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把眼皮合上,不然會掃我的興。”
晏澤寧已脫完中衣,正待脫裡衣之時,一隻手攔住了他。
那隻手的主人坐到他跟前,幫他把裡衣整理好,中衣穿好,再把外套穿好,衣帶拴好,細致地用手整理好晏澤寧的頭發,重新戴好他的發冠。
“對不起,師尊,是我連累你了。”池榆垂下眼皮,神色冰冷,轉頭向輕憐看去。
輕憐神色驚詫,“池姑娘,你是什麼時候醒的。”
池榆從發髻中拿出小劍,變大,指著輕憐,“在你用我威脅師尊的時候。”
“貪圖美色也不能強人所難。”
晏澤寧一旁說道:“她是為那兩個人來報仇的。”
池榆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那兩個人指的是誰。
“報仇?報什麼仇,師尊你都已經放過他們,他們還想找人來報仇,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池榆說著,心裡想著用這種方式報仇,看來也是有私心的。她繼續說道:
“那兩個人想要殺我師尊在先,怎麼還有臉搖人報仇,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輕憐笑道:“老三老四可是死了,凶手就是你師尊。”
池榆搖頭,說:“我不信。”
挑撥離間這種手段,以為她會信嗎?
輕憐緩緩靠近池榆,池榆把劍比著她的脖子,警告她彆動。
“現在我們來好好說說剛才的事。”
池榆冷眼看著輕憐,“跟我師尊道歉。”
輕憐嬌媚笑道:“池姑娘——”池榆用劍重重打輕憐的腿,打得輕憐吃痛跪倒在地,“我再說一次,跟我師尊道歉。跟我師尊道歉之前,我不允許你說彆的話。”
輕憐歪坐在地上,“都是奴家不好,奴家一時——啊!”又被池榆重重打在腿上。
“能麻煩你認真一點嗎,輕憐。”池榆語調陰冷。
輕憐心中一沉,這才嚴肅地向晏澤寧道歉。
輕憐道歉完畢後,池榆看向晏澤寧,而晏澤寧一直在望著她。
晏澤寧又道:“她對我下了藥。”
於是池榆逼著輕憐熄滅了鼎內的引春散。
在走動之際,池榆又踩到了地上的簪子,她低下頭一看,這簪尖有血,她腦中閃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厲聲問輕憐:
“你還做了什麼。”
輕憐緊閉雙唇,池榆心道不好,使出禦劍術讓劍一直對準輕憐的喉間,自己則跑到晏澤寧跟前,仔細檢查他露出的每一寸皮膚,終於,她看到了那凝血的十指。
她十分憤怒。
池榆把輕憐扯到晏澤寧跟前,拿著那支簪子,對準了輕憐的指尖。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輕憐姑娘,我想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輕憐聽後,卻對著晏澤寧說:
“你徒弟那麼護著你,你應該很得意吧,她應該不知道你的想法吧。”她又看向池榆,“你知不知道你師尊——”
她的話截然而止。
晏澤寧拿著盲劍,捅穿了她的心臟。
“師尊……”池榆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你為什麼殺她。”
晏澤寧緩緩道:“她折辱於我。”
想著有人把尊嚴看得比生命還重要,古時還有人為了尊嚴與人決一死戰,池榆心想,輕憐她做的事,確實侮辱人了。
哎,也算她……
池榆把小劍收到發髻中,準備給輕憐收屍,扶起輕憐的屍體時,有兩隻手緊緊掐住了池榆的脖子。
“輕憐……你沒死……”池榆漲紅著臉。
這兩隻手的指甲瘋狂張長,刺到池榆的頸脖肉中,注射了毒液。
池榆吐出一口淤血,倒在地上。
而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輕憐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許多。
她的陽珠!她這幾年來靠吸男人精氣存儲在體內的陽珠,全沒有了!
晏澤寧提起劍,刺向輕憐。
輕憐的武器便是她的手爪,她身形靈活,每一次都攻向晏澤寧的致命處。
她全然不想要晏澤寧腹中的靈氣,現在,她隻想讓他死!
晏澤寧一邊與輕憐打鬥,一邊急喚著池榆。聽不見池榆回應他,他心中越發焦急。
“你對她做了什麼?”
輕憐瘋狂大笑,“我給她下了毒,沒有我的解藥,她活不過今晚,今天你們就一起去死吧!”說完,她下手越發狠毒。
沒有了陽珠的輕憐,隻是一個力氣較大,有一定武力基礎的凡人。
晏澤寧從小到大受到大家族嚴苛的訓練,每一個動作都如同標尺般,以最準確的角度與最微小的力度擊殺彆人,奪得勝利。
幾番回合下來,輕憐落入下風。
見局勢漸漸不對,輕憐想要逃跑,而她不跑還能支持幾個回合,一想跑動作便有了破綻,一擊之後,被宴澤寧把劍架在了脖子上。
“給我解藥。”
晏澤寧扯斷輕憐的右腿,神色冰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