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笑道:“小徒修為低微,陳某又是散修,時常外出遠遊,難以看顧周全,免不了要請裴道友關照一二。”
“陳道友哪裡話,以你我之間的交情,令徒若是有事,隻管來晉山坊市找我便是。”裴鬆當即應下。
此前陳淵得他推薦,去範陽坊市的百寶閣修補法寶,今日又賣給他兩具上古獸儡,交情匪淺,這等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裴鬆話鋒一轉:“至於那白鹿書院,陳道友倒是問對人了,在下與白鹿書院曾做過幾次交易,我還曾見過那馮永言之父馮天德。”
“哦?”陳淵精神一振,“此人性情如何?”
裴鬆目中露出回憶之色,緩緩道:“陳道友也知道,晉山坊市是方圓數千裡之內,最為繁華的一座坊市。”
“而本閣在晉山坊市中的諸多煉器店鋪中,若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周圍幾家小型宗門家族,煉器傳承稀鬆平常,經常會從本閣購買靈器法器,白鹿書院也是本閣常客。”
“那馮天德是白鹿書院監院,有結丹中期的修為,為人世故,處事圓滑,手腕頗為巧妙。”
“若非陳道友今日來訪,在下還不知道,他竟然會有一個如此紈絝的兒子。”
他頓了一下,又道:“但那白鹿書院的山長石屏山人,在下卻是從未見過,也不知他性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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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聽彆人說起,這位石屏山人六十多年前,曾受邀在浩然宗開辦的崇德書院中講學三年,似乎頗得浩然宗一位元嬰修士的賞識。”
“不過道友也不必擔心,道友並未重懲那馮永言,隻是略施懲誡,留下了他的儲物袋,依那馮天德八麵玲瓏的性子,應該不敢再找道友的麻煩。”
陳淵心下一鬆:“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放心了。”
他自然不怕馮天德,但卻擔心馮天德說動石屏山人,找自己的麻煩。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隻是留下了馮永言和程載銘的儲物袋。
這對兩人來說已是極重的懲罰,但在兩人背後的結丹修士眼中,根本不算什麼。
若裴鬆所言為真,馮天德性情圓滑,八麵玲瓏,此事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裴鬆笑道:“陳道友修為高深,就算那馮天德不想善罷甘休,石屏山人應該也不會因為這等小事,刻意為難道友。”
陳淵微微頷首:“裴道友所言甚是,築基小輩的糾紛,元嬰修士如何會放在眼中,在下也是為求萬全,才順便問上一句。”
“隻是在下不過遠遊數載,這石屏山人就結成了元嬰,卻是有些出乎意料,否則我今日也不用走這一趟了。”
裴鬆感受到了陳淵聲音中透出的淡淡煞氣,心中不由一驚。
聽陳淵所言,若非石屏山人結成了元嬰,他對白鹿書院竟是絲毫不懼。
裴鬆提醒道:“陳道友有所不知,這位石屏山人原本壽元將近,是供奉了大筆修煉資源,借助浩然宗的靈脈,方才結嬰成功,從此以後,也算是搭上了浩然宗,道友還是要小心一些,儘量不要招惹此人。”
陳淵心中恍然,拱手一禮:“多謝裴道友提醒,陳某省得,若非那馮永言欺壓小徒,在下也不會出手懲誡。”
元嬰修士碎丹化嬰時需要吸納海量的天地靈氣,至少需要一條中型靈脈才能支撐。
但在瞬間被吸走大量靈氣,會令中型靈脈的本源大損,接下來至少一百年之內,靈氣濃度都隻相當於小型靈脈。
若是借助大型靈脈結嬰,本源的損傷要小一些,但也要跌落到中型靈脈三十年。
隻有巨型靈脈,才能輕鬆承擔一名修士結嬰,而不受絲毫損傷。
白鹿書院隻是一家小型宗門,占據了一條小型靈脈,石屏山人想要結嬰,隻能借助其他宗門家族的靈脈。
但沒有宗門家族,會幫助外人結嬰,而讓自家靈脈出現損傷。
隻有十大宗門,才會允許派外修士借助靈脈結嬰。
通過這種方式,十大宗門可以與這些元嬰修士結下善緣,有些出身小型宗門家族的元嬰修士,更是會直接投靠十大宗門,石屏山人就是如此。
十大宗門的影響力借此不斷擴大,世世代代掌控一州。
當然,十大宗門也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在修士結嬰之前,都要奉上一大筆靈石,或者珍稀寶物,無論是否成功,都不會虧。
不過與結嬰所消耗的靈氣相比,這些修煉資源或者寶物反而不算什麼了。
也就是巨型靈脈消耗靈氣之後,很快就會恢複,否則十大宗門索要的資源寶物還要更多。
故而想要借助巨型靈脈結嬰的修士有很多,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成功。
想要借助十大宗門的靈脈結嬰,除了供奉靈石和寶物之外,還需要有門中的元嬰修士作保,而且要完成一件任務,證明自己的實力。
巨型靈脈的靈氣也是有限的,需要供給門中修士修煉,還不能損傷本源,一名修士借助靈脈結嬰,就得等上幾年,才能供下一名修士結嬰。
十大宗門自然不想把靈脈借給實力不足之人,白白浪費一次機會,變相少了一個與其親近的元嬰修士,才設立三重門坎。
經過裴鬆一番解釋,陳淵心中疑慮儘去,兩人閒談了一陣,直至有人來拜訪裴鬆,他才起身告辭。
離開百寶閣之後,陳淵在坊市中逛了一圈,走入幾家出售靈草的店鋪,卻是頗為失望。
他手中還缺五種八百年靈草、十三種五百年靈草,在晉山坊市中隻找到了一種八百年靈草、六種五百年靈草,欠缺甚多。
無奈之下,陳淵隻能離開晉山坊市,往西北方飛去。
範陽坊市比晉山坊市要繁華數倍,定能湊齊他所需的靈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