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會鼓勵人,隻好隨口胡謅。
“真的嗎?!”
可她似乎很開心。
睦月真白從我的被褥裡,膝蓋著地地爬了過來。不經意間,我發現她的裸足上帶了點擦傷,昨晚給她擦身子的時候,是沒有的。
“你走路回家的?”我不禁問道。
“....我、我想買菜,錢就不夠了。”
睦月真白的視線有些遊離,似乎是不希望我因此責備她。
“好吧。我也給你買了點糊糊,你今晚就吃這些吧。”
“誒?!可是我想吃飯!”
我沒有理會她的任性,煮好熱水之後就泡好了米糊,在手裡一邊攪拌,一邊吹氣。
在這六平米的房間裡,擠進去了一間小型站立式的浴室、一張小桌子,還有一張單人床。
現在,還多了一個睦月真白。雖然她的占地麵積很小,但依然讓房間顯得更加擁擠了。
“啊——”
沒過多久,就像看準了時機一樣。我手裡的米糊攪拌得差不多的時候,睦月真白忽然側坐了過來,模仿小寶寶的樣子,仰起了頭。
似乎是想讓我喂她。
我想。她是消化有問題,而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你不喂我,我不吃哦。”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如此威脅道。
“....真拿你沒辦法。”
雖然他也很想說,不吃就不吃,但看在她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就沒跟她過多計較了。
春希把勺子裡的米糊,送到了她的嘴邊。
睦月真白也一口吃下,鼓起腮幫子,細細咀嚼著對大人來說沒什麼味道的米糊。可她,卻在嘴邊不停地念叨著好吃好吃。
可能對她來說,隻要能吃飽飯,大多的食物都很好吃吧。
很快,一碗米糊就被消滅乾淨了。
“我還想吃!”
春希看著碗裡見底的米糊,心想醫生叮囑過食量要循序漸進,不能一次吃太多,就搖了搖頭:“不行,今晚隻能吃這麼多。”
“誒——”
她說著還想吃嘛還想吃嘛,撒起了嬌。
我沒再理會她,可就在我想把碗放下的時候——
睦月真白忽然嘎布一聲,咬住了我的手指,不讓我鬆手。我能清晰地感受到,37℃的唾液正在濡濕著我的指尖。
我想。以後給她買個奶嘴好了。
不然我好害怕,害怕她吮吸我的其他地方。
啵!
我拔出了自己的指尖,有點小慌亂地指責道:“喂,臟死了!”
“嘁,就會裝就會裝。”
睦月真白咂了下舌,好像很失望似的,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咕嚕嚕。
咕嚕嚕。
睦月真白在這六平米的房間裡,轉來轉去,轉來轉去。時不時還故意像保齡球一樣碰撞著春希。
而發現春希不理她了,就用濕潤的眼眸偷瞄著他——
春希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那副欲求不滿的樣子,他前女友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會這樣。
但是……
睦月真白不一樣。
肯定不能用經典力學解決這個問題,不然她以後肯定會越陷越深。
而我肯定也不想這樣子做,沒有感情基礎的關係,沒有任何意思。
那我對她的感情又是什麼呢?
硬要說的話,就像在路邊隨手撿到的一副油畫,回家之後才發現那是一張世界名畫。
就像在路邊隨手救了一隻小貓,回家之後才發現和小時候被父親活埋的那隻長的一模一樣。
——的那種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