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山臉色一沉,對袁襄話中的輕視頗為不滿,但陳淵都沒說什麼,他也不好越俎代庖。
而且那花籃法寶魏氏邪異,雖然他知道陳淵實力不凡,晏同春也不是對手,但對他能否擋下這花籃法寶,並沒有多少信心。
張武山低聲道:“我曾聽師父提起過,上古之時有一種邪寶,以消耗精血壽元為代價,專門削人壽元,傷人又傷己。”
“這花籃應該就是此種法寶,元嬰修士以下,萬難抵擋,陳兄最好不要讓那粉色霞光刷到。”
陳淵點了點頭,駕起遁光,飛到峽穀上方,在曾姓修士數十丈之外停下。
楊禮謙看著陳淵的背影,眉頭一皺:“袁家主,楊某不便出手,稍後還請你護住陳小友的性命。”
袁襄心中不悅,但麵上並未表露出來,淡淡道:“楊長老放心,袁某定不會讓陳小友有所損傷。”
是浩然宗想要謀取靈石礦脈,卻派出這麼一個來曆不明的散修來參與鬥法,還讓他這個元嬰修士護法,未免有些欺人太甚。
袁襄隻知道青柳居士與顧長老不睦,這種人儘皆知之事。
但他並不知道浩然宗內部的詳情,隻以為楊禮謙是受青柳長老所托,來看顧陳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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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山聽聞此言,卻是不免心生疑竇。
楊禮謙與顧長老交好,應該巴不得陳淵受傷乃至身死才對,為何會對陳淵的安危如此上心?
陳淵不知身後發生之事,他對曾姓修士抱拳一拜:“袁家客卿長老,陳淵,請曾道友賜教。”
“獅峰山曾仲良,陳道友請。”曾姓修士還了一禮,聲音蒼老而又沙啞。
他臉色慘白,手上布滿了皺紋,猶如乾枯的樹皮。
峽穀中山風猛烈,他一頭白發飄散開來,很是淒涼。
那花籃法寶不僅消耗精血,還會消耗壽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邪寶。
但曾姓修士似乎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麵無表情地並指一點,花籃法寶中湧出一陣粉色霞光,往陳淵身上刷去。
陳淵微微一笑,背後忽然出現一雙寬大的漆黑羽翼,整個人氣勢大變,一股蒼涼荒蠻的氣息衝天而起。
他一振雙翼,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粉色霞光卷了個空。
下一刻,陳淵就出現在曾姓修士身邊,抬手抓向他的脖頸!
曾姓修士瞳孔一縮,卻來不及有任何舉動,隻有一直懸在頭頂的飛劍自行護主,斬向陳淵。
陳淵左手一抬,牢牢抓住飛劍,劍光一閃,卻隻在他的掌心留下了一道細微傷口。
而他右手動作不停,如閃電般伸出,抓住了曾姓修士的脖頸。
“承讓。”陳淵平淡的聲音傳開。
滿場皆靜,隻餘峽穀上方呼嘯而過的風聲。
曾姓修士瞪大眼睛,不敢有任何動作,生怕陳淵忽然用力,扭斷他的脖頸。
“我……我認輸。”他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陳淵這才鬆開雙手,曾姓修士身形暴退,心有餘悸地看著陳淵,那柄飛劍飛回他的身邊,盤旋不定。
所有人都盯著陳淵,他停在風中,身形紋絲不動,衣衫獵獵作響。
一雙寬大的漆黑羽翼舒展開來,仿佛最深沉的深淵,陽光照在上麵,反射不出絲毫光芒,連人的目光停在上麵,都仿佛要被吞噬一般,下意識地移開。
“瞬……瞬移之術?”袁世振的喃喃低語,打破了兩座山峰上的沉默。
柳道人連連搖頭,再無仙風道骨的出塵模樣:“這,這如何可能?”
張武山愣在原地,他隻知陳淵是體修,擔心陳淵被花籃所克製,沒想到他竟然有如此手段。
在場眾人都是積年的結丹後期修士,人老成精。
張武山更是浩然宗真傳弟子,見多識廣。
但他們從未聽說過,結丹修士能施展出瞬移之術!
就連顏長老身後的兩名冷麵修士,此刻也是滿臉驚訝。
劍修遁術世所罕見,唯有雷遁術、風遁術能夠媲美,但與瞬移之術相比,也要甘拜下風。
袁襄忽然大笑一聲:“陳長老好手段!獅峰山修士也不過如此,即便拿出了上古邪寶,也不是我袁家客卿長老的對手!”
曾姓修士折身回到山峰之上,來到木宗主身前,低下頭,抱拳一拜:“弟子不敵對手,還請宗主責罰。”
木宗主聽到袁襄的譏諷,冷哼一聲:“此人掌握了瞬移之術,非你之過,服下此丹,好生休養。”
他從芥子環中拿出一個玉瓶,交給曾姓修士,但雙眼始終盯著陳淵,臉色陰沉似水。
他賜給曾姓修士重寶,不惜犧牲一位結丹後期修士的道途,就是想在藏劍宮弟子出馬前,贏下鬥法。
唯有如此,獅峰山才能多分一些靈石礦脈的收益,現在卻全被陳淵給毀了。
此人是從何處冒出來的,竟然掌握了瞬移之術,這可是大修士才能掌握的手段,就連他這個元嬰修士,也施展不出。
與他有相同疑問的是楊禮謙,他看著陳淵,目光驚疑不定。
就連顏長老也是一改此前的淡然,上下打量了陳淵一番,緩緩道:“這位陳小友的一雙黑翼,看起來有些眼熟,老夫所料不錯的話,小友可是煉化了鯤魚精血,方才掌握了瞬移之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