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圈子很多時候僅憑演技是沒用的。
應該說是任何圈子,總有些事情無法依靠自身的能力去抵抗。
“開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僅僅是一個眼神,一句台詞,陸遠就敢斷定,這名叫王勁崧的演員不一般。
“芸娘,把那碗河豚端給玄兒。”
語氣平淡,臉上掛著笑,但搭配著那雙有些陰鬱的眼睛,陸遠的心瞬間被提了起來。
王勁崧皮笑肉不笑:“怎麼了,像瞧見毒藥一樣。”
陸遠大學沒有白上,他按著劇本繼續往下走。
隻是演著演著,王勁崧的氣勢越來越強,而陸遠則越來越弱。
終於到了劇情的爆發點。
“你幾次在背後說,哪次能和芸娘睡上一覺,死了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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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勁崧忽然身體前傾,緊緊盯著他,聲音很輕,但陸遠內心卻猛地一抖。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被對方壓製。
這固然是角色身份地位的差異,但在經典的表演片段中,當一方的氣勢被牢牢壓住的時候,多數時間是等待著在某個時間點爆發。
陸遠知道他需要牢牢把握住那個點。
否則一直這樣下去,這部劇就和他無緣了。
一方麵是辜負了陳保國的好意,另一方麵是不甘心,這種必定會爆的劇他不想放過,哪怕戲份不多。
他想起了學院裡老師說過的話,以點破麵,從動作,聲音方麵攪亂對方的氣勢。
也回憶起陳保國說過的那句:我,就是勾踐。
現在。
他,就是李玄!
陸遠猛地站起身,起的太急,甚至打了個晃。
他滿臉驚慌,先是下意識的掃了眼王勁崧身側的位置,那裡芸娘一身紅袍施施然坐著。
轉而又對上王勁崧的眼睛,他直挺挺地跪下,嘴裡結結巴巴,愣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乾爹,我,我。”
陸遠結巴兩下,不再說話,他隻拚命般磕頭,地板被磕的咚咚作響。
最開始張梨還毫不在意的坐在一旁,雙手交叉,兩枚大拇指不時點著鼻翼。
見到陸遠這番應對,他放下手,眯起眼。
從內心而言,陸遠的表演沒有達到他的要求,剛才的表演是在他看來屬於耍滑頭。
好比倆人比劍,明明約定好的是劍鋒相對,可有一方卻選擇避開劍鋒,虛晃一式,攻向另一人的下三路。
但張梨又有些猶豫,因為這份急智。
他能看出來這名叫陸遠的演員在演技方麵還缺些火候,但有靈性。
在氣勢被王勁崧狠狠壓住的情況下,能想到這種方法破解,在年輕一代裡算是不錯的。
再加上陳保國的推薦.
錄像結束後,眾人不語,隻是靜靜地看著張梨。
張梨托著下巴,目光在陸遠身上來回打轉。
陸遠站著也沒敢問,隻聽到牆壁上懸掛的鐘滴答響。
噠、噠、噠…
安靜了接近一分鐘,張梨才點頭:“演技和勁崧比還差得遠,不過很有靈性,可以試試,但先說好,劇組正式拍攝後,有問題隨時換掉!”
“多謝張導!”
陸遠心裡大石落地。
他明白剛才的場麵其實很懸。
同樣也知道自己的應對存在問題,但那是他當下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張梨能讓他通過試戲,多半是看在陳保國的麵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