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還沒有做好決定,就發現原本罵罵咧咧的兔子王子突然安靜了下來。
他狐疑地看向兔子王子的眼睛,裡麵已經沒有了憤怒。
他有些詫異。
前一秒還在發飆的兔子王子,怎麼可能下一秒就突然收了脾氣。
他雖然才到遊戲裡不久,但一直跟在兔子王子的身後,他很清楚兔子王子的脾氣暴躁的很,發脾氣的時候還特彆喜歡砸東西,每次不鬨個雞犬不寧根本不會消氣。
光是他進入遊戲的這幾個小時,就見兔子王子發了兩次脾氣了。
這還是第一次,兔子王子這麼快就控製好情緒。
這可太不正常了。
一定是那個玩家做了什麼。
男仆很想看清楚趙潯到底是怎麼做到讓兔子王子瞬間沒脾氣的。
可趙潯背對著他,甚至沒有任何的肢體動作,很難看出趙潯到底做了什麼。
無一錯一首一發一內一容一在一6一9一書一吧一看!
在男仆驚詫的時候,兔子王子隻感覺自己的腦子好像被強行按下了暫停鍵。
它有片刻的恍惚,隨後就好像沒有了憤怒的情緒,它甚至搞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就沒有了脾氣。
儘管想不通,可它還是收回了自己的劍——就好像不受自己控製一般。
然後它一聲不吭地轉身離開了——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它的腦子裡盤旋,一直在催促它走開。
男仆見狀,趕緊跟著兔子王子走。
走了幾步,他又忍不住回頭看向趙潯。
可趙潯壓根兒沒有回頭,他快步往宮殿外走去,已經快要消失在大門外。
男仆看著趙潯快要消失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他覺得,他不能得罪趙潯。
這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就像是動物天然具備的對危險的感知。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趙潯不是他惹得起的。
儘管他自己都覺得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但他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
他在心中暗暗告誡自己。
在這次的遊戲裡,他一定要儘量遠離趙潯,且儘量不要和趙潯對著乾。
趙潯離開宮殿之後,並沒有按照灰色兔子的囑咐回到馬廄,而是去了花園。
宮殿實在是太大了,隻用雙腿走路,走到花園都花了半小時的時間。
不過,他果然在花園裡看到兩個玩家在乾活。
都是趙潯午餐時沒有碰到的陌生麵孔。
儘管相距較遠,但規則所說的感應並沒有距離限製,隻要能夠看到對方,就會有感應。
就比如現在,趙潯明顯對其中那個在修剪樹枝的男玩家有了感應。
仿佛潛意識在告訴他,“這個人和他是同陣營的玩家”。
男玩家似乎也在同一時間也有了感應,抬頭看向趙潯的方向。
隻一眼,男玩家立刻停下了手裡修剪樹枝的動作,快步朝著趙潯走過來。
他的眼裡隱隱激動,步伐也越來越快。
相較之下趙潯就淡定多了,他的神色不變,不過也主動朝著男人靠近。
走近了一些之後,趙潯發現這個男人的側臉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看著像是被砍傷的。
“你是【小偷】陣營的?”刀疤男剛走到趙潯麵前,就迫不及待地問。
看來這是個急性子,並不喜歡拐彎抹角。
“嗯。”趙潯點頭承認,並問道,“你找到其他同陣營的玩家了嗎?”
刀疤男搖搖頭:“所有和花園工作相關的人我都找了一遍,但沒有一個跟我們同陣營的。”
聽到這話,趙潯倒是能理解刀疤男為什麼剛剛那麼激動了。
一直沒有找到同陣營的人,肯定會有很多的擔憂。
尤其這次的遊戲時間不長,耽誤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導致任務來不及完成。
而且,刀疤男剛剛還在工作,估計也被某個兔子上司看管著,不能隨意離開。
這種情況下,任務進度一直沒有進展肯定著急。
突然見到了同陣營玩家,確實會激動一些。
“和花園工作相關的人類,你都找全了?”趙潯問道,“確定沒有遺漏?”
“我確定。”刀疤男點頭,又解釋道,“我一進遊戲就開始想儘辦法找玩家了,但是我修剪枝葉工作沒有完成,有隻兔子時不時就來看我的進度,我不能離開太久。我隻能把花園裡所有的玩家都找一遍,最後我還問了那個監督我的兔子,確定在花園工作的所有玩家我都見過了。”
趙潯接著問:“那這裡總共有多少個玩家?”
“連我在內一個是四個人。”刀疤男回答。
趙潯“哦”了一聲,對刀疤男說:“我中午一共見到了十個玩家,都和我不是同陣營的。加上花園這邊的四個玩家,包括你我在內,總共有十五個人。”
刀疤男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趙潯的意思:“那現在就隻剩下一玩家還沒有被我們我碰到了。”
“對。”趙潯點頭,“所以,【小偷】陣營的玩家,最多隻有三個,最少就是兩個。”
“可我們上哪兒去找這最後一個玩家呢?”刀疤男一臉無奈,“我現在暫時脫不開身。”
說完,他對趙潯投去羨慕的神色:“你在遊戲裡是什麼職務?居然可以到處跑。不像我,我一旦離開花園範圍,那兔子立馬就出現,要拿鞭子抽我。”
“你沒有想過反抗嗎?”趙潯忍不住問了一句。
“我當然想過了!”刀疤男生怕趙潯以為自己是個傻子,辯解道,“但是隻要我傷害了我的上司,肯定會被其他兔子發現,搞不好我會被通緝,那我接下來的行動不就更加受限了嗎?”
他要是有能力一下子殺死全部的兔子,又或者他的實力強大到根本不懼怕被追殺的程度,那他也不想受這個鳥氣,在這花園裡憋著乾活。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多爽啊!
但是他沒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所以他的行動計劃隻能是,先把修剪樹枝的工作做完,再去做任務。
為了完成“本職工作”,他這幾個小時水都沒敢喝,飯也沒有吃,就想儘快修剪完所有的樹枝。
隻有這樣,他才能夠獲得自由行動的權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