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二百五十九章小春日和
第261章二百五十九章·小春日和
在望見新一輪的日光時,蘇明安收斂了臉上肆虐的情緒,眼神變得漸漸如一。
【一切正在重新開始。】
他迅速轉身,伸手,在莫言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時,就發出了空間震動——
【hp1280!角度偏移!削弱!戰力壓製!精神壓製!罹難者傷害抵免!)】
鮮紅的數字躍動出來。
不過,這個數字,似乎沒有上一次那麼理想。
……打偏了。
水島川晴沒有來得及逃跑,她隻能被迫開啟無敵光罩,不然蘇明安的下一擊就能要她的命。
“你——”
她驚駭出聲,完全無法理解自己是怎麼暴露的。
“說說遺言吧。”蘇明安說:“你還有時間。”
他的手上,新的光芒蓄勢待發。
從沒一下秒掉水島川晴開始,蘇明安就知道這又是個壞檔,冬雪必死無疑。
不過沒關係,他本來也需要一些壞檔來獲取些額外的信息。
……沒關係。
一切都沒關係。
他還有無數次再來的機會。
“蘇明安,不要以為你贏了——”水島川晴立刻抬手,冬雪脖子上的紅寶石吊墜開始閃爍:“彆想強行取下吊墜,隻要“啪”地一聲,她就會,如同煙花一般爆炸喲!”
水島川晴威脅著,似乎覺得她還在勝局。
蘇明安笑了笑,臉上沒有一點她預想中的驚慌。
“水島川晴,和我決鬥一場吧。”他說。
水島川晴一愣。
“唰!”
下一刻,屏障瞬間升起。
蘇明安的高塔邀約技能還沒有升級,不能強行拉人決鬥,但因為他的這一次存檔,水島川晴沒有一路看到他的戰鬥方式,這讓她忘記了拒絕。
決鬥成立,屏障升起。
宛如一座緩緩升起的高塔,它閃爍著光輝,將二者完全籠罩而入。
“怎麼?想因此困住我?”水島川晴說。
“不,我隻是在想,你是靠著什麼,引爆冬雪吊墜的?”蘇明安笑了笑,手中出現了亞爾曼之劍。
“嗬,求我啊。”水島川晴臉上露出了譏嘲:“如果你能在這裡,像第五世界那樣,對我下跪,求我,我就放過你。”
“是不是我還要像你當初那樣,獻身一下?”
蘇明安提到這一出,水島川晴的臉上出現羞惱。
“我在思考。”蘇明安說:“一個人要蠢到什麼地步,才會做出像你這樣的決定。”
水島川晴咬著牙。
“不過,我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他說。
水島川晴的行為,可能也不止有她自己的意思在。
目前看來,人類的通關已是明顯的態勢,全體進度條的進度非常喜人。
與其讓他這種不穩定的存在活到後麵,占據越來越大的權重,那些高層們,更願意在更早的時候,將他替換掉。
因為他沒有【把柄】。
沒有任何把柄和羈絆的人,是極為恐怖的。
實力、地位、身份全部位於最頂峰。那些人,拿不出任何東西收買自己。
因此,在絕大多數人看來,他的位置,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因為他是可以被更穩定的存在替代的東西。
……他們並不知道他的願望。
所以,他們認為,自己不適合,是很正常的事。
各人有各人的視角。
“你想明白了,什麼?”水島川晴出聲:“蘇明安,你永遠這麼遮遮掩掩,你應該清醒點。”
“究竟是誰不清醒呢?”蘇明安說:“當絕大多數人都成為瘋子的時候,剩下的那些人,還能成為【正常人】嗎?”
水島川晴皺眉:“彆以為自己很懂。你的大義凜然和對他人的犧牲精神是誰給你的?你自己給自己戴的嗎?”
“我的意圖很明顯,都寫在世界論壇那幫燈塔小組的筆記上,錄在我的直播間裡。水島川晴——而你對我做過的一切,幾近一無所知。”
蘇明安說著,手上亮起光。
而這時,水島川晴咧開笑容。
麵對著死亡的威脅,她笑得像個瘋子:
“蘇明安,看你這麼自信,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冬雪的吊墜是定時的,就算你現在殺死了我……不到四分鐘——她就會,“嘭”地一聲,完全爆炸,血肉模糊。”
“哦,還挺長的。”蘇明安平淡地回應。
水島川晴手指緊了緊。
她感覺到了點事態脫離掌控的恐慌感。
可她怎麼想,都不覺得冬雪有活下來的機會。
“……蘇明安,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有勝機?”她開口。
蘇明安笑了笑,回望她:
“水島川晴,你是不是以為自己還有勝機?”
他不顧她越來越強烈的恐慌感,手上光芒大放。
下一刻,水島川晴的身體宛如一個被壓扁的豆糊一般攪成一起,看上去無比血腥。
被嚇到的莊國叫出聲。
而蘇明安再度伸出了手。
他的手,指向了莫言。
“過來。”他說。
“來了大哥。”莫言立刻啟步,走到他的身邊。
蘇明安的手,緩緩移動。
輕飄飄地貼在了莫言的太陽穴邊。
至始至終,莫言都隻是看著他,儘管身體繃得極緊,但莫言卻沒有後退。
蘇明安收回了手。
“……謝謝你。”他說。
無論是哪個存檔,莫言都是最能被信任的存在。
他是永遠不會對他下手的人。
莫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蘇明安偏移了視線。
他忽地看見,在遠處的柵欄之外,站著一個眺望著這邊的人。
……先前幾個周目,他都沒有注意過那邊,以至於沒有發現那邊還有人。
在靠近那片燦金的花壇,看見那站在湛藍柵欄之外的人時,他看見她在風中飛揚的黑發。
她側著頭,看著他,眸光溫軟純然。
這樣的眼神,他無比熟悉。
“我原以為你不在這個副本。”蘇明安笑了出來。
她的距離離他太遠,又站得這麼偏,如果他不是眼尖看到了,大概也會下意識忽略掉。
在曆儘數次死亡,看見熟人後,這種心安感無與倫比。
就像是漂泊的遊子,在望見熟悉的故土時,心中也會有著歸鄉的愉悅情感。
她手中拎著花籃,裙邊還沾著花瓣,似乎隻是偶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