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兩個字,萱妃的聲音聽著都有些咬牙切齒。
皇上最是喜歡她們之間互相爭鬥,特彆是為了他。
男人嘛,就需要彆人爭,彆人搶,她們全部依附朕而活,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皇上轉頭看向嶽清兒。
嶽清兒道:“萱妃姐姐說的是,規矩不能破,這可是宮裡,最守規矩的地方。”
皇上點點頭。
這嶽清兒最是懂事。
皇上對著萱妃道:“那朕,今晚去你宮裡。”
眾妃子一齊告辭。
拐過假山,眾人紛紛摘下頭上的珠花,花鈿,耳飾,硬是塞給了萱妃。
“憑什麼他嫖娘娘要我們花銀子啊?”
眾人不滿。
萱妃道:“我不是替你們受罪了嗎?”
眾人各自扭著腰肢回自己院子了。
嶽清兒也回了宮。
早就聽說大錦是禮儀之邦,果然大錦的人物更加出色。
“明個兒給萱妃娘娘送三張銀票去。”
嶽清兒憑著自己會做脂粉,在宮中賺了很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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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萱妃為她解了圍,銀子是要跟上的。
日子匆匆而過。
嶽清兒在後宮,也時不時的聽到那個大錦使臣的消息。
頂撞皇上,不肯屈服,據理力爭,種種傳聞。
這個年輕人成了寂寞深宮一段時間內的唯一談資。
再後來,又聽說他被皇上罰了,罰他去為漠北皇室抄經書。
禦花園的小路旁,一方長桌,幾刃宣紙,那少年就在人來人往的目光裡,認真的抄寫佛經。
太陽很大,汗珠從額上冒出。
那少年仍然能雲淡風輕,一絲不苟的抄寫佛經。
後來,皇上又罰他去禦花園種花木。
那雙寫字的手又去擺弄花木。
漠北的天冷得早。
到了九月,開始下雪了。
那年輕人仍是榮辱不驚,穿著一件棉袍,抬手撣撣肩頭的雪,樹上紅的梅白的雪落下來,宛如一幅畫。
宮裡的娘娘得寵的,都忙著爭寵。
不得寵的,如嶽清兒一般住在偏遠院子一年也見不到一次皇上的妃子來說,生活變豐富了。
她們時不時的去梅園賞雪,總在不經意間撞見那清俊少年郎。
跟他說一句話,求他幫著折一枝梅花回宮裡去插瓶。
冷冷清雪中,那個叫裴宴之的大錦少年成了後宮眾妃子心裡的人。
後來,她們才知道,原來是因為皇上看中的他的才華,想讓他留在漠北,那少年不肯,皇上便將使臣的一整個團隊都扣了下來。
再後來,宮裡又進了新人,本來就不受寵的這些妃子被趕去更遠更偏的院子。
裴宴之又被派去掃院子。
什麼時候答應,什麼時候就可即刻恢複官身,進入朝堂。
可裴宴之卻如一杆青竹,韌性十足。
“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強呢?”容妃問。
“皇上派人捧著官服就跟在他身後,他偏要拿著鋤頭種花。”
嶽清兒道:“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是個有氣節的人。”
花開花落,那少年在宮中,一晃就過了五年光陰。
錦袍從新到舊,棉袍破了補了又補,卻始終不見急躁,也不見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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