中年文士邁步走出正堂,目中殺氣四溢,但就在這時,一道遁光從天而降,他停下腳步,抬頭望去。
遁光斂去,現出陳淵的身影,他懸在空中,大袖飄飄,低頭看著中年文士,淡淡道:“你就是李文曲的師父,周陽書院山長廖衍倫?”
中年文士目光一冷:“你是何人,怎知我徒兒姓名,是你殺了他?”
陳淵笑了笑,結丹中期的威壓緩緩散開:“不錯,李文曲就是死在本座手中,你待如何?”
中年文士一呆,額頭冷汗直冒,目中殺意消失得無影無蹤。
殺李文曲之人竟是結丹修士,就是滅了周陽書院,也是翻手之間!
他連忙退後兩步,深深拜下:“前輩殺得好!李文曲品行敗壞,我早已對這逆徒不滿,正想清理門戶,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廖衍倫,感激不儘!”
中年美婦看到這一幕,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後,大喊道:“廖山長,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住嘴!”中年文士回頭狠狠瞪了她一眼,抬手一指,一道水箭飛出,蘊含著一絲浩然正氣,射向中年美婦。
陳淵眉頭一皺,屈指一彈,一隻火鳥飛出,一口銜住水箭,發出滋滋之聲,片刻間便蒸發乾淨。
陳淵淡淡道:“在本座麵前,也敢隨意殺人?滾!”
“是,晚輩這就離開,絕不敢打擾前輩清修!”中年文士如蒙大赦,深施一禮,立刻駕起遁光飛走,不敢有片刻耽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