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交手幾回,陸遠終歸是疲憊之軀,一個不慎被甩開,狠狠撞在了樹乾上。
這下是真撞,撞得陸遠一陣胸悶。
懷中的紅綢意外掉落,他一把抓住,順勢狠狠摔在地上。
見陸遠躺在地上遲遲不起來,耶律斜出言嘲諷。
“楊七郎,你不是要死在戰場上嗎,起來,起來。”
陸遠掙紮著站起,摟緊紅綢,眷戀的看了眼身後的方向。
那是家的位置,那裡有母親,有金娥。
此時鏡頭恰好給了他一個麵部特寫,那雙眼中透著不舍,彆離。
場外,衛翰濤看著監視器裡陸遠的眼神,猛拍大腿。
心裡大喊,好。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拍攝,衛翰濤早就看出陸遠的演技明顯強於胡戨等人。
可奇怪的是,陸遠卻沒有刻意去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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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中不管是誰和他對戲,他都是勉強壓過對方一頭。
隻有這裡,衛翰濤感覺對方的演技爆發了。
場內還在繼續,陸遠轉過頭,就這麼朝著遼兵撞了過去。
沒了長槍,他還有腿,沒了腿,他還有牙。
可終究還是敵不過啊。
意識變得模糊,彌留之際,依稀聽到有人在說。
“報告將軍,楊家軍已全軍覆沒,楊業已撞死在李陵碑下。”
父親,兄長,對不起,我沒能找來援兵,都是我的錯。
不行,我不能就這麼倒下去。
陸遠提起最後一口氣。
他不能就這麼走,他要帶走耶律斜,都是他,都是他。
長槍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腳下,他撿起,回光返照般再次向耶律斜衝了過去。
跌跌撞撞,似乎隨時要再次跌倒。
隻是這次,沒等他衝到耶律斜身前,遼兵弓箭手便自發開弓。
陸遠早已沒了知覺,他似乎聽到了箭頭射入體內的聲音,很悶,一道接著一道。
他堅持不住了。
但他是誰?
他是楊家七郎,他不能就這麼憋屈地躺下。
勉強拖動手中長槍,麵朝著家的方向,槍頭抵著地,槍尾抵著自己。
哪怕是死,我楊七郎也得站著。
手中紅袖隨風飄舞,輕輕拂動他臉龐。
金娥,是你嗎,對不起。
再也見不到你了。
“卡。”
“過。”
拍攝結束,陸遠沒有動。
一方麵是剛才樹上摔得那一下太疼,他得緩緩。
另一方麵,他似乎陷入了一種奇怪的狀態,好像真的變成了楊七郎。
“你沒事吧。”
袁宏見陸遠狀態不對,忙走過來扶住他。
剛才那場戲他有點被嚇到。
尤其是對方的眼神,好幾次他都沒接住,隻是機械的在念台詞。
陸遠的業務能力他是知道的,雖然心裡不太願意承認,但確實比他們幾人強些。
但這一場不同,那不叫強一些,他想到了一個詞。
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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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