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榆發誓,雖然她那便宜師尊沒有眼睛,但她分明恍惚看到他在瞪她。
看著眼前笑得花枝爛顫的女子,瘦子不由得癡怔住了,但他腦子現在還是有一點清醒在的。
這女子跟床上的小白臉是師徒關係,擾人清夢這一說法根本就是借口,她一定是來救這小白臉的。
但好不容易找到有靈氣的寶貝,他們怎麼可能放棄。
瘦子決定先禮後兵,“仙子還是莫要管這件事為好,師尊可以有很多個,但命隻有一條。”
池榆充耳不聞,念著口訣,把掉在床上的小劍收回、縮小,藏到發髻中。
猥瑣男人眼睛一亮,“你這莫不是禦劍術。”
池榆雙手環胸,“這當然是禦劍術,怕了吧,你們再不走,就休怪我劍下無情!”
池榆來到這個世界上,就算學了仙法也從未鬥爭過,她的仙術全是為日常生活的質量添磚加瓦,遇上周葉葉的挑釁從來都是躲,一則是她實在打不過,二則她的性子並不喜歡打鬥。
這次為保下晏澤寧的性命出了手,但她實在摸不準這兩人的實力與手段,所以不想繼續打殺下去,能裝模作樣把這兩人嚇跑最好。
瘦子與猥瑣男人行走江湖多年還沒有翻船,自然有幾分手段,也不會被池榆三言兩語嚇退。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分彆從懷中拿出了半個銅鈴鐺,齊齊搖晃。
當他們拿出半個銅鈴鐺時,池榆還在疑惑,這破爛玩意兒有什麼用,當他們搖晃鈴鐺時,池榆還在心裡笑,聲音都沒有,還搖。
可當她感覺神魂一震,眼前的一切出現重影時,她發覺不對勁了,那兩個人拿著匕首刺向她,可她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動作。
“池榆!”晏澤寧大叫一聲。
池榆被這急切的聲音喚醒了,她把小劍從發髻中拿出來,急念口訣,放大來抵禦刺向她的兩個匕首。
抵擋過後,她又念一口訣,然後憑空冒出一團火,被她砸在猥瑣男人臉上,猥瑣男人淒厲地大叫,連滾帶爬跑出房間找水。
池榆沒空管跑出房間的猥瑣男,她現在額頭冒冷汗,捏著劍與瘦子對峙。
怎麼辦,真氣快用完了,駕馭小劍就用了她一半真氣,加上用了引火訣,她就隻能用一個法術了。
得找個好時機,不能浪費啊。
她決定打心理戰術。
池榆冷笑一聲,“你同夥現在被我打跑了,就隻有你一個人了,我大人有大量,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瘦子也笑了,他看出眼前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剛出山的青瓜蛋子,色厲內荏,躲避時步伐淩亂,他一開始被她出場的架勢給騙了。
他裝作被嚇到了,低頭求饒,說自己馬上就滾,說著,就走向門口裝作要離開。
池榆警惕地看著瘦子,眼睛一直盯著他,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他的身上,也就忘了自己後背對著門,能被人鑽空子。
“背後,池榆。”
一到厲風撲向池榆頸脖。
池榆聽到了晏澤寧的提醒,可是已經晚了,回來的猥瑣男人一刀刺在她的肩膀上,她吃疼,手上的勁一鬆,就被不知何時靠近她的瘦子打掉了小劍。
她已手無寸鐵。
瘦子一隻手拽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摸向她的臉,池榆扭頭躲開了,瘦子笑著說:
“你給我做老婆,我就不殺你,怎麼樣。”
池榆看了一眼瘦子的背後,衝著瘦子笑,瘦子一見著池榆笑,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又拿出手摸池榆的臉。
這時“嗖”的一聲,天空中寒光一閃,小劍奔著瘦子的腦袋直直刺來,瘦子頓時警鈴大作,頭皮發麻、汗毛倒豎,使出了吃奶的勁兒跑路才堪堪躲開。
池榆逃開了瘦子的魔爪。
小劍使出一擊後,又回到了池榆的手中。
瘦子與猥瑣男人又對視了一眼,奇奇攻向池榆,池榆亂七八遭躲了他們幾招,幾乎快要支持不住。
“退兩步,攻他璿璣,再攻他中庭。”
晏澤寧側臉傾聽,把化解之法脫口而出。
“左跨一步,低頭,刺他氣海,打他的手臂。”
“往前一步,彎腰,劍向前抵,踩他腳,刺他聽宮。”
……
最後,池榆用催木訣把房間盆栽催成了虯壯的木根條,牢牢捆住他們,結束了這樣戰鬥。
好不容易結束,池榆脫力癱坐在椅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喝,晏澤寧下床,走到池榆身邊,“給我也來一杯。”
池榆看著晏澤寧的臉,一邊倒茶,一邊噴茶,晏澤寧接茶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對不起,師尊。”池榆笑趴在桌上,“可是你的臉真的很好笑。”
晏澤寧聽著池榆的笑聲,臉上笑了,嘴上輕聲說著不成體統。
“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池榆笑夠後,晏澤寧說,“我們要知道,他們是怎麼盯上我們的。”
晏澤寧轉過身,黑洞洞的眼眶望著地上的兩個人。
瘦子和猥瑣男看著晏澤寧的眼睛,仿佛看見了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