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打開,易風剛想叫人,一瞧卻是雲教官!
雲鶴正從車裡挽出新娘。新娘一襲西式白色婚紗,前麵有雙層薄紗垂下來剛好遮住臉。
這是有講究的,古東華國新娘用紅喜巾蓋頭,入了洞房新郎才知道新娘長啥樣。如今儀式東西合璧,雙方交換婚戒,新郎將麵前薄紗翻上去,露出新娘容顏。
沒等易風端詳一下新娘,屁股就挨了仇朗一腳,立刻和天語跑下台階,去扯裙角,走過新娘身邊易風還賊賊瞄了一眼,也隻看到新娘下巴,妝畫的挺濃。
“有點眼熟!”易風和葉天語每人一個裙角,在新郎新娘後麵亦步亦趨進了禮堂。
拿眼睛一掃主席台,王司令和外公已然就坐,側門進的?
這雲教官什麼來頭,這麼大麵子,來了這麼多人?再看一對新人,雲教官沒啥大變化,就是臉上疤不見了,新娘反而怪怪的,忍不住伸手碰了一下天語。
“天語,你有沒有覺得什麼地方不對?”
“什麼?”天語正沉浸在未來自己婚紗樣式的美麗憧憬中。
“新娘····”
“很漂亮,尤其是婚紗特彆漂亮。”天語又是一臉向往
唉,溝通怎麼就這麼難呢?易風一陣無語,然後感覺婚紗有一陣波動,像新娘肩膀抖了一下。
婚禮儀式易風一點沒往心裡去,惦記著待會兒吃什麼,保質期長的能不能打包點慢慢兒思念著吃。
新郎新娘交換完了戒指,翻開了麵龐遮蓋的薄紗,易風站在後麵,漠不關心。
抬頭看了眼外公,發現王司令跟外公在互相謙讓著什麼。主席台、麥克風、領導講話,這真是一場奇怪的婚禮!最後,外公站起身來。
“同誌們,歡迎大家來參加這次婚禮。我跟王司令因為年紀大、軍齡長,戰友、下屬就多、過去隨份子也多,這次是打定主意都撈回來,所以跟大家一樣,也借了禮堂辦了個大場子。”
“好······”底下一群軍人鼓掌叫好。
“其實事先已通知過了,本次到場的親朋好友,但凡穿軍裝的一律按軍銜軍階對應標準隨份子,不管過去我們隨多少份子錢,你們都不能超標多給,意思到了就得了。門口管登記喜賬的可是軍法處王處長,有超標的一律按違紀,那我和老王就隻能放下酒杯回軍委去端茶杯了。”
“哈哈······”底下又一陣大笑。
“老王非要我先講兩句,我覺得這是個好兆頭,預示著成了王家的人,小夫妻過日子我閨女也是禮讓優先、能說了算的嗎········”
禮堂裡頓時想起了暴風驟雨般的掌聲和哄笑聲。
“我外公的閨女······不是我阿姨嗎···.”
易風腦袋嗡一下轉過彎兒來,他之前注意力就沒在新娘身上,一聲驚叫把天語嚇了一跳。新娘子恰到好處的轉過了那張美麗的臉。
“小姨!”
此刻易風百感交集的表情瞬間凝固。而負責拍照的宣傳乾事恰好很專業的捕捉到了這個畫麵。
這張照片一直保存在烏蘭相冊裡。據說在百年後一次頂級拍賣會上出現過一次,之後不知所蹤。
跟易風一樣,其實雙方很多賓朋都是兩天前才收到通知,能來則來,有事則免,諸事從簡。
在東華,數百輛豪車甚至警車開道、上百萬酒席、大眾名人、藝人們增光添彩。甚至一些礦老板,在資源幾乎枯竭、成為秋後螞蝗的當下,依然嘩眾取寵,死撐有錢人的臉麵。
烏蘭的婚禮,波瀾不驚,但滿禮堂的將校軍官才是低調的奢華。身居高位者的不同,在於一般人壓根接觸不到這個圈子,更彆說看熱鬨!
但即便這婚禮不算奢華,在眾多的賓客戰友中,還是令很多人若有所思,例如仇朗。
在仇朗看來,兩大軍隊巨頭結親,借用軍區司令的專車、軍區禮堂,加上滿禮堂的各級軍人、負責記賬收禮金的軍法處長,甚至化了妝的雲鶴,都完全不像兩位老同誌過往的處事風格。
有些可大可小事情放到桌麵上擺一擺,可能因時、因勢、因世產生迥異的結果,尤其對高級領導乾部而言。
“不拘小節”也可解作“不知收斂”,“大大咧咧”也可解作“無所顧忌”。
仇朗他自己雖然犯嘀咕,但老首長的心思又豈是自己所能揣度的,或許這也是一種政治智慧或另有深意。
當然,烏蘭特意給易風來這麼一個大驚喜,其後果也很嚴重!
