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二樓的人紛紛把其他方向的繩梯等固定到這邊來,30多條通道三百多號人,越是後麵上的危險係數越大,畢竟守衛的人少了,喪屍湧上來就多了。
但總要有人斷後。
“你上去指揮,我們斷後。”易風對周濤喊了一嗓子。
周濤的兵雖說是正規軍,但也是有血有肉年齡不大的普通人。不是槍神,也不是不知畏懼的戰爭機器,內外合圍的變異體數量上來,越想要一槍入腦越容易手忙腳亂。
幾個人射擊同一個變異體的情況就會越多出現,因為它靠的最近、走的最前,不打腦袋又不易死,這時候就怕自己沒管彆人也沒管,讓對方摸上來。
結果就是大家都這麼想,都管了,反而都放過了後麵接踵而至的更多個,於是壓力係數倍增。
一聽到命令上二樓,離著懸梯等最近的,立刻收起槍向上爬。
暫時還沒上去的,一邊開槍射擊一邊瞄著戰友爬懸梯的進度條,一樓架空層的變異體很快就全靠車載機槍硬抗。
二樓的火力線主要打失去目標返回的變異體援兵,而大巴車的車門已經緊緊關閉,開始用車身阻擋對方後隊改前隊的先鋒。
易風四個每人持刀守護一條金屬梯,多了看不住,周濤的兵履行了他們的諾言,最後的幾個匆匆忙忙踩著金屬梯快速上行。
行屍開始從車輛縫隙、夾道兩側不斷的湧進來,易風四個的刀光幾乎變成了紅光、黑光。
“走。”易風一聲呼喝,刀光與人影一起騰空而起,腳踩在金屬梯大約15米左右的位置,周圍行屍的爪子還沒跟上,身形已經掠上了大巴車頂,然後用力一躍,大巴車晃了晃,易風人如飛鳥已經站在了金屬梯所在的二樓位置。
葉天語、趙盾、常飛,如法炮製,幾乎同一時刻都約上了各自金屬梯所在的二樓平台。
“收懸梯,車輛撤離。”周濤一看四人上來,立刻下令。
樓下中間的大巴車打方向盤,在周圍變異體刺耳的抓撓摩擦聲中,讓開通道。同時裡麵中間位置的裝甲車扭頭從進料通道衝出來,從讓開的通道中拐出來,然後率先向大巴車車頭方向碾壓過去。
第2輛,第3輛,三輛裝甲車前麵開導,5輛大巴/中巴車尾隨跟進,最後兩輛裝甲車斷後。
這支運兵車隊,從爛尾樓一樓架空層內外變異體即將大部隊合流交彙的鋒線上,突圍而去。
二樓的緊張躁動也逐漸平複、穩定下來。
“哎,這麼巧!”易風站在二樓平台上,右手拎刀,帶著手套的左手摘下噴濺血汙的麵罩,露出斑斑點點的臉,他說話的對象是個大胖子。
“警察同誌好。”大胖子先是錯愕,然後立正敬禮,看的易風都樂了。
“你好,又見麵了。”葉天語同樣右手拎刀,帶手套的左手也摘下噴濺血汙的麵罩,露出齊耳的短發,她的對麵是個瘦高個的男子,大約30多歲。
瘦高個先是一愣,看清了天語的臉,一哆嗦槍掉在地上。
“你…你可彆亂來,這麼多人看著呢!”小有名氣的流氓段亮舌頭打卷不靈光了。他是受過罪的,尤其是看著葉天語手裡的斬頭刀,垂下刀尖正滴答滴答掉血。
“高連長,高連長快來!”段亮旁邊是段光,段光身後站著常飛,同樣的鬼頭刀,滴血都濺到段光鞋上了,段光如同凍僵了的鐵線蛇,一動不敢動,除了一張嘴。
段光這麼一喊,楚漢的副連長高要過來了,中等身材,國子臉,臥蠶眉,大嘴巴。
“我是高要,你是易風?”高要靠過來,舉手敬禮。
易風左手手套已經摘了,順勢回個禮。
“我是易風。高連長好。”
高要對易風四個一一點頭,然後瞪了段光一眼
“正打仗呢,你瞎嚷嚷什麼?”
“報告首長,他們想弄死我們。”段光指著易風和葉天語道。
“滾犢子,老實趴著練射擊,再胡咧咧,把你踹下去。”高要罵了一句,然後對易風四個道
“三樓有接的雨水,大家都去洗洗。”
“好。”易風四個拎著刀、手套、麵罩,背著槍,隨著高要離開了。
“其他人,跟著身旁的戰士,好好練習,瞄準了再打,注意往喪屍紮堆兒的地方打,打不上這個,說不定能碰上那個,彆瞎打浪費子彈。”說話的是周濤。
侯東等01小隊的人服從命令聽指揮,因為分配的方位距離樓梯不遠並有所關注,耳朵裡依稀傳來易風的聲音“哎,天語,為什麼你身上有一層塑料膜?”
