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嬰實則也在結丹後期之中,但真元精純渾厚,幾乎沒有雜質,實力遠超結丹後期修士。
晏同春相信,若是現在再遇到陳淵,勝者定然是他。
這三十年來,他一直在思索與陳淵的那一次交手,已然想出了克製白色火焰的辦法。
今日他得師父召喚出關,已經想好,隻要完成師父交辦之事,就去尋找那陳淵的蹤跡,一雪前恥。
晏同春心念流轉間,小半個時辰悄然流逝,石門方才徐徐敞開,他立刻邁步走了進去。
顧長老每日要讀書一個時辰,不受任何打擾。
晏同春出關看到師父的傳音符時,恰好到了師父讀書的時候,故而隻是在洞府之外等候,不敢出言驚擾。
他本可以等半個時辰之後再來,但在門前靜候半個時辰,更能體現出對師父的尊敬。
從那一次自己輸給張武山,看了師父的三年冷臉之後,晏同春就知道,他在師父心中的地位,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般高,行事之時,思慮越來越深。
晏同春走過一條通道,來到正廳,顧長老坐在主位之上,神情平淡,身旁的方桌上,放著一卷書和一枚玉簡。
他看上去隻有四十餘歲年紀,一身儒袍,頭戴一頂進賢冠,相貌清臒,頜下蓄著短須,神情平淡中,帶著一絲威嚴。
“弟子拜見師父。”晏同春深深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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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老上下打量了晏同春一遍,露出一絲笑意:“不錯,三十年苦修沒有白費,接下來你就可以準備結嬰了。”
晏同春恭聲道:“弟子正欲出關,外出尋找結嬰靈物,就接到了師父的出傳音符,師父有何吩咐,但請示下。”
顧長老淡淡道:“今日青柳師兄為一位假嬰修士作保,借門中靈脈結嬰,這是此人的名諱相貌,你去查查他的底細。”
說罷,他拿起手邊的玉簡,拋了過來。
晏同春伸出雙手,接住緩緩飛來的玉簡,神識入內一探,麵色驟變。
玉簡之中的畫像,赫然就是那個逼得他落荒而逃的陳淵!
下方的“陳淵”二字,讓晏同春更無懷疑,心中錯愕,一時竟忘了回話。
顧長老眉頭微皺:“怎麼,你認得此人?”
晏同春收回神識,心中猶豫了一下,說道:“稟告師父,弟子曾在三十多年前的範陽拍賣會上,見過這個陳淵……”
他將自己與陳淵競價鎮空石,被張武山從中阻撓之事詳細說了一遍。
但說起在石屏山人的結嬰賀宴上,與陳淵相遇之事,卻頗為簡略。
他還隱瞞了與陳淵鬥法敗落一事,隻說賀宴結束之後,陳淵就施展一種遁術逃走,追之不及。
顧長老道:“難怪青柳師兄要為此人作保,青柳師兄拿出的那兩株千年雷曇,原來是他所獻……你為何不早些告訴為師?”
晏同春心中一凜,辯解道:“弟子以為,這陳淵隻是一個散修,無須驚擾師父,弟子自己就能解決。”
“此番出關,弟子除了外出尋找結嬰靈物,還想找到此人蹤跡。”
“未曾想他竟然修煉到了假嬰境界,想要借門中靈脈結嬰,懇請師父恕罪。”
顧長老淡淡道:“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陳淵借靈脈結嬰一事,還未有定論,你去六德殿問一下,還有幾個追剿門中逆徒凶犯的任務,挑一個最難的,交給此人。”
“師父為何不直接駁回青柳長老的提議?”晏同春很是驚訝。
顧長老修為比青柳居士高上一層,且與幾位元嬰長老交好,隻要找一個理由,就能否決此事。
顧長老搖了搖頭:“陳淵願意獻給門中一株千年雷曇,能造就一名元嬰修士,門中幾位長老都頗為眼熱,為師也無法駁回此事,隻能在任務上卡住他。”
晏同春麵色微變,千年雷曇何等珍貴,這陳淵竟然先後拿出三株,著實匪夷所思。
莫非此人洗劫了某一家十大宗門的靈藥園?
他心念急轉,沉聲道:“師父,弟子曾經打聽過這個陳淵的底細,他是一個體修,結嬰之時,比法修要多消耗一倍靈氣。”
“千年雷曇雖然珍貴,但恐怕還不足以抵消靈脈損耗。”
顧長老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驚訝:“此人竟然是一個體修,倒是還能做一做文章,逼他拿出更多東西。”
“不過有青柳師兄的支持,幾件寶物,應該還難不倒他。”
“這樣吧,你還是去六德殿走一趟,給他挑一個最難的任務。”
“這個陳淵與張武山交好,又與青柳師兄有幾分淵源,絕不能讓他借得靈脈,結嬰成功,成為青柳師兄的外援。”
晏同春肅聲道:“是,弟子這就去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