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周長老心中騰的生氣一股怒火。
他甚至不知道,這股無名怒火是從何處而來。
他和白衍稷的交情其實並沒有多深,但一群低階修士,竟敢向元嬰修士逼宮。
他隻是從道玄口中得知此事,就勃然大怒,心中對陳淵的些許好感,也因此蕩然無存。
周長老念頭轉動,忽然冷笑一聲:“雖然不知道淩雲派向那些歸元宗修士,許下了什麼好處,但他們這麼乾,本宗也能效仿,給歸元宗修士許下更多好處,並入本宗。”
“歸元宗雖然孱弱,但陣法傳承卻頗有獨到之處,還能多得一條中型靈脈,讓淩雲派偷雞不成蝕把米。”
道玄微微搖頭:“師弟所言,白衍稷也想到了,曾質問諸葛啟,既然歸元宗修士可以用那種名為‘公投’的形式,決定是否並入淩雲派,那是否能公投表決,並入本宗。”
“但諸葛啟卻說,歸元宗是齊國宗門,齊國修仙界之事,其他宗門不得插手,否則必遭齊國修士群起而攻之。”
周長老嗤笑道:“凡人國家,與修仙界何乾?”
“淩雲派想要吞並歸元宗,就說歸元宗修士可以舉行公投表決。”
“不想讓本宗插手此事,就說不能公投加入本宗,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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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淩雲派敢強壓白道友,那本宗就強壓淩雲派。”
“師兄傷勢已經儘複,淩雲派區區三名元嬰初期修士,即便……即便那陳淵實力不弱,也絕非本宗對手。”
他的聲音低了幾分,陳淵殺魔物如殺雞的場景,仍在他眼前揮之不去。
道玄更是神情凝重,緩緩搖頭:“此乃淩雲派的陽謀,正如師弟所言,凡人國度於我等修士而言,並無意義。”
“但本宗若是以此為理由,往齊國橫插一腳,讓歸元宗通過公投並入本宗,定會引起其他中型宗門的恐慌,另外三大玄宗,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他們雖然忌憚淩雲派,但本宗底蘊最深,多少年來,一直把持著正道魁首之位,比起淩雲派,更加讓人忌憚。”
周長老眉頭緊皺:“如此說來,本宗豈不是毫無辦法?”
道玄微微頷首:“除此之外,還有一事,師弟應該尚不知曉,陳淵已經突破了中期瓶頸。”
“元嬰中期?”周長老瞳孔一縮,“那陳淵結嬰不過幾十年,怎麼可能突破中期瓶頸!師兄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由不得他不震驚,各派元嬰深入魔域時,陳淵隻有元嬰初期的修為,甚至距離初期巔峰還有一段距離。
短短二十多年過去,他就突破了中期瓶頸,進境如此之快,亙古未有。
道玄說道:“師弟平日裡深居簡出,在洞府中潛心研究陣法之道,心無旁騖,自然不清楚此事。”
“過去三年,陳淵和唐九深入南荒,獵殺化形妖王,斬獲極豐。”
“唐九回到蔡國後,與友人飲酒時曾說起獵妖之事,稱他親眼看到陳淵斬殺了一頭九級震天犼和一頭九級木蛟,修為也突破了中期瓶頸。”
周長老半信半疑道:“聽聞那唐九和陳淵關係頗近,此人好飲靈酒,放浪形骸,也許隻是吹捧陳淵,為他揚名……”
道玄搖了搖頭:“這件事做不了假,白鶴宗急需震天犼的獨角,專門趕到蔡國,花高價從陳淵手中買下了一根九級震天犼的獨角。”
“我暗中讓與本宗交好的木璃派魏長老,前往蔡國,和陳淵切磋了一番。”
“五個回合之內,魏長老便敗下陣來,陳淵甚至沒有用出瞬移之術和那詭異的朱厭真火。”
“魏長老也親眼看到,陳淵顯露出了元嬰中期的修為。”
周長老終於沉默了。
陳淵突破瓶頸之前,就能和魔尊抗衡,突破瓶頸之後,實力又會有多強?
九級妖王可比沒有靈智的魔物難對付多了,還是血脈強橫的震天犼和木蛟,更難對付。
木璃派魏長老也是積年的元嬰中期修士,沒有進入魔域,才保全性命,在陳淵麵前,卻連五個回合都沒有撐下來,陳淵甚至都沒有用出底牌。
陳淵是如此深不可測,誰也不知道,他為何能掌握瞬移之術,那疑似與朱厭真靈有關的“朱厭真火”又是何來曆,也沒人敢探究。
這種神通秘術掌握在低階修士手中,就是懷璧其罪。
但從陳淵手中施展出來,旁人再是垂涎,也不敢有半分貪念。
道玄神情凝重道:“陳淵掌握了瞬移之術,能驅使朱厭真火,紫陽宗覆滅後,紫虛劍很可能也落到了他手中。”
“雖然體修以肉身為重,他修為提升,對實力應該影響不大。”
“但他隻用了二十多年,就突破了中期瓶頸,修煉速度如此之快,著實駭人聽聞。”
“陳淵還不到三百歲,就有此修為,還有幾百年壽元,日後成為大修士,幾乎是板上釘釘之事,絕不能輕易招惹。”
周長老默然不語,良久之後,方才長歎一聲:“看來我欠白道友的人情,是無法償還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