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懷疑是和他的新身份有關係。
但昨晚廣播裡並沒有公布【副列車長】這個身份的存在，其他玩家對此應該是一無所知的。
能為了這個來找他的，必定也有一些特彆的身份。
或許就是【列車長】，也有可能是在他之前成為【副列車長】的玩家。
趙潯不慌不忙地起床穿衣。
人是肯定要見的，但他並沒有那麼心急。
既然是對方主動找他，那肯定對方比他更想見麵，他不擔心對方跑了。
所以，趙潯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番。
外麵的敲門聲始終沒有停下，但卻很克製，每隔三十秒敲三下，聲音不輕不重。
敲門的人很沉得住氣，始終沒有離開，有一種非要趙潯出來不可的氣勢。
洗漱完畢，趙潯這才打開了門。
外麵站著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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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身高180，頭發綁成馬尾，冷白色的皮膚給他平添了幾分秀氣，但那雙眼睛裡仿佛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趙潯注意到，男人的右耳耳垂上有一顆藍色的小痣，顏色特彆，挺顯眼。
女人十分年輕，看著隻有20歲左右，身材瘦弱纖細，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就連嘴唇也沒有任何的血色。
她坐在輪椅上，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人的時候眼神也是淡淡的。
“找我有事？”趙潯微微一笑，客氣地問。
“方便進去談嗎？”男人的態度也挺客氣，隻是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似乎他長久以來就是這樣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已經習慣了。
趙潯側過身，又把門開大了一些。
兩個人便一前一後進來了。
“自我介紹一下。”剛進屋，男人就主動對趙潯說，“我的綽號是‘死神’。”
“寒冰。”女人跟著接了這麼一句。
隻有兩個字，但任誰都能明白，她是在說她的綽號。
“你們好。”趙潯關好房門，在床邊坐下，又示意死神坐到單人沙發上，“我沒有你們那種響當當的綽號，就叫我‘阿水’吧。”
死神坐上單人沙發，盯著趙潯看了一會兒，才說：“你好像認識我？”
他一直在觀察趙潯。
聽到他的綽號的時候，趙潯沒有那種麵對陌生人的客套，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誰。
但他從未見過趙潯，很確定自己再次之前和趙潯素不相識。
他便有些懷疑趙潯是否是某一屆的誌願者。
因為曆屆的誌願者，在登上無儘列車之前，都會看到往屆誌願者的全部信息。
如果是誌願者，那麼他今天要談的內容就得變一變了。
“‘死神’這個名號在老玩家之間名聲相當響亮。”趙潯並不隱瞞，“我向人打聽過你的外貌，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猜到你是誰了。”
死神見趙潯神色坦然，信了幾分，又問：“為什麼打聽我？”
“我不光打聽了你，還打聽過‘惡魔’，”趙潯笑了笑，“無儘列車上聲名遠播的幾位老玩家，我都有點興趣。”
死神心中的懷疑打消。
這確實是很多人都會做的事情。
並不見得有多想結識厲害的玩家，也有可能是為了避免碰到的時候，不知道對方是誰，撞到槍口上。
“談談正事吧，”趙潯轉移話題，“你們來找我，是要說什麼？”
死神也不含糊，直奔主題：“你成了【副列車長】？”
“對。”趙潯點頭承認，又問，“你們也是【副列車長】，還是說已經成為了【列車長】？”
他原本就猜到了這兩個人來找他的原因。
而且他猜測，這兩個人在他成為【副列車長】之後，就收到了通知，所以才會一大早就來找他。
能夠得到有關於他的身份變更的通知，就證明這兩個人的身份和他是有關係的。
他沒有隱瞞的必要。
聽到這話，一直沉默的寒冰抬了抬眼皮。
她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啞：“我是【副列車長】。”
“你也得到了一個特彆的特殊物品？”趙潯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是。”寒冰十分坦然地回答，“一個難看的雕塑，再加上六千積分，兌換成為【副列車長】。”
趙潯更感興趣了：“你能形容一下那個雕塑的模樣嗎？”
寒冰看了一眼趙潯，有些意外趙潯的自來熟。
明明第一次見麵，她也一直表現得很冷淡，可他卻能熟稔地問她各種各樣的問題。
一點也沒有麵對陌生人的不自在。
不過，這種無傷大雅的問題，回答了也無妨。
她大概形容了一下那雕塑的模樣：“長得奇形怪狀的，像個怪物，但用‘怪異’來形容大概更貼切一些。看著它的時候，會從心底裡產生一種不適感。”
說完，她問趙潯：“和你的特殊物品很像？”
“應該是差不多的。”趙潯點了點頭。
哪怕外觀並不完全相同，但“怪異”感和不適感都太符合他對【未知雕塑】的感覺了。
按理說，每個玩家經曆的夢境遊戲，都是和玩家自身相關的，不同的夢境遊戲裡出現同一個特殊物品的概率應該很低。
可從寒冰說的情況來看，那特殊物品不僅外觀差不多，給人的感覺差不多，就連作用也是一模一樣——積分足夠之後，可以觸發【副列車長】的身份。
寒冰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問趙潯：“你得到這個特殊物品的夢境遊戲是什麼樣的？”
趙潯想了想，簡單描述了一下：“教堂，神父，這個雕塑是他們的‘神’。”
然後，他看向寒冰。
寒冰明白了趙潯的意思，主動開口：“我的夢境遊戲和你截然不同，是兒童樂園，這個雕塑是其中一個玩具。”
趙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果然，他們兩個人的夢境遊戲並不一樣，特殊物品卻相同。
不過，這個特殊物品確實有其“特殊性”。
它是散落在夢境遊戲裡的關於成為【列車長】的線索，為了和其他特殊物品區分，都做成同一款式，也可以理解。
寒冰很快就收回了思緒，她對趙潯說：“得到這個特殊物品的概率極低，你的運氣不錯。”
觸發特殊任務才能夠得到特殊物品，而觸發特殊任務的概率本就不高。
在那麼多的夢境遊戲裡，這個特殊物品的存在就像是沙漠裡的一粒沙一樣。
迄今為止，得到這個特殊物品的，除了她自己，也就隻有趙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