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太子的理政權,自己重又坐上了明陽殿。
嶽如霜……
那皇上什麼意思?
太子道:“父皇念著老王爺對他的救命之恩,不然以父皇那性子,上一次她跟西越使團來大錦,還做著西越的官,父皇就不會答應,就因為她是念恩,老王爺臨死前,曾托孤給父皇,隻求父皇好好護她一生,父皇答應了的,所以父皇不肯。”
嶽如霜怒道:“王子犯法,與民同罪,憑什麼她可以取人性命,卻不被律法治罪?”
太子道:“霜兒,我知道你處處說平等,但其實,大錦的律法裡並沒有這一條,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怎麼可能平等呢,起初為了鼓勵讀書,秀才見官可以不跪,板子不上有功名的人身上,就是漠北,也是文官沒有死罪。”
嶽如霜道:“那被她害的人去哪找公道?律法存在的意義不就是震懾嗎?”
“她毒殺我父,我必要討個公道。”
反正她早就讓人看著了,大理寺想私自放了也跑不了。
嶽如霜說完,就去了小廚房。
到了吃飯的時間,皇上來了。
在東宮吃了晚飯,皇上很愛吃魚頭,但也沒像往常一樣,說嶽如霜不孝順,平常東宮一吃什麼是禦膳房沒有的,皇上就話裡話外的說太子妃不孝順。
這次沒說。
吃完飯,皇上看了潘公公一眼。
潘公公道:“皇上有旨,太子妃孝順,時常做吃食,特賞……”
潘公公看了太子妃一眼:“賞白銀三千兩,黃金三千兩,珊瑚樹一株,流光錦二十匹,南海珍珠一斛,玻璃炕屏十架……”
嶽如霜……
不至於吧,一頓飯?
嶽如霜懂了,這是為了念恩。
念恩毒殺的是她爹爹,皇上這是不想治念恩的罪,心裡又過意不去,想給嶽如霜一些好處。
嶽如霜一伸手,製止了潘公公。
“父皇,這賞兒媳不要,也請父皇秉公辦事。”
皇上……
若是彆人還好,是太子妃,他還真怕護不住念恩。
念恩做的事是該死,可是皇上眼前總是出現老王爺臨死前的一幕。
老王爺就這麼一點血脈了,他下不去手。
皇上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太子妃,朕知道你委屈,算父皇欠太子妃一個人情。”
嶽如霜道:“父皇,你是天子,怎可帶頭不守律法?”
“兒媳不能答應父皇。”
皇上大怒,看著嶽如霜。
“太子妃要抗旨嗎?”
嶽如霜道:“老王爺有功就是有功,念恩有錯就是有錯,這是兩件事,不能拉平。”
皇上怒道:“太子妃就算不收下朕給的賞,朕也是會放了念恩的。”
“那兒媳就去敲登聞鼓,兒媳不信天下沒有說理的地方。”
皇上氣得指著嶽如霜直抖。
“太子妃你敢抗旨?”
“朕才是皇上,你夫君還不是皇上。”
嶽如霜絲毫不讓。
“誰是皇上也得講理,憑什麼她要殺我爹,我還要放了她?”
皇上怒極,道:“那你夫君就把太子之位交回來。”
嶽如霜道:“若是當個糊塗的皇上,不如不當。”
皇上一甩袖子,氣呼呼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