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瀟也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看著時允,說道:“太不懂事了,趕緊給你妹妹道歉!”
兩人皆是不過問前因後果,上來對時允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指責。
阮甜躲在高芸身後,眼中閃過得意,又拉著高芸衣角假惺惺道:“媽,算了,姐姐可能不是故意的……”
接著抽泣著對時允說:“姐姐,你要不喜歡,我跟爸媽說走就是……”
時允看著她的表演,隻覺好笑。
但她並不想解釋什麼。
在這所謂的家人麵前,解釋隻是徒勞,無論說什麼,最終都會被認定是自己的錯。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說:“不,我走。”
說罷,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大步離開。
時瀟目睹著時允離去的背影,眉頭皺得更緊。
他側頭對著高芸,語氣中帶著幾埋怨說道:“你看看,你真是把這丫頭寵得無法無天了,這事兒鬨得,像什麼樣子!”
高芸聽了,嘴唇微張,欲言又止,最終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沒說一個字。
是他們執意不讓時允離開時家的。
且不說多年的情分,光是這些年在時允身上耗費的心血、寄予的期望,這沉沒成本就擺在那兒。
可阮甜一回來她鬨成這樣,局麵似乎正朝著他們無法掌控的方向發展。
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擔憂與後悔。
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也隻能暫時將這些複雜的情緒按下,想著等宴會結束後再去收拾這爛攤子。
高芸迅速調整了一下表情,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輕輕拍了拍阮甜的肩膀安撫她,然後提高音量,對著周圍圍觀的人群說道:“各位,真是抱歉,讓大家見笑了。小孩子之間鬨了點小矛盾,大家繼續,繼續啊。”
周圍的賓客們聽到她這麼說,嘴上也紛紛應和著,“沒事沒事,小孩子嘛。”
時允離開宴會廳後,打車來到了薑知雨家。
薑知雨開門,見她神色不對,二話不說將她拉進屋內。
“你先坐會,我給你倒杯茶,暖暖。”
薑知雨邊說邊走進廚房,很快端出一杯熱茶,放在時允麵前。
時允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後,開始講述在時家和宴會上的事。
她語氣平靜清冷,可薑知雨卻越聽越氣,臉色漲紅。
“那個阮甜也太不要臉了!”
薑知雨猛地站起身,雙手握拳,“她這明擺著就是故意陷害你,還在那裝可憐。真是八二年的龍井,老綠茶了!
還有你爸媽,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指責你,他們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還能不清楚?這麼多年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血緣關係嗎?”
時允眼尾泛紅,苦笑著搖頭,“我感覺自己在那個家就是個外人。不,我本來就是外人。”
薑知雨心疼的摟住時允,“什麼外人不外人的,這又不是你的錯。”
她本來還想說點安慰時允的話,忽然眼角餘光瞥見時允的後背處露出的一抹紅痕。
紅痕原本被時允如瀑般散落的長發蓋住。
此刻因她的動作,發絲稍許淩亂,紅痕隱約顯現了出來。
“允允,這是怎麼回事?”
薑知雨的聲音裡滿是擔憂和焦急,指著那幾道明顯的紅痕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