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並了歸元宗,淩雲派實力更增,接下來對付天罡劍宗,就容易許多了。
陳淵抬手掐訣,地火湧出,裹住煉丹爐,再並指一點,爐蓋掀開,一顆八級妖丹飛入煉丹爐中,緩緩轉動起來。
……
四年時間匆匆過去,陳淵將十四顆妖丹全部煉成妖元丹,並將十八粒九級妖元丹煉化,修為又深厚了不少。
突破中期瓶頸以後,他一共煉化了六十九粒元嬰中期丹藥,距離元嬰後期瓶頸,已經不遠。
但這得益於洞虛山秘境數萬年積累的靈草、四大玄宗存放了數千年的妖丹、南荒存活了數千年的三頭九級妖王,才換來了陳淵在修為上的突飛猛進。
東華洲的九級妖丹,幾乎被他搜刮一空,可能隻有五大魔宗還能拿出來。
但有血靈宗從中作梗,陳淵休想染指,他們也看不上陳淵手中的極品靈石。
能煉製元嬰中期丹藥的千年靈草,更是被九大宗門視若珍寶,絕不會拿出來做交易。
剩下的三十粒丹藥,將會比這七十粒丹藥更難獲取,若是單純吸納天地靈氣,至少需要兩百年時間,一點一滴地積累真元。
換成其他元嬰修士,隻能老老實實修煉,最多利用極品靈石,稍微提升修煉速度,這也是絕大多數元嬰修士唯一的選擇。
陳淵卻是不同,他還有另一條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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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此之前,還需要解決天罡劍宗這個隱患,免得將來生出變故。
陳淵起身走出洞府,來到降真峰,在一頭白猿通報之後,走入金落衡洞府。
他施禮之後,便問起並派之事。
金落衡道:“四年時間,已經讓歸元宗完全並入本派,期間偶有摩擦紛爭,但也都得到妥善處理。”
“七成歸元宗弟子,分散到淩雲山脈、紫陽山脈、陰隆山脈,那些反對並派之人,絕不敢生出事端。”
陳淵微微一笑:“本派已經消化了歸元宗,接下來就該輪到天罡劍宗了。”
金落衡眉頭一皺:“近三十年來,本派接連滅去紫陽宗、冥陰穀,吞並了歸元宗,實力大增,但也因此風頭極盛,為四大玄宗所忌。”
“天罡劍宗現在苟延殘喘,衰落已成定局,覆滅也是早晚之事。”
“本派剛剛將三宗修士整合起來,但內部仍有不穩之勢,何必急在一時?”
此前陳淵就曾經提起過,十年之內,一統齊國修仙界,他並未反駁,但心中一直認為,陳淵此舉有些操之過急。
陳淵沉吟片刻,緩緩道:“師父可知道,我當年離開蕩魔沙漠後,究竟去了何處?”