“一次性雨衣啊。”
“為什麼帶雨衣?”趙盾的聲音。
“你傻啊,怕下雨唄。”
“我的呢?”常飛。
“自己帶,你們是男的,又不怕下雨。”
聽來確實很有道理的樣子。
不久,一層沾染血跡的透明塑料膜被風一吹,從樓上飄飄蕩蕩的落下去,快落地的時候,被上升氣流一吹,猛地撲在一個高大變異體的身上,翻轉著向上,最後剛好裹住大家夥的頭臉。
“砰”,一聲狙擊槍的槍聲響起,大家夥仰麵朝天,摔倒在地,塑料膜在地上滾了幾滾,再次騰空而起。
三樓的易風四個,整理完畢,也開始煉狙擊槍了。
“你也有仇?”段光看看四周,小聲問身邊的大胖子,
“也沒啥,我被他們送進來的。”大胖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挺認真。
“這還沒啥,你心真大。”段光撇嘴。
“警察抓人,你還想有啥,老話說‘民不與官鬥’,就算釣魚執法,老子也認了。”大胖子挺開通。
不開通也不行啊,一起進來的,已經死了幾個了。
“警察,什麼警察?我是說剛才那四個人。”段光感覺雙方不像在一個頻道上。
“便衣警察啊,弄了半天你不知道?”大胖子忽然來了興趣。
“看意思你是不是還想過報仇,怎麼結的梁子?你先說來聽聽。”
“我弟弟,之前對那個女的想動手動腳,然後我們就進來了。”段光剪短截說。
“動手動腳?真爺們!這不手腳都還在的嗎!”大胖子上下打量一番不遠處的瘦子段亮,嘖嘖稱奇。
總算見識了啥叫色膽包天了,沒看之前那女子刀尖上滴落的那一小灘汙血還沒乾透的嗎!
“他們都是01搜糧小隊的人,怎麼就便衣警察了?”段光必須要弄明白,性命攸關。
“他們在安置1區能憑證持槍,證件我們都看到了,你說除了警察或軍人,還能是啥?”大胖子自己也惹事兒,可當時不僅被揍趴下還被踩在腳下,做人已經很低調了,但還能被人認出來。
作為同牢房的室友,隻能對段亮深表同情,作為亂世的豬狗,竟敢作死調戲女警察!
“那為啥總穿便衣?”為人錙銖必較的段光仍有些不甘心。
“過去持槍都違法。現在搜糧隊幾百號人,有人有槍有車,換你是政府,你放心啊?”大胖子自行腦補,黑社會還有臥底呢,常有的事兒。
“有道理。”段光也覺得很有道理,一下子就通暢了,混社會的不能跟警察較勁兒。
“他們真不會想弄死我們?”段光還是不放心那鬼頭刀。
“我總覺得你想乾點什麼,真有想法你就完了。後麵一起行動他們如果有個意外,不管是不是你,你肯定完蛋。你離我遠點,彆連累我。”大胖子一臉嫌棄,就地一滾,躲遠遠兒的。
段光周圍的人其實也在支棱著耳朵偷聽,也頓時紛紛滾的滾、爬的爬,遠離段光就是遠離是非。
“我日,忘了這個茬兒了。”段光看一眼正一臉畏懼盯著自己的倒黴弟弟,突然有種馬上回家給易風四個立長生牌的心了。
下午,孫海帶著新招的衛戍隊和搜救隊剩下的成員,搭乘多輛裝甲運兵車和搜救隊的車輛也到了。
但他們訓練的套路就不一樣了,訓練遊擊戰,講究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帶著周邊的變異體集群繞著爛尾樓據點繞圈。
雙方各有分工,孫海的車隊選定一個方向停車,也是裝甲車在前,民用車在後,橫向排成兩排,然後孫海連隊士兵、新招來的衛戍隊員,以及王崇等搜救隊,全體下車,依托車輛對聞訊趕來的變異體集群進行精準射擊。
以爛尾樓為中線,爛尾樓到車隊中間的歸孫海,爛尾樓其他三個方向的,歸周濤他們。
一個下午,軍用通訊係統聽到最多的就是孫海和周濤扯淡。
易風四個在三樓一邊用狙擊槍獵殺那些行動明顯比其他行屍速度快的,一邊聽直升機上隨機配備的便攜式通訊儀裡兩個人對話,時不時也會跟著一起轉移位置,然後拿起望遠鏡觀察下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老周,我現在到東麵了,隊列已經展開,讓你二樓東麵的人趕緊轉移、閃開。”孫海的聲音
“你的子彈能不能有點準頭,不能老亂飛?都上二樓了。”周濤的聲音
“新兵蛋子,有個屁的準頭,沒崩了自己就不錯了,這不是在努力訓練嗎!”孫海接著道
“你都搞了一上午了,剛才擊中我裝甲車的子彈又是咋回事兒?”
“流彈、流彈,剛才不是沒協調好嗎,現在不是沒事兒了嗎!”周濤道。
“三樓是不是你在揮手,揮個屁趕緊滾蛋,小心崩了你。”孫海說完,就見三樓上的周濤向後退幾步,避開了樓下的射擊傾角。
“要不然,你隊列再放遠點?”周濤道。
“那不行,等下我的人又卷包轉移的時候,還要你的人掩護,超出射程還掩護個屁。”孫海一口拒絕,繼續道“對了,剛才我車頭前麵的一串連狙真是漂亮,我都抓住扶手準備衝撞了,結果前麵空了,感覺是幾個人在打配合,你啥時候藏了這麼多寶貝?”
“這就叫真人不露相。”周濤洋洋得意。
“那個誰,你叫什麼名字,一槍一個,懂不懂,認真瞄準爭取一槍一個。你以為是放鞭炮呢,子彈不要錢啊,給你一斤鐵疙瘩啃,你能給老子拉出一串子彈來啊?”孫海在地麵罵人,易風幾個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