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蕭氏聽到了陸塵的話,隻是低著頭沒有回話。
而人臉鬆卻是無奈一笑。
老爺唉,這陰鬼在咱們麵前是這幅乖巧模樣,可是若是在普通人麵前,那就真的是恐怖鬼怪了。
不過看著已經從緊張狀態中恢複了一些的蕭氏後,人臉鬆才明白,不是老爺想不到鬼怪的惡,而是老爺故意這麼說的。
為的就是讓蕭氏不要太緊張。
見狀,人臉鬆也便不說什麼了。
陸塵讓他們兩個儘快將院房清掃乾淨,池塘的水,水草之類的,也是能換的便換一換。
人臉鬆轉頭便將此事安排給了蕭氏:“讓你留在院內,你也要付點租金才是,趕快將老爺的吩咐完成,讓院房恢複原貌。”
蕭氏:“……”
她的神色無比幽怨,可卻不敢說說些什麼,轉身飄著便去處理雜草與院落去了。
看著忙活起來的蕭氏,人臉鬆微微點頭。
不錯,不錯,留下一個女鬼確實挺好的,這些小事終於不用自己去忙活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陸塵剛打開房門,便看到外麵站著三四人。
看到陸塵打開了門後,這群人立馬就圍了上來。
“恭祝陸老爺喬遷之喜!”
“恭祝陸老爺萬福金安!”
“……”
一堆的奉承話便說了上來,陸塵見狀便明白了過來,這些人都是質人了。
也就是中間商,在西周時期,這種中介人稱為質人,到了西漢就稱作駔儈,最後唐朝以後才叫牙人。
漢代的中間商便已經有了統一的組織了,稱作駔會。
各個質人駔會會相互勾連,環環相扣,其效果就和現代人買完房子之後就有人打電話問要不要裝修,需不需要沙發床墊一樣的效果。
昨天人臉鬆以‘陸鬆’之名從賣房的質人手中購買了這個院子,今天就有其他行當的質人前來找過來了。
陸塵聽了一遍,這些質人有買賣丫鬟人口,有販賣家具裝飾的,甚至於還有一個質人是專門來問陸塵需不需要打掃衛生的。
顯然這些質人對於這座院子裡麵的情況心知肚明。
陸塵自然全部都不需要,房間衛生什麼的,有人臉鬆與蕭氏兩人,一晚上就打掃的乾乾淨淨了,至於下人丫鬟的,陸塵更是不需要。
笑話!
整個院子裡麵三個有意識的,可其中兩個都是鬼!
這若是招來了下人丫鬟,可不是要天天為他們的心理健康而苦惱?
這些質人見狀,也便做鳥哄散,趕往其他家。
走門串巷的質人,在駔會裡麵都是最低端的,也就是最普通的業務員罷了,對於買下了兩進院子的陸塵自然不敢有過分的打擾。
而就在這些質人走了後,對麵一戶人家的大門打開,其中一名十三四歲的少女看了看周圍,確認那些質人離開之後,對著陸塵道:“挨!你該買些物件的,不買東西,駔會的那些扒皮不會放過伱的。我家剛搬來的時候,就被威脅過買東西,父親說,花錢消災。”
少女十分同情的看著陸塵,好似是看到了陸塵以後的悲慘日子。
少女打扮的很樸素,就是正常的百姓打扮,沒有粉裝豔抹,也沒有漂亮裙衣。
顯然她家不是什麼高門大戶,就是正常的住戶。
陸塵卻隻是笑了笑道:“哦?我不需要,為何要買?而且,他們能對我做什麼呢?”
少女想了想,她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自然想不到,便轉移話題道:“哎!是你買的留香園嗎?”
陸塵的院子便叫留香園,不過這名氣太秀氣了,一聽就是女子的住所,陸塵便讓人臉鬆將牌匾摘了下來,準備換上‘陸宅’。
陸塵微笑著點頭:“對的,是貧道買下的。”
“啊!?你還是道士啊!”少女瞪大了眼睛看著陸塵,上上下下的打量。
陸塵笑了笑,張開寬鬆的道袍道:“不明顯嗎?”
