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範曉丹三人分彆帶著各自的行李箱下樓。
她們把自己的被子放進了自己的行李箱裡,方便帶下來。
等她們把被褥拿出來,趙潯又一一檢查了她們的行李箱。
直到趙潯重新站直身體,範曉丹才問:“你想確定什麼?”
“我以為我找到了關於凶手的線索,”趙潯無奈地攤手,“但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什麼線索?”範曉丹沒有輕易放過,追問道,“就算你是想多了,你總歸是發現了什麼,才會突然產生這種想法吧?”
“我是突然想起來每個人都有行李箱,說不定通過行李箱可以確定凶手的身份。”趙潯歎了口氣,“不過我仔細看了每個人的行李箱,都沒有什麼特彆之處,所以是我想錯了。”
“隻是這樣?”範曉丹狐疑地問。
“對啊,不然還能是怎樣?”趙潯反問。
“好端端的憑什麼就覺得行李箱能確定凶手的身份啊?”竇耀輝質疑,“就憑每個人都有行李箱?”
“是啊,我那一瞬間就是這麼想的。”趙潯的表情十分坦然,“我畢竟不是刑警,偶爾思考角度歪了,也能理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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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說的也是啊。”竇耀輝撓了撓頭,感覺自己剛剛好像是咄咄逼人了點。
此時範曉丹知道繼續追問趙潯是沒有用的,隻能暫時放棄。
但她總覺得趙潯應該是發現了什麼,隻是不肯讓彆人知道罷了。
不,有可能針對的是她。
怕她知道了之後,會影響他完成任務的進度。
倘若他們的任務一模一樣的話,那他們之間就是競爭關係,他不肯說出自己的發現也不奇怪。
但如果趙潯真的有了什麼額外的發現,就意味著趙潯的進度比她要快。
意識到這一點,讓範曉丹產生了一些壓力。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地歎了口氣。
然後她示意顧曉雲開口,自己暫時不想說話,想靜一靜。
顧曉雲感受到範曉丹的視線,立刻對其他人說:“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又不能用廚房做飯,所以我和曉丹還有範阿姨一起,把我們房間裡的一些泡麵火腿腸之類的拿出來了,大家就先吃這些當晚飯吧。”
她一邊說一邊和範母一起,把各自背著的包放了下來,拉開拉鏈,裡麵裝著泡麵、自熱米飯、火腿腸、鹵蛋之類的速食食物。
足夠他們這些人今晚和明天中午吃的了。
眾人一邊道謝一邊挑選一份當做晚餐。
客廳這裡正好有一個飲水機,吃泡麵或者自熱米飯,都能很方便地用上水。
一時間,客廳裡隻有大家吃東西的聲音,誰都沒有交談。
忙活了一個下午,又因為彼此懷疑導致精神緊繃,大家都是又餓又累。
現在哪裡還顧得上說話。
其他人都迅速吃上了東西,隻有馮奶奶,看著麵前的泡麵,卻沒有急著吃。
她拿著保溫杯低聲喃喃著什麼,仿佛是在跟已經死去的馮爺爺說話。
說了一會兒,她的眼裡噙著淚水,慢悠悠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
幾秒後,保溫杯掉落在地上,金屬杯子和瓷磚地麵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杯子裡的水灑落一地。
而馮奶奶雙手捂著脖子,艱難地嗚咽了兩聲,就倒地不起了。
眾人驚愕地看著馮奶奶倒下去,好一會兒都沒有緩過神來。
馮奶奶死得太快了,他們剛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抬起頭,就看到馮奶奶倒在了地上。
“她……她的死狀和馮爺爺很像。”被綁在椅子上的劉梅顫抖著聲音說。
範曉丹這時才回過神來,她站起身,去檢查了一下馮奶奶的屍體。
沉聲道:“是氰防屏蔽)化物中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竇耀輝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馮爺爺死了之後,我們就沒有落單過,怎麼馮奶奶還能中毒?”
“她是喝了保溫杯裡的水才死的。”蔣帥提醒眾人,“肯定是有人在保溫杯裡下了毒。”
不等其他人開口,他又補充了一句:“馮奶奶是在拿被子的時候把保溫杯拿下來的,那時候我和小梅都被綁起來了,不管是在樓上就下了毒,還是在客廳下的毒,反正都不可能是我和小梅做的。”
“對啊對啊,”小梅連連應聲,又充滿希冀地問,“這下總能洗清我們的嫌疑了吧?”
“未必是在你們倆被綁起來之後才下毒的。”趙潯平靜地開口,“整個下午我們就沒有人落單過,彼此之間也一直互相監督,想找機會下毒很難。反而是上午有很多的機會,偷偷往馮奶奶的保溫杯裡下毒。”
他看向竇耀輝:“你還記得馮奶奶在樓上拿著保溫杯的時候說過什麼吧?”
