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薑離冰冷的麵色不變,連語氣都仿佛帶了冰碴子,“給一個不知死活的家夥上藥。”
熊孩子就仗著自己恢複能力強一點不拿身體當回事是吧。
她要的是員工,不是虐待童工,玩死了算誰的。
琰噘著嘴滿臉不高興,磨磨蹭蹭挪過來,顯然還是很不習慣:“我們受傷了從不上藥。”
“哦,現在開始你要了。”薑離麵無表情地見他褪去肩膀部分的衣裳,好在是簡陋的難民服,寬鬆地掛著一半倒也不影響動作。
傷口的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粗礪的鐵鏈本就穿透過肩胛,而琰似乎真的不懂如何處理傷口,彆說藥抹得亂七八糟,繃帶更是極其敷衍。
經過兩天頻繁使用的惡化,外加天氣炎熱,衣服與環境臟汙,即便獸族恢複能力強,也掩蓋不了這日漸糟糕的情況。
薑離連話都不想說了,動作迅速地酒水消毒、清洗、上藥、包紮,整個流程行雲流水,隻餘一室靜謐。
嗯……她好像生氣了。
琰偷偷瞄一眼薑離的側臉,又瞥向打開透氣的窗戶和屋外透進來的陽光,睫毛微垂。
靈虎族受傷了是真的沒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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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虎也好,幼崽也好,薑離也許還沒意識到,末日世界的藥物比食物更為稀缺。
就像戰爭時期,幾支藥膏都可能是兩軍必爭的物資,送上前線,就可能挽救幾個人甚至一群人切切實實的生命。
靈虎族能有這樣的恢複能力已是萬幸,隻有強一點,再強一點,才能在這個吃人的世界爭取一線生機。
“我沒有胡鬨。”終究還是琰開了口,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個錢袋子,處理好的肩膀也不敢亂動,用指頭戳了戳薑離。
“……”你不要搞得我好像是個壞人一樣。
冷淡的聲音響起:“等你傷好了再還。”
小老虎跟凳子上有針似的,扭扭捏捏,難得乖巧地沒有嗆聲:“哦。”
正欲抬頭,卻被一件拋來乾淨的衣裳兜頭罩住,隨之傳來的還有少女抬步出門前的吩咐:“換上。”
門外,薑離揉了揉太陽穴。
那家夥什麼心思都寫臉上似的,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看來末日的情況比想象之中還要糟糕。
過道上或敵方或我方的屍體陸續被人拖走,隊伍裡的水法資源稀缺,殘留的血跡自然不可能奢侈到清洗,而是用泥沙掩蓋。
居無定所的普通人,掙紮求生的能力者,瀕臨滅絕的種族與部落……血腥、暴力、文明、救贖。
短短兩天,風波好像已經過去,卻又好像才剛剛從心頭蕩起。
屋前的雷雅在與沈言希交談接下來的安排與規劃,見薑離出來,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薑離也不在意,詢問一個路過的傭兵:“貝蒂呢?”
“好像往那邊去了。”
薑離道過謝,然而沒走兩步,便見栗色長發的女人抱劍朝自己走來。
許是大仇得報,即便麵有風霜,整個人依舊輕鬆了許多,再也沒用那種壓在肩頭血海深仇的沉重。
而貝蒂身後則跟著一個垂頭喪氣的男子,見到薑離亦是眼前一亮,小跑過來興致勃勃問她:“你有興趣去尋找綠洲嗎?”
薑離沉默片刻,看向貝蒂:“什麼情況?”
就這話問的,跟“嘿,靚仔,想日薪三千迎娶白富美嗎”這樣的騙術有什麼區彆。
五更感謝各位小可愛的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