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坐在他對麵的犬飼硝子,可能是因為把心裡話都說出來了,她也不再陰沉著一張臉,隻是含著胸,坐在椅子上,搖搖頭,用乾枯的喉嚨答道:
“....我隻知道,這個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說出這話的犬飼硝子,會讓人覺得....有些可憐。
當初的睦月真白也好,此時的她也罷。
每當春希在麵對這些走投無路的柔弱少女時,內心總會萌生出一種近乎憐愛之情的好感。
難道說。
我真的和睦月真白說的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於是他又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犬飼硝子的身材,假裝咳嗽了兩聲,提議道:
“要不,我是說,你要來我家跟我一起住嗎?”
“什麼嘛....”
犬飼硝子好像被他這句話氣笑了。
她把蒙上白霧的圓框眼鏡摘下,放在餐桌上,抹去眼角的淚花:“到頭來,你和其他男人一樣,隻會盯著我的身體看不是嗎?”
“....嗯。這麼一說,還真是。”
春希也破罐子破摔了,因為他不覺得自己說謊能瞞過前女友。
而犬飼硝子,也隻是咬住嘴唇,不肯再說話了。
於是,春希就跟服務員結了帳,留下一句,“考慮下唄,等你好消息。”
就獨自離開了咖啡廳。
其實。
對於早就無家可歸的春希來說,僅僅是因為父母離世就想跟著去死,隻會讓他覺得很愚蠢。
現在的她,被趁虛而入也是自找的,完全不值得繼續白費口舌。
大不了死了,也就少了50w円罷了。
僅此而已。
....不過。
有個人不一樣。
她是家人,真正意義上的家人。
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能受傷,得好好保護起來的家人。
在明確了這一點之後,春希抬頭望向了天空——
時間的流逝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此時的太陽已經快下山了。
明明他連午飯都沒吃,就喝了一杯咖啡而已,就過了大半天了。
也不知道真白媽媽幫他做飯了沒有。
如此想著,他拿起翻蓋手機,準備發短信跟她說今晚要回家吃飯時,卻發現他的短信郵箱早就被塞滿了....
睦月真白:“在乾什麼呢?喂——”
睦月真白:“能不要無視我嘛?”
睦月真白:“你是不是又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睦月真白:“非常不安,想吐。”
睦月真白:“我決定搬出去了....”
春希停在了步行街馬路正中央,無視了來自路人異樣的眼光,低著頭打字回複道:
“對不起,我剛看到,馬上回去。水果口味和巧克力口味的帕菲你想要哪個?”
睦月真白:“水果。(*ˊ?ˋ*?”
秒回。
一定是抱著手機在等我回複吧。
好可愛....
沒想到睦月真白還有這樣的一麵。
雖然妹妹型的睦月真白也很不錯,但這個被焦慮情緒占滿的地雷女型真白,對保護欲的刺激也不是一星半點啊....
不對不對。
我是不是有點變態了?
馬路正中央,有個男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