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們骨子裡的血液都沸騰起來,整齊劃一高喊道。這一刻,他們神情肅穆,這是他們一輩子都能銘記的時刻,他們的“魂”被廖銘禹叫回來了。
沒有人願意當逃兵,但凡有個有能力的長官能帶著他們打勝仗,他們也不至於如此。原本都是血氣方剛的漢子,隻是一次次的潰敗,把他們那一腔熱血給澆滅。
孟煩了神色複雜的看了他們這位年輕的團長一眼。
真佩服他,三言兩語就把這群連自個兒姓都快忘記了的潰兵給治得嗷嗷叫,也許,隻有跟著他,自己才能重新找回那顆被拋下的初心吧…
廖銘禹坐到桌子麵前,拿起紙筆:“現在開始點兵,報告自己的姓名職務!報告完畢自己領一支槍和衣服。”
“孟煩了你們先來。”
“嘿嘿,李四福,川軍團,重槍二連下士”
“姓名,鄧寶,湖南人,打過小東洋,麼得上過學,嘿嘿,第七步兵連,上等兵。”
“你沒有丟了你的槍?”看著不辣居然還背著一把步槍,廖銘禹好奇的問道。
“官長,人在槍在呢”不辣再次敬了個持槍禮,嘿嘿地笑道。
這把槍原本被他當掉,為了能要回來,他不惜無賴耍潑,捅壞自己的鼻子,逼得當鋪掌櫃還給了他。
“我叫馬大季誌),參加過徐州會戰,粵軍9團三連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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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叫穀小麥,19歲,打過仗,木上過學,新編五十一師輜重營上等兵。”豆餅憨厚得撓了撓頭說道:“團長,俺還當過重機槍連的副射手嘞”
“好,我記住了,下一個。”廖銘禹擺擺手,示意下一位繼續。
軍裝還算乾淨完整的阿譯昂首闊步的走來,故意挺了挺胸,胸前掛著的兩枚勳章撞在一起丁零當啷的作響,十分莊重的給廖銘禹敬了給軍禮。
“林譯,上海人,步兵第五團團部少校參謀,呃,還沒打過仗。”
頂著一個少校的軍銜,卻說自己沒上過戰場。廖銘禹也是一陣無語。
這貨是個典型的紙上談兵瞎指揮的主,而且性格膽小懦弱。遇事慌亂緊張。
“軍官訓練團不是戲班子,你胸上的勳章要是沒染過血就是兩塊廢鐵,上了戰場可彆讓我失望。”廖銘禹由衷的說道。這段話是用的蘇南話講出來的,與上海話很像。他的老家與上海挨著挺近,也算得上阿譯半個老鄉。
“長官,儂是上海阿裡得寧?儂阿曉得軍官訓練團?”阿譯激動得連家鄉話都飆出來了。
“我是無錫的,下去吧。”
“是”阿譯再次鄭重其事的敬了個禮。
“康火鐮,打過仗,十七整理師運輸準尉副排長。會開汽車”
“很好,下一個。”
這時,一個麵色萎靡,邋裡邋遢的男人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誒呀,你個癟犢子李烏拉,你也好意思站出來?你還要不要臉”
迷龍站起來,一邊拍身上的瓦灰,一邊破口大罵道。
“我叫李連勝……”
“你連勝個屁,你爹媽起名都是在罵你呢,你不覺得孬啊你”
“東北軍,第17旅,少尉排長,打過仗…”
“你是打過仗,可你都是打得敗仗,整個排的兄弟全讓你害死了,那幫大爺們燒紙都沒處收,你就是個掃把星,連勝,你叫李連敗還差不多。”
迷龍氣不打一處來,他和李連勝是一個地方的,也是在這裡唯一的兩個東北佬,作為老鄉,他恨透了李連勝身上那股窩囊勁,整天對他是又打又罵,怪他丟儘了東四省的臉。
“團長,你可不能讓他去,這癟犢子玩意去了非得害死整個部隊不可。”原本自己不想去打仗的,但眼看著炮灰團裡所有人都去了,就剩下自己和一個瘸腿小跟班,他心裡瞬間也不是個滋味。
廖銘禹根本不搭理他,對著李連勝說到:“名字我記下了,歸隊吧。”
眼看著最後一個老鄉李連勝也要去,迷龍也急了,都走了就剩下自己,那自己一個人留在這不得窩囊死?:“那我也去!”
“不行,剛才錯過了集合,你現在沒有資格加入他們。”廖銘禹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盯著花名冊麵無表情的說道。
“憑啥李烏拉都能去我不能?我不服!”迷龍氣得臉紅脖子粗。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這會兒廖銘禹才抬起眼皮瞧了瞧他,神情有些不屑的說道:“你還知道不服氣?我還以為你下半輩子要躺在吊床上過呢。”
這話說得迷龍是老臉一紅。不過他也硬著頭皮講到:“要說戰鬥力,我光著膀子能挑李烏拉他們一幫人,憑啥他們都能去,我就不能去?”
這時廖銘禹緩緩的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上衣,說道:“你覺得你身手厲害是吧,那行,給你個機會,我和你過兩招。打贏我,你就可以加入他們。”
“你說的真的?要是我贏了可不帶記仇的,也不許反悔,誰耍賴誰就是王八犢子。”迷龍興奮得說道,他從小到大打架就還沒輸過,一米八幾的個頭看上去比廖銘禹還要壯實一些。
“我說到做到,不過你要是輸了怎麼辦?”
“我會輸?好,我要是輸了隨便你咋整,槍斃我都行。”迷龍自信的講道,他根本沒覺得自己會輸。
“槍斃你還浪費老子一顆子彈,打架論輸贏嘛總得有點彩頭不是?”廖銘禹笑道,其實他早就瞄好了迷龍那小倉庫。
沉吟了一會,迷龍咬咬牙,似乎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這樣吧,你贏了我,我那屋的東西你隨便拿,全拿走都行。但你要是輸了,把讓我歸隊,而且,那把機槍也要留給我,怎麼樣?”
“嘿,迷龍,這是不過了咋的,你可要想好。”
“我說迷龍,不要衝動啊,長官是打不得滴,打了要被槍斃滴啊。”眾人也是議論紛紛,都在勸阻著他。
這小子還惦記自己的機槍呢,廖銘禹不禁樂了:“好,一言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