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青柳居士,冷笑不已。
其他元嬰長老暗暗搖頭,沒想到顧長老倒打一耙,還能如此大義凜然。
這明擺著就是顧長老與那昆同合謀,但陳淵拿不出證據,隻憑一道禁空大陣,根本無法指證顧長老。
按照浩然宗門規,晏同春手持顧長老令牌,完全可以從藏寶閣中領取一道禁空大陣。
至於晏同春以後無法歸還大陣,可以說大陣意外損毀、丟失,再接受門中懲罰,身為真傳弟子,無傷大雅。
陳淵也是天真,他以一敵二,誅殺兩名化形妖王,實力如此強橫,卻選擇當麵指證顧長老勾結化形妖王,又拿不出證據,現在遭到反噬,實力再強,也是難逃一死。
心齋散人喝道:“楊長老,你這是在影射青柳師兄?”
楊禮謙冷笑一聲,不與心齋散人爭辯。
陳淵麵對顧長老的發難,卻是毫無懼色:“那要是陳某能拿出證據,顧長老該當如何?”
顧長老眉頭微皺,盯著陳淵,眼睛深處閃過一絲猶豫,陷入了沉默。
當陳淵拿出禁空大陣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謀算敗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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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陳淵為何指那名彭真人為鯤魚妖王,其中必有蹊蹺。
他低估了陳淵的實力,但也正因如此,他絕不能讓實力如此強橫的陳淵,助青柳居士奪得三千年的清風竹。
隻要他矢口否認,而陳淵又拿不出證據,就是死路一條。
顧長老冷冷道:“隻要陳道友能證明,是顧某勾結化形妖王,暗中謀害道友,我願以命相抵,但若陳道友拿不出證據,就請道友自裁謝罪!”
“好!”陳淵哈哈一笑,手上憑空出現一個玉瓶,“陳某殺了那昆同之後,僥幸擒下了他的神魂。”
“還請貴宗掌門真人出手,施展搜魂之術,立刻就能知曉,陳某是否在汙蔑顧長老!”
說著,他打開瓶塞,從中攝出一道鯤魚虛影,托在掌上。
此言一出,剛剛還事不關己的諸位長老,紛紛散開神識,查探起這道鯤魚虛影。
“不錯,果然是鯤魚妖王的神魂,陳道友所言非虛!”心齋散人哈哈一笑。
眾人都是微微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鯤魚虛影。
不管是化形妖王還是元嬰修士,死前都會自行崩滅神魂,以免落入敵手,遭受煉魂之苦。
隻有極少數貪生怕死之輩的神魂,才會保留下來,但往往都沒有好下場。
陳淵竟然能擒下昆同神魂,今日之事,怕是無法善了了。
顧長老看到鯤魚虛影後,一直淡然無波的神情終於變了,周身氣機湧動,元嬰中期的威勢緩緩散發而出。
眾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來,神情凝重地看向顧長老。
青柳居士冷冷道:“怎麼,顧師弟還想動手不成?”
楊禮謙暗中傳音:“顧師兄,切勿衝動!”
顧長老深吸一口氣,收斂氣機:“勞煩哪位長老去請掌門真人,施展搜魂之術,還顧某一個清白!”
那位彭真人是元嬰修士,此事做不得假。
他不知道陳淵從何處得來的鯤魚妖王神魂,但絕不是那位彭真人的神魂,事情並非沒有轉圜之機。
楊禮謙對眾人抱拳一拜:“楊某這去請掌門真人。”
承禮先生搖了搖頭:“楊長老與顧長老過從甚密,還是換一位長老去吧。”
楊禮謙反唇相譏:“承禮長老的意思是,掌門真人處事不公,會因為楊某之言,偏袒顧師兄?”
承禮先生淡淡道:“老夫並無此意,但瓜田李下,為了掌門真人的名聲,也不應由楊長老出麵,還是老夫走一趟吧。”
楊禮謙冷笑道:“楊某與顧師兄過從甚密,你和青柳長老,平日就不親近了?”
承禮先生肅然道:“老夫修為雖低,實力雖差,但修身養性數百載,自問行事從無偏私之處,楊長老這是信不過老夫?”
楊禮謙麵露尷尬之色,承禮先生擔任崇德書院山長百餘載,從不徇私,是浩然宗公認的大儒,品行無可挑剔。
就在,姚鬆濤上前一步:“還是姚某走一趟吧,諸位意下如何?”
楊禮謙鬆了一口氣,對姚鬆濤拱手一禮:“有勞姚長老了。”
顧長老和青柳居士都是拱手一禮,其他人也齊齊點頭。
姚鬆濤與世無爭,與顧長老、青柳居士都沒有交情,是最合適的人選。
唯有陳淵眉頭緊皺,五年前的長老議事,就是姚鬆濤最後的表態,才讓他不得不去寒州對付寒玉獅子。
忽然,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入他耳中:“姚某此前雖有得罪道友之處,但並非本意,還請陳道友海涵。”
陳淵心中一動,微微頷首,抱拳一拜:“那就勞煩姚長老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