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仔細地打量了一下趙潯，其中一個短發女人問道：“你是玩家？”
趙潯露出友好的笑容：“我想問問，中間這位病人死亡之前，都和誰見過麵？”
他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但這兩位孕婦還是通過趙潯的神態和語氣，確定了趙潯玩家的身份。
想來，除了玩家之外，也不會有npc這麼關心一個陌生病人的死因了。
另一個紮著馬尾的女人提出疑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問這些乾什麼？”
“我想知道是什麼導致這位死亡的。”趙潯指了指中間的空病床，“查清楚原因，也好提前防範一下。”
隨後，他又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病號服：“你們看我穿的衣服，就該知道，我的身份也是個‘病人’。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算是一個陣營的。”
儘管他目前並不能確定“病人”這個群體之間是否存在利益衝突，但是不妨礙他現在這麼說。
這個理由顯然還是有些說服力的，兩個女人的防備心都稍微降低了一些。
馬尾女的身體放軟了點，倚靠在床頭，腰後墊著兩個枕頭。
她的肚子看起來很大，像是快要臨盆的樣子，做動作的時候也比短發女人吃力多了。
感覺自己姿勢舒服了一些，馬尾女這才開口：“老實說，我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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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短發女跟著附和道，“上午我們三個都在一起，那個女人也沒有單獨離開過病房，什麼意外都沒有發生，但她臨近中午的時候就突然出現了嚴重的不適反應，我們都嚇了一跳。”
她的肚子隻有馬尾女的一半大，動作也比馬尾女要利落一些。
她盤腿坐在床上，看著趙潯：“做手術的醫生說，她是糖尿病並發症導致的死亡，是少見的突發急症……或許，就是個意外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並沒有什麼底氣。
畢竟這是在遊戲裡，又不是在真實世界。
而且她們所有人的疾病本來都是不存在的，是遊戲設定才有的。
她很難相信室友的死亡是單純的意外。
趙潯笑了笑，他當然看得出來，短發女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說的話。
他沒有針對短發女的話解釋什麼，隻是繼續自己的話題：“你們先跟我說說，上午都見過誰，有誰和死者近距離接觸過。”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短發女人開的口：“一個來送早飯的npc護工，飯後一個醫生玩家和一個npc護士，之後就是中午來送午飯的護工，和早上那個是同一個人。”
“沒有其他人了？”趙潯確認道。
“對，沒有其他人了。”短發女人很肯定地點頭，“而且護工送了飯就走，跟我們之間沒有什麼交流，也沒有近距離接觸。醫生和護士就是按照規矩查房，然後給我們吃藥，看我們把藥吃完之後就離開。”
“是啊是啊，”一旁的馬尾女連連點頭，“根本就沒有人刻意靠近她，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趙潯思考了片刻，又問：“醫生給的藥，你們都吃了嗎？”
“肯定啊。”馬尾女一臉的理所當然，“不吃藥，發病三次就真的要生病了。”
“是啊，”短發女人也點了點頭，“我們都不想發病，那個死去的女人也是吃了全部的藥的。”
“護工給你們送的食物，一模一樣嗎？”趙潯接著問。
“這……”短發女人看向馬尾女，“我還真沒注意。”
“我看到了，”馬尾女接過話頭，“我們倆的食物是一樣的，那個死去的女人吃的和我們不同，她有糖尿病，飲食上肯定不能和正常人一樣的。”
“我能順便問一下，你們倆分彆是什麼疾病嗎？”趙潯突然問起這麼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這次，兩個女人倒是回答得都挺爽快，沒有隱瞞的打算。
“我是缺鐵性貧血。”短發女人說，“貌似情況挺嚴重，所以必須住院看護。”
“我是妊娠期高血壓。”馬尾女也跟著回答，“而且快生了，不得不住院。”
“你們倆是真的懷孕了，還是在這個遊戲裡的設定是懷孕？”趙潯對這點，其實是有些好奇的。
“肯定是遊戲裡的設定啊！”短發女人沒好氣地說，“我都沒有過男朋友，怎麼可能懷孕！”
“要是孕婦進入求生遊戲，估計第一個月就得流產了。”馬尾女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不是被嚇的就是被累的。”
趙潯對此並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他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題：“能跟我說說死者的早飯和午飯分彆吃了些什麼嗎？”
他看向馬尾女。
馬尾女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才回答：“早餐是全麥麵包和純牛奶，午餐是番茄炒蛋、紅燒肉和炒生菜。”
“死者全部都吃掉了？”趙潯又問。
“這我就沒有注意了。”馬尾女搖搖頭，“我也不可能一直盯著人家看啊。”
“這個我看到了。”短發女回答，“她確實都吃光了，護工來收拾碗筷的時候，我看她的盤子裡都空了。”
“她有對那些食物進行評價嗎？”趙潯接著問，“喜歡吃，或者不喜歡吃，或者……太甜了？”
“你懷疑是護工做的？”短發女立刻明白了趙潯的意思，隨即她搖了搖頭，“不太可能，我沒有聽死者抱怨過食物太甜。”
末了，她又補了一句：“而且護工為人挺好的，不可能是他下的手。”
“他給你什麼恩惠了嗎？”趙潯瞬間抓住了重點。
“沒有給我恩惠。”短發女不太喜歡趙潯的用詞，她微微皺起眉頭，有些不悅，“隻是他送餐的時候對我們每個人都細心叮囑，叫我們注意彆燙著，還叫我們不要吃撐了，剩下食物是沒有關係的。他如果要對我們下手，何必多此一舉？”
“這我就不太讚同了。”馬尾女突然插嘴，“也有可能他是為了打消我們的懷疑，故意裝好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