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好意思嘛,雪梅這個名字男生用起來真的很可愛。”
周龍虎氣得眼冒金星,心中卻長出點隱晦的歡喜。
“彆說了!我讓你彆說了!”周龍虎似真似假暴怒嚎叫道。
池榆想著,機會來了。
她趕緊念了引水決,一盆水啪嗒就打在周龍虎臉上,冷得周龍虎打了一個寒顫,手一抖,那劍就離池榆頸脖子遠了。
池榆趕緊往門口跑,又瞥見門上放了門閂,後麵周龍虎追上來了,要打開門,一定會花時間,就會馬上被抓到。於是她打了一個滾,迅速跑到窗戶邊,然後從二樓跳了下去。
裙擺在空中開出花來,然後“咚”的一聲,直直墜落到晏澤寧與燕歡中間。
一群人盯著池榆。
池榆眼睛轉了一圈,衝著一群人打招呼。
“嗨——”
又把頭轉向晏澤寧,“師尊,真是好巧啊!又見麵了。”
晏澤寧顯出疑惑的表情。
昌三娘看著池榆的身旁,心中一驚。
趁著大家都還沒回過神,池榆趕緊起來跑到晏澤寧的身邊,把盲劍給了晏澤寧。
緊接著,周龍虎也下來了,於是形成了兩人對四人的形勢。
池榆一見這麼多人,心知勝率極小,想著拉晏澤寧跑路。
她拽著晏澤寧的衣袖,剛沒跑兩步,就被昌三娘的大鬼咬住了脖子,想要使用戲火訣把大鬼給燒個乾淨,口訣念到一半,卻發現靈力上不來了。
大鬼猙獰的牙齒咬進了池榆的血肉,池榆忍著疼,從發髻中拿出小劍,一把往這大鬼的眼睛刺去,這大鬼長嘯一聲,灰飛煙滅。
池榆摸著脖子,心中有著思量。
這些鬼的弱點是眼睛。
她把晏澤寧護在身後,謹慎地盯著昌三娘手中的招鬼幡。
四隻耳嘲笑道:“你今天怎麼這麼沒用。”他指著池榆和晏澤寧,“一個也打不過,平時不是靠著你那招鬼幡得意極了嗎?”
“要不你來,老娘倒要看看你這賤皮子有什麼法子。”
四隻耳閉了嘴,他一身神通都修煉到耳朵上去了,要論戰鬥力,是被昌三娘按在地上摩擦的水準。
燕歡這時心中覺得奇怪,平日裡周龍虎早就衝上前去亂砍亂殺,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周龍虎拿著劍,站在四隻耳身後,四隻耳身形高大,把他完全掩住了,若不仔細看,恍惚之下,還以為隻有三個人。
燕歡問道:“龍虎,為何不出力。”
既然坊主點名問了,周龍虎不得不出來回答:
“前些日子與人打架受了傷,身體還沒恢複,三娘能打得過就讓她去打吧。”
燕歡豈能看不出來這是周龍虎的推諉之語,但他不好計較,畢竟這也不是什麼背後捅刀子的事,微末小事,也由他去了,左右,他能對付這兩個人。
燕歡心中一動,一張巨大銀紙就從他身後閃出鋪開,這張紙就像活了過來,自己不停撕裂折疊,變成了成百上千條銀蛇,向池榆和晏澤寧方向湧來。
池榆趕緊拉著晏澤寧爬上周邊的樹,這些蛇爬上樹,盤著,仰著頭,伸出銀色的蛇信子,嘶嘶作響。
晏澤寧拔出盲棍中的劍,一劍斬斷蛇首,蛇首如雨點般墜落下去,繼而消失不見,那些隻剩身子的蛇停止了爬行。
還未等池榆鬆一口氣,那些蛇的蛇頭倏爾間又長出來,依然朝兩人撲咬。
這樣下去無窮無儘,要不然被耗死,要不然就被咬死。
池榆想著,一咬牙,用了戲火訣,豆大的火星在蛇的周圍撲閃,火花如曇花般轉瞬即逝,對蛇沒有造成絲毫傷害。
為什麼?
池榆心中茫然,今天的靈氣怎麼啞火了。
晏澤寧從袖中滑出一個暗綠色的小瓷瓶,咬開楔子往下麵一撒,白色的粉塵就從瓶中散出,銀蛇一沾染這粉塵,立即就身形扭曲,化為一片銀紙。
池榆驚了,盯著晏澤寧手中的瓶子。
“這是……”
晏澤寧答道:“這是你從那兩個人身上搜出來的瓶子。”
四隻耳一向與老三老四混得熟,一見這瓶子就叫道:
“老三的千屍萬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