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主要是人多嘴雜。
“沒油了。”蔡和度儘量顯得硬漢一些,即便是常飛一隻腳正踩住他的後心。
易風走過去,向著旁邊昏迷的家夥踢了一腳,那人長吐一口氣,睜開了眼。
繳了這些人的槍,易風開始挑挑撿撿。
“你們不要太過分。”蔡合度一看易風動他們的槍,額頭青筋直冒。
“放心,不要你們的。”易風把先前給出去的一把95自動步槍,一把M84式手槍先挑出來。
“王叔,你之前借給他的兩把槍呢,還認識嗎?”易風問王崇。
“沒在裡麵啊!”王崇很認真的看了看。
“丟在喪屍群裡了。”被易風踢醒的小青年,見易風正看他,簡短答完就趴在地上不敢多說話,一喘氣,地上就會騰起塵土,直嗆人的嗓子。
“敗家子!”易風又踢了他一腳。
“算了,拿多一把95步槍抵吧。老王叔,借二還一,你吃點虧就吃點虧吧,他們也挺慘的。”易風隨手把一支自動步槍遞給了王崇,老王的嘴都要笑歪了。
“喚醒你們同伴,都起來挪車。”易風對著小貨車,槍口揮了揮道,而常飛三個收回了自己的腳。
四豹和光頭拍醒了龍亭和三兒,8個人齊齊整整,一步三回頭的盯著易風肩上繳獲的槍,乖乖把自己的小貨車、摩托車統統挪開,讓出道路。
易風特意走到小貨車、摩托車旁邊,往駕駛室、車兜裡裡伸頭看了看,搖搖頭,略顯失望。
“上車,咱們走。”
易風像個軍火販子,肩上背著,手裡拿著,姓蔡的所有槍支都被他抱著,就往大巴車上走,王崇和葉天語緊隨,趙盾、常飛斷後。
“你個土匪,我跟你拚了!”蔡合度傻眼,不是說好隻拿三把槍嗎!怎麼說變就變。
姓蔡的看似氣急敗壞,作勢欲衝,
龍亭離著眾人最近,口袋裡摸出一把水果刀,從背後衝著最近的趙盾脖子就掠過去。
不是為殺人,想要挾持人質,畢竟對方有槍。
“噗”一聲,蔡合度麵前突然多了個人,常飛抬腳,蔡合度雙手捂著肚子,飛出去近兩米,躺在路邊直哼哼。
趙盾轉身,一手握住了龍亭的手腕子,“哢吧”一聲,水果刀掉地上。
龍亭感覺自己的手腕骨裂了,一聲哀嚎,然後趙盾的拳頭到了。
呲牙咧嘴的龍亭仰麵朝天,鼻血亂竄,高大的身影二次跌落塵埃,不省人事。前一次是撞在滅火器上,第二次也差不多。
“大哥,你沒事兒吧?”公鴨嗓子趕緊一路小跑的去攙扶蔡合度。
“龍哥!”小光頭也衝過去,摟住龍亭,一個勁兒的拍臉蛋、掐人中。
大巴車在一陣轟鳴聲中,撇開眾人,揚長而去。
其他人呆若木雞。
“哎呀……疼死我了,….我的槍阿…..那是我的槍………”緩過勁兒來的蔡合度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撐著路麵,勉強爬起來,常飛這一腳說重不重,說輕真不輕。
本想光棍一點、英雄一些,衝著大巴車吼兩嗓子,但一陣劇痛襲來,齜牙咧嘴的他喊出來的卻是哭爹喊娘的鬼叫聲。
“要槍可以,自己來取。”
海風將易風的聲音吹得斷斷續續,蔡合度終於站起了身子,剛想罵兩句,卻見跑出50多米的大巴車車窗裡丟出一把自動步槍來。
“大哥,你看!”公鴨嗓子驚喜的語調就像某個人妖一覺醒來,一摸胯下,發現自己變成女人一樣。
“還不快去揀!”蔡合度一巴掌拍在小弟後腦勺上,在喪屍橫行的大地上行走,槍就是他的命根子,不管是搶的、揀的、還是彆人施舍的。
長毛瘦子摸著自己被打疼的腦袋瓜子,像隻看到香蕉的猴子,光著一隻赤腳就奔了過去。
而此刻跑得正歡的大巴車裡,一個靠窗座椅上正堆放撿來的各種槍械。
易風正故作老成的對侯東耳提麵命:
“記住,槍裡的子彈要退出來,往外扔的時候,子彈和槍要分開扔,隔個一公裡半公裡的就扔點出去。”
“咱們乾嘛要扔還給他,自己留著用唄?”侯東,眼饞手裡的槍械,想著多多益善。
“你小子,姓蔡的不是東西,難道咱們也不是東西。他搶咱們也搶?要都這樣,活著的人沒幾年就死絕了!”
老頭董明義是懂得大道理的,看蔡合度一夥兒吃癟,此刻正心情大好。
“阿風哥,我們直接扔出去不就得了,那用這麼麻煩?”侯東一邊退子彈,一邊問。
“這樣他才跟著咱們跑啊!”
