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夜色,在不經意間,悄悄裹挾了大地。而屋外明明沒在下雪,這小小的客廳裡,卻有綿綿的細雪,從我們的這張小椅子上,悄然無息地飄落。
一陣冷風從門縫間拂過,而地上的斑駁白雪,宛若春日裡的花絮,卷起了一圈又一圈的花浪。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那麼的迷人,冬日夜景下的櫻吹雪,我還是第一次見。
“好舒服哦,春希哥哥....”
偷偷地,她摟住了我的脖頸,而貼在我耳邊的粉唇,吐露著她的體溫,溫暖了我的耳根。
“彆鬨。”
而我,輕輕摩挲著她的腳趾頭,把上麵殘留的細屑清理乾淨後,對著泄進屋內的湛藍月光,不自覺地抬起了她的小腳,欣賞了起來——比起方才,隻留下了一點彎彎月牙的腳趾頭,多了幾分嬌羞、多了幾分可愛。
而這小腳的主人,也因被抬起了腳,失去平衡似的自然倒在了我的另一邊。我與她四目相交,她不設防地眨了眨眼眸,那困惑的小眼神仿佛在訴說,你想做什麼嘛....
“咳咳。”
看著她那對清澈無垢的眸子,春希也終於從懸崖邊緩過了神。他假裝咳嗽,輕輕扶正了她的坐姿,把話題拉了回來,“剪、剪好了。那你想好了沒?以後想做什麼?”
可她。
還是摟著他的脖頸,不肯鬆手,隻是轉過身,張開雙腿,跟他麵對麵坐著,又仰起頭,抬起眼眸看著他,小小的嘴唇裡發出了如羽毛拂過臉頰般輕柔的聲音,道:
“我想給春希哥哥做早餐、做午餐、做晚餐,每天跟你一起打遊戲,一起互道早安、晚安....就這樣,不行嗎?”
最後一句說出口時,她忽地低下了頭,看上去很不自信,似乎是覺得他在逼她,不容許她這樣賴在家裡一般。
而看著那樣的她,春希的心也有點快化了....
此時的她,就像家養的小貓,在被逼著出門捕獵似的,孤零零地被鎖在門外,抓撓著大門,卻得不到回應,隻能發出了喵喵的求救聲。
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工作。
這一點,春希也明白,所以社會才會有補償機製,保護這些難以適應社會的人,也能得以生存。
雖然東京現在如此蕭條,這些所謂的補償,也有點淪於形式了,可他的麵前如果出現了那樣的人,就由他來保護她,不也是可以的嗎?
我為什麼要逼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呢?
“可以啊....”
就在春希撫摸著懷裡小寶寶的腦袋,準備接納她的任性時,浴室的門卻被忽然推開了——
“不行!”
犬飼硝子也擦好了身子,穿上了她的小黃鴨睡衣,氣呼呼地瞪向了春希,似是在斥責著他,簡簡單單的一件事都能把最初的目的給忘掉一般。
他是為了讓睦月真白能夠獲得安全感,才讓她去學習一門技術的,而不是為了錢。
他,根本就沒有在逼她。
犬飼硝子的態度強硬,這也讓春希恍然回過了神,幫他重新整理好了思緒。
“嘁!”
而剛剛,還在撒嬌的嬌弱少女,睦月真白還坐在他懷裡,卻扭過頭瞪向了犬飼硝子,似乎有種想偷懶、不想工作,卻被對方揭穿了的感覺。
她,咂舌了。
春希也皺起了眉頭,因為他發現....自己竟然被她拿捏了。
可惡....
也就是說,睦月真白看透了他的內心深處,喜歡那樣嬌柔的她,所以剛剛才故意那樣子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