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交手時,務必小心他的底牌,不可大意。”
雲天老祖淡淡道:“顧道友放心,此子終究是年紀尚輕,雖然他不知有什麼底牌,但行事肆無忌憚,得意忘形,讓我等早有防備,絕靈島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他話音未落,陳淵忽然轉頭看了過來,微笑道:“雲天道友,妖族當前,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妨先放一放,聯手解決此獠,為四百年前亡於血島獸潮的同道報仇雪恨,也能彰顯鎮海宗的大宗氣度,如何?”
雲天老祖一愣,他完全沒想到,陳淵竟然把他也牽扯了進來。
眾人都看了過來,眼含期待。
玉清海修士和妖族之間的仇怨,早已無法化解。
雲天老祖沉吟片刻,緩緩說道:“血島之仇固然要報,但在下身為鎮海宗長老,要顧全大局,不宜輕易啟釁,挑起兩族爭鬥,卻是不能答應。”
陳淵麵露失望之色,搖了搖頭:“雲天道友如此顧全大局,不知這大局中,是否有當年死在獸潮中的血島同道,又是否有玉清海修士和妖族之間的血海深仇?”
眾人心中也極為失望,雖然不敢公然表露出來,但看向雲天老祖的眼神中,卻透出些許譏諷之意。
雲天老祖心中一沉,待絕靈島關閉,此事定會傳揚出去,不管是他的名聲,還是鎮海宗的名聲,都要受到不小的打擊。
陳淵也見好就收,盤膝坐下,閉目打坐,不再言語。
他本就不指望雲天老祖能答應此事,隻是順手而為,削弱鎮海宗在玉清海修仙界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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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纖芥之疾,對龐大的鎮海宗來說看起來不算什麼。
但千裡之堤,潰於蟻穴,鎮海宗的崩塌,也許就始於此。
……
陳淵閉目打坐,昆海也來到一處空地,隨意坐了下來。
他渾身煞氣濃重,沒有妖獸敢於靠近,周圍一片空白。
廣場上重新安靜下來,但顧長老腦海中一直縈繞著陳淵有恃無恐的模樣,始終無法入定。
他心思深沉,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卻在陳淵身上一次又一次失手。
當初他聽從楊禮謙的建議,讓陳淵去替袁家鬥法,爭奪靈石礦脈,原本萬無一失,陳淵卻施展出瞬移之術,連敗兩名藏劍宮真傳弟子。
陳淵結嬰之後,他又主動要求看守火獄,暗中設下陷阱,逼迫陳淵遠赴寒州。
但昆同和寒玉獅子聯手,都敗在了陳淵手中。
好在他行事謹慎,從未與昆同會麵,一切都是晏同春出麵聯絡,沒有留下任何憑證,事情敗露後,很容易就能推到晏同春身上,得以全身而退。
顧長老從此對陳淵極為重視,這次進入絕靈島,更是與雲天老祖、昆海兩人聯手,一名積年的元嬰中期修士,一名從大修士手中全身而退的九級妖王,都是實力過人之輩。
再加上楊禮謙,三名元嬰修士和一名化形妖王,聯手對付兩名元嬰初期修士,怎麼看也是萬無一失的局麵。
但陳淵適才在昆海麵前展現出的這份底氣,讓顧長老的自信,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天老祖擔心他隻求清風竹,不想對付陳淵。
但他很清楚,自己和陳淵之間的仇怨已經無法解開,都欲置對方於死地。
顧長老沉吟片刻,忽然對黃發老者傳音道:“顧某有一樁交易,想要同宗道友談一談……”
黃發老者從入定中驚醒,隱晦地看了陳淵一眼,目光變幻不定,過了半晌,方才重新入定。
陳淵忽然睜開雙眼,深深看了黃發老者一眼,目中閃過一道寒芒。
就在這時,他耳邊忽然響起敖方渾厚的聲音:“陳道友,本王對昆海極為了解,你可想知道他有何手段?”
陳淵轉過頭去,敖方雙目微闔,似乎正在專心打坐。
陳淵沉吟片刻,回道:“不知妖王想要什麼?”
敖方道:“本王今日才知道,是道友殺了昆鋒,為敖悔報仇,算是本王欠道友一個人情。”
“本王什麼也不要,自會將昆海的手段和法寶,全部告知道友。”
“但道友最好不要和昆海交手,本王不知你有何憑恃,但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最好還是保全有用之身,日後再找鯤魚一族的麻煩也不遲。”
陳淵淡淡道:“妖王好意,陳某心領了,但在下自有分寸。”
敖方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遺憾:“既然陳道友心意已決,那本王也不好再勸,道友聽好了,那昆海的兩件法寶很是奇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