“你想遛遛他們!”侯東一臉興奮。
“遛個屁,跟著咱們,他就暫時不會瞎闖,你沒見他們已經不剩幾個人了嗎,亂闖容易找死。”易風伸手拿起一把槍,退了子彈,丟出去。
“槍和子彈不能一起丟,不然他撿起來就打我們,不就犯傻了嗎!現在為了槍和子彈,就算光著腳,他也會追著咱們跑,再說他們不是還有摩托車嗎!”
“他們最後會不會騎著摩托車,追上來打我們?”侯東又擔心起摩托車了。
“那我們就屬於正當防衛了,畢竟槍彈無眼,無非就是8顆子彈的事兒。”易風邊說邊數了8顆子彈,單獨留下來擺在座椅上,沒有向外丟。
侯東不說話了,爾對著常飛瞟兩眼的王翠感覺突然安靜了,扭頭看自己後排,就見易風和常飛盯著大巴車後方,若有所思。
三輛摩托車,八個人騎乘,確實有點擁擠,而且時停時走,也起不來速度,但總比兩條腿跑著強。
“太損了,王大麻子太損了,敢這麼折騰我們,回去我要扒了他的皮,剁了他的閨女。”公鴨嗓子罵罵咧咧。
“不是他,這麼久了,咱還不了解他,也不是老董。”01小隊的前隊員們,腦袋裡過了一遍憎惡清單,忽然感覺01小隊基本都是好人啊!
“新來的那四個人!”一邊撿槍,一邊把目標範圍縮小。
“那個壞種,難怪長一臉的斑點,那是壞瘡。”一邊再次停車撿子彈,一邊七嘴八舌。
“對,01小隊肯定是跟那隻斑點狗學壞的,等我們追上他們,一定扒了他的狗皮。”一陣拉槍栓、加油的聲音。
然後,沒多遠再次停下來。
地上有把槍,微衝,肯定要撿。
“還有一把狙擊槍沒撿到,看來不能開太快,萬一錯過了怎麼辦!”有人提醒,眾人都覺得有道理。
對啊,萬一對方不打算給了,留著自己用怎麼辦。王崇可能不會用,萬一有人會用呢?
“人呢,真的,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蔡合度眼瞅著大巴車早跑沒影了,拍拍騎車的公鴨嗓肩頭,有感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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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你有幸遇到,遇到一個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女人正從屍骨堆裡,采摘一朵野花的時候,請你不要厭惡、不要譏諷、更不要試圖責難。
你應該走過去,輕輕接過她手中的花,細心的幫她彆在頭發上,即便下一秒鐘她會吃了你或著你吃了她!
但至少你能明白一點,我們的文明並未滅絕,因為那個女人還保有一顆愛美的心。”
選自特洛伊特編著的《文明的佐證》
大巴車一路沿著海濱路往北,發動機的嗡鳴聲很輕易就被海浪撲打岩石的聲音給打散了、吹的無影無蹤。
陣陣的海風正把屬於人類的氣息吹淡了、刮跑了。
易風甚至懷疑,或許是大海的緣故,這一路駛來沒看到幾個行屍,偶爾會看到不少殘破的車輛,或摞或斜的被丟棄在石欄下的淺灘上。
海水撲打上來,車身上已經有了清晰的吃水線痕跡。
“這條路已經被清理過了,基地出來的路就兩條,一條在這兒,另一條往西上高架橋,走的是原先輕軌的路,輕軌停運了後,那些離地6米多高的高架橋就成了唯一能深入市區的路。”
出了口惡氣、心情大好的王崇,看了看後視鏡,侯東還在陸續向外扔槍彈。
不,準確的說是扔配件,現在彈匣都是拆下來單獨扔了,畢竟這種樂趣,扔一點就少一點。
“王叔,我們還要再去搞吃的嗎?”趙盾看了看眼前寬敞的道路,又瞅瞅車廂裡的東西,箱子袋子看起來不少,但自己的飯量自己知道,如果一車的人坐吃山空,這點東西也沒多少。
“不去找了,這條路上早就被搜乾淨了,彆指望有吃喝剩下,一般的小隊從這條路出來,會一直向前走,繞過鳳山,然後出特區檢查站,然後左拐有一條簡易路,坑坑窪窪,很難走,但正因為難走,過去沒多少車走,這麼一鬨喪屍,反而成了一條好路。
路的右邊都是大片農莊的郊區,叫土旦鎮,歸逸仙市管轄,喪屍不多,而左邊直通南坪科技園,歸海珠市管,科技園外圍高高的一圈鐵柵欄剛好把裡麵的喪屍圈住,沿著這條路就能把海珠半個南城罩住,一般搜糧隊沿這條路往市裡探,才能找到補給,以咱們剩下的油量很難打個來回。不過也不用擔心,我們基地倉庫存糧足夠咱們吃用,而且管飽!”
王崇話到此處,自己都有些打腫臉充胖子的感覺。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飯都吃不飽,又怎麼留住這四個年輕人的心!
王崇越來越慶幸今天的運氣了。
“既然路上沒吃的,那衣服鞋帽之類的多少有點吧?”聽王崇說完,易風問了一句。
“阿風哥,你要那東西乾啥?這裡四季如春,衣服黑市都不收!”
侯東說話間將最後一把手槍在手裡反複摩挲了一下,還是戀戀不舍的從車窗扔了出去。
“黑市?”易風撇嘴。
“我是自己要穿!”易風一抬腳,一隻碩大的鞋子淩空飛起,又扯了扯外套,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