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祺然和鬱秀夾在中間,倒是完全方便了他們兩個行事,一會兒十指緊扣,一會兒親密露腰,一會兒把貼在彆人肩膀上。還用手指在鬱秀背上彈了一曲肖邦,若有似無,黏黏糊糊。詹宏峻和邵洲兩個人背著手一人站一邊,渾然不覺,跟兩個門神似的。
合著隻要你相愛,全世界都為你的愛情保駕護航啊。他們兩個這小動作又碎又多,以至於印珹都不能集中精力欣賞邵洲優越的背部線條了。
你想看,在畫麵最中間,兩個人一直在卿卿我我,誰還能把視線放到其他地方啊,還是視覺中心,想要避開都沒辦法。
有沒有辦法能把顧祺然這家夥舉報了!或者公司,工作室,這種年輕男idol肯定有戀愛禁止令,舉報了他,讓他以後再也吃不了這碗飯。本來就是靠粉絲的玩意兒,談戀愛稍微忍一段時間都做不到嗎?又不是讓他一輩子當和尚,等你過了三十歲,臉開始崩了,人老珠黃,哪裡還有那麼多粉絲在意你談戀愛的問題!
大哥,你才剛出道啊!
第一次那麼想要幫粉絲報警,現在這情況和詐騙有什麼差彆。
就算印珹沒追過這位也知道他的粉絲到底付出了多少。做數據,打投,買代言,給他投票,那一票票讓他c位出道可是真金白銀。他這種idol就是靠販賣人設出名的,出道時候經濟公司沒和他說過要粉絲造夢嗎?他單身可應該是要寫到合同裡麵的吧。
當初你要是不單身,能吸到那麼多粉絲嗎?
真的是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不想乾就直說啊,全世界那麼多兩條腿的男的。應該很多人願意來做些三十歲之前不談戀愛,年入千萬的工作吧。這邊享受到了粉絲付出,轉頭還抱怨粉絲管太多,怎麼那麼不要臉呢。
他們倆自顧自打鬨還不夠,還拖累遊戲進度。他們需要的就是一整組的人都站在泡沫池中間的樁子上,把另一組全部人撞下去才算贏。這才剛開始,鬱秀就被對麵莫君昊不小心撞了一下,徹底失去了重心,眼看著要摔下去,說是遲,那時快,顧祺然一個前撲,托住了鬱秀背部,試圖把她送回台子上。
隻是他過去太多著急,沒算好位置,隻能無力地跟著掉落。旁邊詹宏峻和邵洲兩人獨自對抗對麵四個人,險些支持不住,根本沒發現身後還有兩人如落葉一般靜靜地飄落下去。
一瞬間那怒火直衝腦門。
你們兩個,乾什麼呢!最煩這種在競技時候突然來個偶像劇的。怎麼的,隨時隨地大小演,這麼愛照顧自己找個賽道獨自玩唄。
兩個身影交疊著摔了下去,厚重的海綿飛起,遮掩了旁邊人的視線。
莫君昊興奮地不得了,大聲指揮身邊兩個隊友,“談凱,郗雨星,動起來動起來,一鼓作氣把他們都弄下去。”彆提那三個壯漢餓虎撲食過來,白婧也跟著往前衝。白婧敢壓,詹宏峻他們倆也不敢碰,隻能舉起雙手表示自己清白。
白婧簡直是無所畏懼,一手揪著邵洲衣領,另一手試圖去扯詹宏峻褲子。他們兩個可憐巴巴地被逼退到角落裡。詹宏峻簡直要瘋了,“白婧,你是女的嗎?你這樣行嗎?”
他們還能怎麼辦,隻能嘴上喊兩聲就啞火。後頭那三個牲口竄上來,嘿咻一下直接把他們倆利索地推了下去。邵洲和詹宏峻也不是吃素的,下去之前鎖死兩個不放,一時間那邊雞飛狗跳。
印珹的鏡頭本來應該緊緊跟著邵洲的。但你盯著時候,眼睛總是看著全部畫麵,看著看著,印珹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那兩個家夥怎麼還在泡沫池裡頭翻滾著?
就是低頭瞥了一眼——顧祺然微微低頭,在鬱秀唇上親了一口,一觸即分。
雖然速度很快,從頭到尾他們兩個麵色如常。顧祺然還特意用了紳士手扶著鬱秀起來。一切看著都非常和諧美好。
印珹甚至還能依稀聽見顧祺然粉絲的尖叫,震耳欲聾,充分見證了他的高人氣。
嗬,單身帥哥,一心隻想工作。果然距離產生美。這娛樂圈裡頭最擅長的事就是營造人設。全是一個個謊言,明明不是自己粉的人,印珹已經開始有點真情實感地生氣了。
心裡有了偏向,拿著鏡頭的手也更穩,不但把邵洲的樣子拍得清清楚楚,還有他們兩個全程親密無間接觸。本來畫麵相當完整,多了這倆多少就有點割裂。總不能那邊詹宏峻和邵洲帥氣擊掌,下一秒就接顧祺然溫柔攙扶鬱秀吧。他們為了安全,還非得站在中間,被一左一右夾著,就算是想要把他們兩個單獨裁掉也沒辦法。
這視頻拍得真是越來越生氣。
因為後麵行程趕得緊,他們這個環節還是在一個半小時以內結束了。藝人先上大巴車離開場地,有工作人員留下收拾場地。
在藝人們上大巴車之前,有一段路要從粉絲麵前走過,為了讓自己蒸煮能夠聽到自己的應援,有些粉絲很早就過來排隊,就是為了在欄杆前麵占據一個有力位置把橫幅掛上去。粗粗一看,還是顧祺然的粉絲多,無論在哪裡都能看見深深淺淺的紫色。
一看到他們走進,顧祺然粉絲激動地快要暈過去,聲嘶力竭地喊著,“祺然祺然,你是我們唯一!”“身臨祺境,煥然一新!祺然——”“啊啊啊啊啊——寶貝——寶貝——”
所有前排粉絲臉都漲得通紅,伸著手激動地搖晃著手裡燈幅,但即使動作再激烈,她們也沒有越過欄杆一步。
來都來了,大家依次上前和粉絲打招呼,說些話,比如大家辛苦了,早點回去,照顧好自己之類。顧祺然隻是抿著唇,揮了揮手,卻立刻轉身離去,他頭上帽簷壓得很低,粉絲甚至看不清他的臉。即使這樣的態度,依然贏得了最大的歡呼。後頭還有粉絲在幫忙大聲解釋,“哦~~~~~祺然害羞了,顧祺然不要走!”
印珹悄摸從山上溜下來,轉戰另一門。他知道要是自己跟上去,說不定還能拍到一點轉場,但這樣肯定來不及到達下一個大場地體育館。身為專業站哥,必須在不同地點之間做好取舍,他沒有多少猶豫,直接帶著東西換了另一個門,打車直達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