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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那就是天河!”阿光跑過來,和他並肩而立,癡迷仰頭,眼中倒映著閃閃發亮的天河大浪。“隻要成為最勇敢的鯉戰士,我們也可以像猛叔一樣殺上天河呢!你說,我們可以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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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猛叔沉聲說道,和鯉人們走過來。他望了支狩真和阿光一眼,蒼老的瞳孔閃動著希翼的光。“衝上天河,躍過龍門,化為一條馳騁長空的真龍!這是所有鯉一生所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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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頻頻點頭:“猛叔說的對,就像十萬年前的鯉?騰一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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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龍?騰!”猛叔肅然道,“那是我們最偉大的戰士,唯一一位殺上天河儘頭,躍過龍門的史詩英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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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龍?騰!龍?騰!”周圍的鯉人們“鏘鏘”拔出長劍,指向天河,激昂的呼喊聲像滾滾河浪,越過高高低低的葦池草塘,向更遙遠的江、河、湖、海延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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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不解地瞧了他們一眼,低聲詢問了阿光幾句。不等他設法套話,阿光已經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此地詳情說了個一五一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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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天河界都被茫茫水域覆蓋,鯉是天河界最大的族群,遍布五湖四海。鹽塘村僅僅是一個最小型的鯉人聚集地,人口近百,各種資源匱乏,遠遠無法與物產富饒、人口動輒十萬、百萬的湖域、海域相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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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鯉人覺醒之後,開始習劍修行,一旦劍法有成,便會離開故土,踏上征途。他們一路廝殺闖蕩,曆經各種凶險,從四麵八方向天河腳下的火蓮淵彙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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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抵達火蓮淵的鯉,才有資格被稱為戰士。所有的戰士將在新年的第一天,浩浩蕩蕩邁入天河,衝擊傳說中的龍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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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隻練劍?”支狩真詫異地問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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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們鯉最擅長的就是劍。你瞧!”阿光解下係腰的墨綠色藤條,用力一抖,藤條“唰”地筆直展開。他後撤幾步,炫耀似地耍了幾個劍花,“猛叔說我靈巧有餘,力量不足,所以我練的是軟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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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看了一眼,劍式雖然奇妙,但也稱不上驚世駭俗,隻是劍招裡蘊藏著一種說不出的意味,與人間道的劍道頗為不同。他想了想,又問道:“天河九百九十九曲,每一曲都有不同的魔怪鎮守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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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光點點頭:“天河中浮島無數,上麵聚集了成千上萬的魔怪,阻止我們衝向龍門。不過隻要殺死那些魔怪,就能向母泉獻祭,換取各種珍貴的修煉資源。什麼寶甲啦,寶劍啦,寶藥啦,還有許多稀奇古怪的劍法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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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叔豪笑一聲:“兩個小家夥,現在談這些還太早哩。”他低頭注視著支狩真,緩緩拔出背上的闊劍,“新來的鯉,以你初生的血,讓蒼天與母泉寫下你的真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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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接過闊劍,猶豫了一下,劍尖輕輕劃破手心,一滴殷紅的血落下來,在地上蜿蜒流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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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字奇詭地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支狩真心頭一震,雖然阿光詳述過這個真名儀式,可他依然無法置信。仿佛冥冥之中,所有秘密都被一雙無形而神秘的眼睛窺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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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鯉?真!”猛叔高喝一聲,神情凜然地看著支狩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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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名鯉?真。”支狩真半跪在地,腰背挺直,微涼的劍身緊緊貼住額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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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老相傳,龍?騰用了七年時間,方才覺醒。而你用了整整十四年,我相信,你能成為第二個躍過龍門的鯉,一個同樣偉大的戰士——龍?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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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在頭頂的上空奔湧,猛叔鯉須抖動,粗糙的大手搭在少年肩上,“天河世代奔淌,龍門高高在上。鯉從凡塵而生,向雲端而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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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鯉的使命,也是鯉的榮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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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你,阿真,我們新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