竇耀輝茫然了一瞬,隨即反應過來:“對對!馮奶奶當時說,這金桔茶是馮爺爺一大早給她泡的,她隻來得及喝了一口。”
“也就是說,馮奶奶喝了一口金桔茶之後,就把保溫杯放在了房間裡。”趙潯接口道,“一直到馮奶奶回房間拿被子,才順便把保溫杯帶走。一整個上午,每個人都有時間潛入馮奶奶的房間,往保溫杯裡下毒。”
“你……你這是一定要懷疑我不可啊!”蔣帥氣得一直扭動身體,“我真沒有給馮奶奶下毒。”
“我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這件事是你乾的。”趙潯笑了笑,“蔣帥,你不要反應過激,反而會讓彆人更加懷疑你。”
蔣帥一噎,安靜下來之後,這才注意到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審視的意味。
他知道自己剛剛的行為確實是讓人更加懷疑他了。
他頓時有些抓狂,卻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挽回自己在大家心裡的印象,最終隻能選擇沉默。
在蔣帥安靜下來之後,顧曉雲突然問範曉丹:“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理解,你不是說氰防屏蔽)化物有苦杏仁味嗎?馮爺爺和馮奶奶在喝東西之前,怎麼一點都沒有聞到奇怪的味道?”
如果聞到了奇怪的味道,肯定不會喝的吧。
既然喝了,就說明他們倆沒有聞到。
她就想不通,為什麼沒有聞到呢?
“氰防屏蔽)化物揮發的氣體有苦杏仁味,但液體是無色無味的。”範曉丹解釋,“馮爺爺喝的牛奶是冷的,揮發很慢,很難在牛奶裡聞出什麼奇怪的味道來。”
顧曉雲“哦”了一聲,又問:“那馮奶奶呢?”
“馮奶奶的金桔茶雖然是熱的,但金桔本身的氣味會掩蓋住苦杏仁味。”範曉丹停頓了一下,又說,“其實這種揮發出來的氣體的苦杏仁味非常淡,馮奶奶馮爺爺都年紀大了,聞不出也正常。何況本來就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是聞不出來這種淡淡的苦杏仁味的。”
“原來是這樣啊。”顧曉雲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那現在怎麼辦?”範母看著倒在地上的馮奶奶的屍體,隻覺得自己麵前那剩下的半袋麵都沒有胃口吃了。
有幾個正常人能夠在死人麵前吃飯呢?
何況還是朝夕相處的人死了,死在自己的麵前。
範曉丹歎了口氣,很是疲憊地說:“先把馮奶奶的屍體放到馮爺爺身邊吧。”
既然不能確定到底是誰給馮奶奶投的毒,繼續把馮奶奶的屍體放在這裡也不妥,不如和馮爺爺一起放在餐廳。
客廳這裡……還是得讓大家睡覺的。
“我來搬屍體吧。”趙潯主動請纓。
範曉丹沒有拒絕,隻是說:“我和你一起。”
然後她又看向其他幾人:“你們把地麵打掃一下。”
“不要保留現場嗎?”竇耀輝問道。
“不保留了。”範曉丹又歎了口氣,“客廳得留著我們睡覺,這種有毒的東西留在這裡不安全。你們清理的時候注意一下,不要直接接觸那些液體。吸水的布或者紙,也要第一時間扔進垃圾桶,等清理乾淨了,垃圾袋紮起來扔到門外去。”
“放心吧,交給我們。”顧曉雲拍了拍胸脯保證,“一定完成任務。”
範曉丹勉強笑了笑,和趙潯一起,一人抱肩膀,一人抱腿,把馮奶奶還有些溫度的屍體抬到了餐廳。
把馮奶奶放到馮爺爺的身邊後,趙潯微笑著開口:“你看起來總是很疲憊的樣子,似乎覺得活著很累。”
“這樣活著難道不累嗎?”範曉丹反問,“每天都有可能死去,不斷地和其他玩家鬥爭,在遊戲裡掙紮求生,你不覺得累嗎?”
趙潯沒有回答範曉丹的問題,反而問道:“既然你覺得活著這麼累,怎麼沒有選擇死亡呢?”
“好死不如賴活著唄,”範曉丹苦笑一聲,“何況我還想回去見我媽一麵呢,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想放棄啊。”
“既然你覺得活著有那麼一絲希望,又何必總是一副厭倦疲憊的模樣?”趙潯很不解,“你這樣要死不活的,就會讓活著這件事變成折磨。”
要麼就痛快地死,要麼就直麵各種困難享受其中地活,哪樣都比範曉丹的這樣要舒服得多。
“可能是我的境界沒有那麼高吧,雖然道理都明白,但我到現在也沒有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我根本做不到。”範曉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她抬頭看向趙潯,突然問:“你其實通過查看每個人的行李箱有了新發現是嗎?隻是不願意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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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