……
萬毒沼澤原本是萬獸山的山門所在,被歸元宗、天罡劍宗所滅後,由兩派共同派人管理。
四年前,歸元宗並入淩雲派,此地也就變成了淩雲派和天罡劍宗共。
天罡劍宗派遣五十名弟子,淩雲派派遣兩百名弟子,利用本源漸漸恢複的中型靈脈修煉,並通過萬獸山遺留下來的靈植園和靈地,培育靈獸靈草。
天罡劍宗一直以劍修為主,門中雖然也有煉丹師、陣法師、製符師等不修劍道的修士,但數量一直不多。
直到最近二十年,淩雲派在齊國一家獨大,實力不斷膨脹,天罡劍宗才降低門檻,招收了數百名沒有劍修天賦的弟子。
為了快速增強宗門實力,這數百人中,至少有一半是煉氣十層的散修,另外一半,才是天賦不錯,剛剛踏上修仙之路的少年人。
萬毒沼澤的五十人中,就隻有十名劍修,另外四十人,還有三十名散修。
他們原本沒有機會拜入宗門,參加淩雲派的升仙大會,也沒有通過,能拜入天罡劍宗,已經是僥天之幸。
而且天罡劍宗招收散修時,首重道心堅韌之輩,故而他們拜入宗門後,平日裡都是兢兢業業,勤懇修煉。
但這一日,萬毒沼澤中卻發生了一件驚天大案。
一名十三年前拜入天罡劍宗,已經築基成功的散修,趁夜襲殺了兩名淩雲派的築基修士,然後逃出萬毒沼澤,失去了蹤影。
此事一出,淩雲派弟子都是群情激奮,尤其是剛剛並入淩雲派的歸元宗弟子。
那兩名死去的築基修士,都出身於歸元宗。
事發第三天,諸葛啟便攜金落衡的信簡,前往劍陵山,拜訪申掌門。
在信簡中,金落衡措辭嚴厲,讓天罡劍宗立刻交出凶手,嚴懲不貸,以安兩名淩雲派弟子在天之靈。
申掌門臉色很是難看,秦綱已經向他彙報過,此案證據確鑿,死去的兩名淩雲派弟子,和天罡劍宗弟子一個月前,就發生過爭執。
其中一人還和天罡劍宗弟子還切磋了一場,原本就要敗下陣來,但另一人卻突然插手,以二敵一,天罡劍宗弟子措手不及,被打成重傷。
在場的其他天罡劍宗弟子義憤填膺,指責兩人勝之不武。
但淩雲派弟子人多勢眾,紛紛出言維護這兩人,天罡劍宗弟子隻能作罷。
那名重傷的天罡劍宗弟子當場揚言,日後定要殺兩人報仇雪恨。
兩人毫不在乎,反而出言羞辱了一番天罡劍宗弟子,揚長而去。
一個月後,兩人相繼被發現死在洞府中,牆壁上是血淋淋的大字——殺人者某某也,正是那名天罡劍宗弟子的名字。
而就在同一天,那名天罡劍宗弟子沒了蹤影,淩雲派弟子勃然大怒,立刻將天罡劍宗弟子的駐地圍了起來。
天罡劍宗弟子得知此事後,卻紛紛叫好,甚至出言譏諷那兩人死有餘辜。
若非兩派結丹長老及時出麵彈壓,險些就要釀成一場衝突。
過去三天,天罡劍宗也在尋找此人下落,但卻沒有任何進展。
而且就算找到了此人,也絕不會交給淩雲派處置。
申掌門冷冷道:“本派弟子殺人,確有不當之處,但若不是貴派弟子在鬥法中出手偷襲,以多欺少,他也不會憤而殺人。”
“依申某之見,這件事就此作罷,本宗最多賠償給貴派一些靈石丹藥,但絕不會將門下弟子,交給貴派處置。”
諸葛啟眉頭一皺:“姑且不論那兩人是否有錯,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
“貴派弟子完全可以向本派長老申訴,若真有以多欺少之事,本派長老自會秉公處置,還貴派弟子一個公道。”
“但他卻私下出手殺人,且在洞府中留下血字,挑釁本派,若不嚴加懲處,本派顏麵何在?”
“道友應該已經知道,死去的那兩名弟子,皆是出身於歸元宗,拜在同一名結丹長老門下,而那名長老的師父,正是白師弟。”
“自並派大典以來,曆經四年磨合,歸元宗弟子終於融入本派,卻出現這種慘事,歸元宗弟子群情激奮,人心浮動,兩派弟子融合的大好局麵,眼看就要毀於一旦。”
“白師弟也是氣憤難平,在下與白師弟一向交好,實不忍看到他徒孫遭此劫難。”
“於公於私,本派都不能置之不理,必須嚴懲禍首,還請申道友莫要推辭,速速交出凶徒,勿謂言之不預也!”
他這番說辭極為嚴厲,申掌門本就性情剛烈,主動提出賠償,已經是見淩雲派勢大,難得退讓一步,聽聞此言,勃然大怒。
他霍然起身,元嬰中期的威壓轟然散開,充斥在靜室之中:“道友這是在威脅申某?”
