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高,彆說爬了,現在王景站在這裡都瑟瑟發抖。可這時,他已經沒彆的辦法了,這種時候放棄,也不太可能了,為今之計隻能硬著頭皮乾了。
綠藤蕩漾,王景麵對著陡峭的懸崖,深深地歎了一聲。
第一步,王景先蹲下身保持著身體穩定,起碼保證不會發生突然掉落的情況。然後他隻能儘量先觀察這些樹藤,一根根試探著拉扯著,選中一些他覺得能承受他體重的樹藤,他會用手去反複去拉扯。
因為看不到這些樹藤的長度,無法確定這些樹藤的長度到底能不能帶他通往下麵,但首先確認的是它應該足夠結實,可以承受他的體重,其次就是相對夠重量,這樣選中的樹藤可能會長一些帶他通往崖下。
反複確認,王景終於找到了根看上去粗壯靠譜的樹藤,又用旁邊的一根小樹藤牢牢地將他的身子綁緊,起碼保證不會因為自己一時手滑而摔得粉身碎骨。
將自己牢牢地固定住,王景又準備了幾個隨時可以恢複不少血量的血瓶放在手邊,保證萬一有意外發生,他便可以隨時補血。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了。
雙腳固定在樹藤之上,王景緊緊握住樹藤,一個翻越用腳蹬向懸崖的岩壁,以獲取向下的牽引力。
剛剛開始攀爬,王景便覺得四麵的狂風無時無刻不在騷擾著他,吹得他的身體不自覺的擺動著,衣袍內部也嗚嗚地進著風,他隻能雙手緊緊的握著樹藤,以求平衡。
他之前乾得是粗活,在飯店最多是個洗碗的小工,哪裡做過這種事情。實際上,他的雙手剛剛握住樹藤的時候,就被粗糙的樹藤尖刺在手上刮出了很多不小的傷口,尤其是剛開始抓著樹藤向下攀爬的時候,雖然雙腳和小腿處都被樹藤固定著,但王景全身大部分的重力還是放在手上的,這就不免和樹藤更加‘親密’的接觸著,剛剛一開始,就搞得王景苦不堪言。
他的雙手被樹藤磨得生疼,已經有鮮血滲出,但他不敢放鬆,雖然說他還未往下多少,但是這個時候,想往上爬比往下走更加的困難,他更加清晰的明白,已經沒有回頭路了!王景隻能咬住牙,一點點的往下順著重力下滑,隻是片刻,他的雙手便被磨得血紅。
王景不敢往下看,隻能專注著眼前的樹藤,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下滑了有多少米,但他知道,自己時刻是在往下著,這就夠了!
岩石陡峭,光是攀爬就很困難,即使有樹藤的幫忙,王景還是覺得困難十分。他手腳並用,雙手緊緊的攀附在岩壁上,雙腿死命的夾著岩壁,一點點的往下滑落,身體在空中晃動,呼呼的風聲灌入耳中,在峽穀中回蕩,如同厲鬼在哀嚎。
當他向下爬的過程中,王景必須時刻保持警惕。雖說這樣的事情他並未經曆過,不過幾下下來,他還是多少掌握了一點點的訣竅。他的手不僅在微滑的樹藤上摸索,還在峭壁之上尋找任何可能提供額外抓握力的突起或凹陷。一步步,儘管內心充滿了恐懼,但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和專注。
王景一個用力,腳登在岩石上,身體也隨之向下滑落,越往下走,身周潮濕的迷霧便越加的濃鬱,這時候的穀內的綠意又開始漸漸逼近王景,他的身上已經被山岩植被上的露水沾濕,冰涼的感覺沁入王景的身體內部,讓他不由的打了一個又一個的寒顫。
崖上無時無刻鼓動的風,和穀內逼人的冷意入體,王景連牙齒都忍不住的哆嗦著,王景渾身顫抖著,不由的暗罵道,這鬼地方,果真是冷的不像話。希望後續不要下雨才好,如果下雨了,這些樹藤沾了雨水,那他可就回不去了?
“嘶!”
感覺到手上一陣痛意傳來,直接讓王景的左手忍不住鬆開了樹藤,他的身體也隨之一陣動蕩,好在,王景也未十分的驚慌,看了一眼剛才刺痛的左手,將手上的蟲子甩落,眼看著蟲子的身體向內卷曲著,失去支撐被摔落在了懸崖之下的濃霧之中,王景這才小心的繼續往下攀爬。
當然,這是一個並不怎麼愉快的小插曲。那蟲子,……老實說,十分惡心。不知道是棲息在樹藤的哪裡的,王景一個不注意就爬出來咬了王景。
那蟲子咬了王景之後就整條蜷縮在王景的手上,蟲身有著黑紅的顏色,整條蟲身表麵看著十分光滑,看著也更加的滲人,一個出現,就直接咬出了王景10點的血量,中毒的提醒在王景腦中顯現著,並且這血量還在持續的掉落著。
還好不是什麼成型的巨大怪物,這點血量,王景還是不太在意的,就是,那蟲子真的十分惡心,搞得王景被咬之後心裡也總有種毛毛的感覺。
這小插曲的發生,讓王景後續不僅要注意腳下的路,還要注意手中的樹藤,彆不小心再跑出什麼小蟲子來,剛才那一下,就讓他下意識的放了手,不敢想象如果王景真的捅了蟲子窩,將會有什麼更不好的下場發生。
越來越靠近了!王景現在甚至能透過那層層的迷霧,直接窺見下麵的場景。
底下也是一片綠色,鬱鬱蔥蔥,清風拂過樹林,樹葉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越到這種時候,王景越加不敢大意,還好唯一幸運的是,王景反複挑選過後的這樹藤足夠長,這樣就不必中途再換一根樹藤了。
王景緊緊握住樹藤,雙腳蹬著崖壁,謹慎地往下降。他時不時地低頭觀察,尋找著懸崖下麵的出路。終於,直到王景的腳尖觸碰到了實地,這趟驚險的旅程才宣告結束。他微微鬆了口氣,便隨之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鋒利的爪子落下,王景能感覺到帶來的破風聲,這一下,王景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