易風瞬間明白自己算是半個東家,立刻化悲憤為庫存量,立刻讓趙盾去找了輛人力三輪車,就停在擺喜宴的酒店後門口。
酒席宴上一通胡吃海塞之後,以幫忙收拾桌子的幌子,將所有保質期在2天之上的袋裝食品諸如各色糖果、糕點、香腸、雞腿之類以及瓶裝飲料諸如果汁、汽水、香檳、軟飲之類一掃而空。
當趙盾抱著裝滿紅酒、白酒、葡萄酒的箱子從後門出來時,天語提出了質疑。易風隻說了一句話
“不能喝還不能賣嗎!”
後來,聽說當晚王司令家的勤務兵就不得不四處采購,特彆是糖果。婚宴前幾大箱足夠擺兩次婚宴的糖果,事後箱子都不見了·····
為避免次日有人向王司令一家討喜糖吃,結果兩手一攤“不好意思、用完了”的尷尬,隻能辛苦勤務兵。
···············
“雇傭兵對於普通人、甚至是普通軍人而言都是陌生的,但對於各**方上層卻有著非凡的價值。簡言之,不是每一次地區衝突中國家都能直接插手、不是每一次軍事對抗中國家都能直接掌握,但每一個有槍炮聲響起的地方都會有雇傭兵……………..“
“雇傭兵大都以不同國彆保安公司名義出現,其人員構成大部分是各國退役甚至現役的軍人、情報人員組成的,隻有少部分是個人行為………………”
節選自《雇傭兵的演變》新京軍學院出版
AC222年,一門親戚從天而降砸在易風頭上。
不幾天,雲鶴跟烏蘭來到少年班駐地,探望仇朗幾個戰友以及孩子們。
駐地裡時不時走過一隊隊士兵,“雙人成列,三人成行”,尤其是軍官路過時更是個個昂首挺胸,精神抖擻。
敲開了仇郎他們的門,仇朗三人都在,一臉笑容的迎進門。
寒暄一陣,仇朗主動提出中午請他們吃頓飯,夫妻兩個沒作它想,客套幾句也就欣然答應,之後仇朗說有任務要向雲鶴傳達,烏蘭懂紀律的,眼瞅著丈夫被三個好兄弟簇擁著進了隔壁套間的門。
隔音效果很好,烏蘭聽不到房間裡的聲音。
“任務變了?····你們乾啥….你們……”先是新郎的聲音,之後桌翻椅倒的聲音。
“自家兄弟……有話好說……..”聽聲音,新郎受製於人。
“少廢話,綁好,把他扔床上,彆臟了這身衣服,堵上嘴,免得把狼招來。”仇朗的聲音。
“有話好說,有…..”不知是誰用毛巾把後半段聲音給堵了回去。
“好了,可以說了?”各種陰笑、怪笑。
“王公子,藏的挺深啊,是不是?”聲音一頓,是司馬東的聲音
“王雲鶴少爺,你怎麼就金鳳凰鑽我們西斯肉雞窩裡來了呢,要不是你小子結婚,哥兒幾個就是不小心掛了都不知道你爸姓王。”仇朗在說話。
“保不齊哥兒幾個這次一回國就給派到這來,就是陪少爺探親來了。”這話是邵鵬說的。
“對啊….”
“是啊……探親+相親……..”
“……..揍他……..”
一陣嘈雜,紛紛覺得有道理,接著就是一陣劈啪挨揍的聲音。
“開碑裂石手阿…………”一個聲音
“流星趕月錘阿…………”另一個聲音
“無敵鴛鴦腳……”又一個聲音話未說完被打斷了。
“等等,你先把鞋脫了,踹他一身鞋印子帶去吃飯,太丟人!”有人思慮周詳。
“有道理,”接著就是“啪”“啪”兩聲。一聲軍鞋落地,一聲則是大腳落肉上。
軍事機密怎麼也要說半小時,無聊的烏蘭看到丈夫依舊被熱情簇擁著出來,紅光滿麵。
王雲鶴同誌有苦難言,挨揍了外表一點也看不出來,筆挺的軍裝褶子都沒幾個。
“弟妹,這次任務挺繁瑣的,多說了兩句,等急了吧!”仇朗語氣比昔日烏蘭來探班易風幾個時更顯真誠親切。
“沒有,怎麼會!”烏蘭大方的回答,隨手挽住了雲鶴胳膊。
“走,叫上易風幾個,應該都在易風宿舍”仇朗親切的拍了一下雲鶴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