少女搖頭:“我見過天師道觀的道士,他們的打扮和你不一樣。”
這個年頭的道脈裝束還未曾經過改革,各個道脈的衣著打扮都不儘相同。
隨即又問道:“我叫招娣,你叫什麼?”
陸塵道:“貧道道號如塵。”
“如塵?”
招娣念叨了一聲:“有些像和尚……不過,道士不都是住道觀嗎?你怎麼買了個鬼屋住啊。”
說到‘鬼屋’二字之時,她的語氣明顯減弱,還有些懼怕的縮了縮脖子,雙眸閃躲,不敢直視陸塵身後的院落。
她家一直住在留香園對麵,自然知道留香園的鬼屋之名,陸塵並不是第一個買下這裡的人,可是這些人往往住個一兩日便會嚇得跑路。
陸塵狀似疑惑道:“誰規定道士就一定住道觀呢?貧道是遊方道士,而且,這裡是鬼屋嗎?貧道道士覺著挺好的。”
少女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後,爪牙舞爪的對著陸塵表現:“可不是嗎,這裡是鬼屋,每天晚上都會出現白衣女鬼。”
陸塵神色間若有所思,用少女剛好能夠聽到的聲音呢喃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昨晚在這裡看到的一個白色影子是誰呢,原來是女鬼啊……”
少女的表情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什麼?
真的有鬼?!
“呼!”
正巧一道風從旁邊吹過,少女猛地打了一個寒蟬。
“啊!”
少女嚇的驚呼了一聲。
陸塵臉上露出了笑容:“彆害怕,騙你的,咱們扯平了。”
招娣這才反應了過來,本來是想要嚇唬一下眼前的這個道士,結果卻被道士給嚇唬住了?
“壞大叔!”少女臉頰通紅的嘀咕道。
陸塵神色僵硬。
我這麼年輕的臉,你叫我大叔?
招娣不知道一個‘大叔’叫的陸塵有些心態失衡,正想著如何報複回來的時候,聽見了少女大叫的她家裡人也走了過來。
“招娣,在和誰說話呢?”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來。
招娣回頭喊道:“娘!爹!對麵的留香園被人買下來了,還是一個道士。”
話音未落,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便出現在了門前。
中年人的個頭很高,是一名大漢,打量了一下陸塵後,抱拳道:“俺叫周大平,祖籍曹州,不知閣下是?”
這語氣,陸塵太熟悉了,一聽就是老家人了。
這個年代,太多人從北方逃難到南方來了,很明顯,周大平一家人就是從北方來的。
周招娣來的時候還小,所以說話貼合當地了,而周大平說話的語氣卻沒有改過來。
陸塵笑了笑,稽首道:“貧道如塵,遊曆四方散道人。”
這話也是用曹州方言說出來的。
周大平眼前一亮:“哎呀!是老鄉!?嫩是曹州哪裡人啊?”
“善父。”陸塵道。
“這不巧了嗎!俺是曹州,您善父,這離的近的哩!”
周大平很熱情,拉著陸塵就開始問起陸塵的情況。
陸塵則是簡單說了一下自己雖是善父人,不過卻很早便離開家鄉遊曆了。
周大平有些可惜,他還想問問陸塵有沒有認識的人是他所認識的呢。
不過,能在諾大的劉宋王朝,遇到來自於處於北魏控製的家鄉人,周大平的開心也不是假的。
不過很快周大平也就要離開了,他要去碼頭上工了。
按照他所所說,他在老家的時候,也是一個小地主了,也算是小有資產,若不然的話,也不會吃的這麼壯實。
不過逃難到了潯陽,買了房屋之後,身上錢財也都花費的差不多了,沒有他技,可卻有著一身子的力氣,正好在碼頭搬運貨物。
看著周大平離開,人臉鬆在陸塵旁邊皺眉道:“老爺,先天巔峰……”
“與咱們無關,隻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陸塵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