“區區兩名築基修士身死,於我等元嬰而言,不值一提,申某願意賠償靈石丹藥,已經是莫大的誠意。”
“諸葛道友若是不答應,就請回吧,申某絕不會將門下弟子,交給其他宗門處置!”
麵對申掌門的威壓,諸葛啟也是氣勢全開,但他修為要差了許多,還是有些勉強,麵色微微有些蒼白。
他緩緩起身,冷冷道:“在下會將道友答複,一字不落地回稟掌門真人,告辭。”
“道友自便!”申掌門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諸葛啟當日就回轉宗門,他和申掌門的交談,迅速在齊國修仙界中傳開。
淩雲派弟子更加憤怒,那些歸元宗出身的弟子尤甚。
但他們得知諸葛啟為死去的兩名同門據理力爭,對淩雲派的歸屬感,不知不覺中又加深了許多。
而天罡劍宗弟子則是為申掌門的強硬大聲叫好,認為那兩名淩雲派弟子是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但也有一些天罡劍宗修士,認為申掌門反應過激,心中頗為擔憂。
隻是最近十幾年,淩雲派和天罡劍宗之間的紛爭和衝突越來越多,任何憂慮都被視為對淩雲派的畏懼,無人敢表達出來。
天罡劍宗的揚眉吐氣沒有持續太久,諸葛啟離開之後,僅僅過了三天,五百名淩雲派修士突然出現在劍陵山外,將天罡劍宗山門牢牢圍住。
為首者是陳淵、金落衡、白衍稷三名元嬰修士,另有十五名結丹長老,其中淩雲派、歸元宗出身的長老各占一半,餘者皆是築基修士,也是歸元宗、淩雲派弟子各占一半。
淩雲派來得突然,但好在天罡劍宗一直有所防備,立刻開啟護宗大陣,一層凝厚陣幕,籠罩住整個山門。
申掌門得知此事,驚怒交加,立刻離開洞府,遁光一卷,飛上天空。
看著陣幕之外的三名元嬰修士,申掌門已經冷靜下來,淡淡道:“三位道友這是何意,莫非因為三名煉氣弟子,就要與本宗開戰不成?”
金落衡目光冷峻,聲音森然:“貴派修士殘忍殺害本派兩名弟子,還請申道友交出凶手,本派立刻退去,絕不為難道友。”
申掌門淡淡道:“恕申某不能答應,且不說此人趁夜潛逃,申某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就算找到此人蹤跡,他作為本派弟子,無論做了何事,都應由本派自行處置。”
“不過道友放心,此人殺害貴派兩名弟子,申某一定會秉公處置,若其真有錯處,絕不姑息。”
當著天罡劍宗弟子的麵,他不能低頭,但話中意思也很明顯,隻要找到那名天罡劍宗弟子,便會立刻將其斬殺,已經是變相妥協了。
但金落衡卻似乎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冷冷道:“既然申道友執意包庇凶徒,那金某隻能親手將其找出來了。”
他頓了一下,朗聲道:“淩雲派修士聽令!天罡劍宗弟子殘殺本派兩名築基弟子,窮凶極惡,天罡劍宗今日庇護凶徒,便是與本派為敵!”
“隨我踏平劍陵山,覆滅此宗,還兩名死去弟子一個公道!”
“謹遵掌門真人諭令!”
金落衡話音剛落,身後修士轟然應下,聲震穹宇。
申掌門當即變了臉色,並指一點,背上飛劍出鞘,青光乍泄,劍鳴驚天,將眾人聲音壓了下來。
“金道友欺申某手中飛劍不利嗎?”
金落衡冷笑不語,一直沒有出聲的陳淵越眾而出,背後漆黑羽翼緩緩伸展開來,淡淡道:“在下正要領教天罡劍宗的劍道神通,還請申道友出手賜教!”(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