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假惺惺....”
睦月真白側過了身子,隱隱約約可以看到眼角處閃著一點點淚花,可能是餓的,也可能是氣的。畢竟這豬排飯聞起來蠻香的。
春希也想著,剛從她身上爆了5w円,而且接下來她每天還能爆5000円,一頓飯正常也就1000円,吃好點也就3000円,完完全全是有結餘的....
我是不是有一點點摳搜了?
太摳搜讓她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思來想去,在內心的道德邊緣來回掙紮了一陣子之後,春希決定帶她去吃飯了。
“走吧,彆生氣了。”
春希把豬排飯便當放回了小冰箱,穿上外套,催促著睦月真白。
“大叔,我真的不去了,下餐館太貴了。我....我沒什麼錢。”
而睦月真白好像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樣,並不是在埋怨他沒請客,而是覺得自己真沒錢了,才不敢去的。
“走吧走吧,我請客就是。”
春希試著再邀請她一次,尋思著如果再不去也就不難為彆人了。而這一次,睦月真白背對著他,打開了自己的零錢包再次確認了一眼,猶豫了好一會之後才點了點頭。
……
可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雖說夜已深,但當他們坐在顧客不多的樓下拉麵店的時候,周遭立馬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那是看待罪犯的眼光。
畢竟睦月真白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看上去真的很瘦小,再加上她那身援氣很足的地雷女穿搭,此時身旁還坐著一個成年男性,隱隱約約就散發出了一股犯罪的味道。
“你坐裡邊一點吧。”
春希有點後悔沒打包回家了。這不時投來的視線,讓他感到很難堪,而如果這時睦月真白忽然大聲呼救的話,那他估計跳進東京灣也洗不清了。
“嘁嘁~”
似乎睦月真白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坐到靠牆的位置之後,一臉壞笑地在春希耳旁嘟噥道:“大叔,如果這時我大聲呼救的話,你是不是就進去了?”
大叔?
又叫我大叔?
不過生氣歸生氣,春希還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發現剛剛的確又忘刮胡渣了,難怪那麼多人在盯著他們。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至於會被這種程度的威脅拿捏:“那我到時肯定會好好地配合警方,把你送到你的父母那裡。”
可能是玩笑有點過頭了。
睦月真白剛剛還有點紅潤的臉色瞬間煞白,看到她那副表情,春希忽然回想起小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那一天,他剛從學校回家就遇到父親在毆打母親,無能為力的他哭著哭著就跑到了兒童保護機構,最後的結局就是被遣送回家,晚上又被父親單獨打了一頓。
看她那副樣子,估計這樣的事已經經曆過不少次了吧。
“真白,我收回剛才的話,不好意思。”
“....嗯。”
睦月真白偷偷抹去眼角的淚花,低頭玩著手機,背對著春希點了點頭。
無言的沉默,慢慢流逝了時間。
兩人尷尬的氣氛持續到了店員來點餐,這是家菜單比較豐富的餐廳,不僅有各種類型的拉麵,煎餃之類的配菜也很齊全。
春希自己點了一份蒜蓉豚骨拉麵,就將菜單遞給了身旁的睦月真白。可當她看到菜單上的價格時,就咬住了下唇,吞吞吐吐地不敢點餐了。
而一旁的店員看到她遲遲不肯點餐,便不耐煩地皺起了眉頭。
經濟下行,讓所有人都失去了往日的耐心,在服務業打工的店員就更是如此了。
“真白,說了今晚我請客,你就隨便點吧,一頓飯而已。”
“嗯....謝謝大叔,不是,謝謝春希哥哥。”
一聽到彆人願意請客就變成哥哥了,唉,地雷女。
最後睦月真白還是隻點了小份的白米飯和小份的煎餃,這已經是最便宜的組合了。春希看著也有點於心不忍,於是就幫她多點了一份布丁水果帕菲。
當疊滿草莓、香蕉、布丁的冰淇淋出現在睦月真白麵前的時候,她平時天天咂舌的冷豔氣場就忽然消失了,感覺一下子變幼稚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