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博瞪了他一眼,道:“你還想不想聽後續。”
“聽聽聽,我閉嘴,你說。”
“結果,那天晚上和大哥在夜總會喝酒,還點了倆陪酒妹妹,喝著喝著他就和旁邊的人打了起來,打得滿頭是血。”
“然後你上了。”陸遠一邊和路過的楊新明揮手示意,一邊問。
黃博道:“上個錘子,我好歹是公眾人物,萬一被曝光咋辦,他們打的那叫一個凶啊,我躲在後頭連架都沒敢上去勸,黑燈瞎火的,也不知道從哪冒出個倒黴玩意,抽冷子給了我一拳,牙都鬆了,後來大哥逮住對方才知道,我身旁的妹妹是人家老相好。”
“這不是無妄之災嗎。”
“對啊,我也納悶,為了你嫂子我可是一直守身如玉,連妹妹的手都沒摸。”
陸遠擺手道:“行了,不用在我這假正經,我又不會和嫂子講。”
“嘿,你這人,說真話你還不信。”
倆人正聊著,徐錚頂著個鋥亮的大光頭走過來,道:“附近轉轉去不去?”
“乾嘛?”陸遠從兜裡掏出墨鏡戴上,大抵是焗了油,頭皮隱隱反光。
徐錚在《無人區》裡的角色是個小有成就的律師,和年底相比,清瘦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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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義正言辭道:“我後麵和餘楠有一段脫衣舞的戲份,想著先了解下和內地不同的異域風情,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不能給出恰當的反應。”
陸遠意味深長地打量了眼他,這理由當真冠冕堂皇。
他扭頭看向黃博:“去不去。”
這貨抓了抓頭上青皮,乾咳一聲道:“想來導演肯定希望我們提前了解一番。”
正如黃博跟著大哥練習所謂的殺氣以失敗告終,徐錚的異域風情同樣不了了之。
原因大抵是沒找準地方,質量太差,徐光頭提不起興趣。
關鍵時刻,還是導演寧昊出手。
到達鄯善的當天夜裡,他將幾位演員聚在一起,開始介紹接下來一個月的安排。
先是給每一位演員準備了足量的“美黑霜”,要求他們在一個月內將皮膚曬成古銅色。
寧昊拍攝《無人區》的初衷,是想搞明白人性中的善與惡,原罪與救贖。
不似“瘋狂”係列的黑色幽默,引人發笑,而是更多的把內核指向了對社會、製度、人性的探討。
他想用人性做個實驗,如果把一個人從城市裡脫離出來,扔到一個沒有社會的地方會怎麼樣。
所謂無人區不是沒有人,而是裡麵的人沒有正常人所具備的人性,不能被稱之為人。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關於動物的故事,他將人物角色“動物化”,重點剖析人性中的醜惡。
在劇本中對人性做了一些討論,用動物形象的方式揭示了“無人區”中最真實的人性。
因此對演員來講,飾演《無人區》要做減法,得不斷把身上那些外在的東西都抖落掉。
為了沾染上無人區的地氣,脫掉帶有都市氣息的外衣,他給大家劃好分工。
黃博、楊新明被送到屠宰場體驗生活,日常便是殺豬培養殺氣。
與楊新明一起飾演黑店夫妻的郭虹被安排在一個無人的礦山上。
巴多和王雙寶兄弟則被要求跟著大貨車跑長途拉貨。
餘楠飾演的角色是一個被販賣到荒漠的舞女,被發配到發廊體驗生活。
要求和發廊妹們同吃同住,和她們一起吃飯打牌做指甲,尋找風塵女子的感覺。
陸遠則被要求前往花鳥市場,和當地的販子廝混,熟悉他們的語言,行為習慣。
他和徐錚、黃博三人除了要體驗自己的角色生活之外,還被安排在草原上學習騎馬。
寧昊的原話是要他們充分感受戈壁的孤獨。
徐錚和黃博都有過騎馬的經驗,但是麵對每天近八小時的練習要求,依舊覺得吃不消。
加上當地時不時刮起風沙,糊在臉上,生疼。
以至於最開始的幾天倆人下了馬背不會走路,連吃飯也隻能乾站著。
“臥槽,你扶著我點。”下了馬,沒走兩步,黃博腳下一軟,忙喊。
陸遠翻了個白眼:“你特麼下回就不能換個人,每次上廁所都要我跟著。”
這破地方,溫差特彆大,白天極熱晚上極冷,還經常刮龍卷風,關鍵是沒地方上廁所。
大多數時候都是儘量找一個大家看不見的地方就地解決。
“咱倆是不是大學同窗,能不能講點情誼。”
“你每回都是這個借口。”
黃博果斷跳過這茬,問:“怎麼你瞧著沒事,你大腿根不疼嗎?”
“以前拍唐人古裝劇的時候,騎的次數比較多,已經習慣了。”陸遠解釋道,騎馬方麵他稍微有些心得。
倆人稍微走遠點,停下仰頭四顧,隻能偶爾看見一隻蒼鷹,在蔚藍的天空下盤旋。
陸遠放開他,自顧自地躲到一邊,隔著三米,同樣拉開褲鏈。
黃博淅淅瀝瀝放著水,嘴裡吹著口哨,眼睛往身旁瞥了瞥。
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大抵是因景生情,他問道:“你曉得孫尚香為什麼會嫁給劉備嗎?”
陸遠正在腰射,哪裡有空搭理他這莫名其妙的問題,沒多作思考,敷衍的回了句:“政治聯姻唄,還能為什麼,難不成圖他年紀大?”
“嘿,你不懂了吧,因為他二弟,天下無敵!”黃博抖了抖。
陸遠愣了兩秒,挺著腰下意識轉身。
三米開外,黃博腿也不軟了,慌亂跳到一旁,大喊:“臥槽,你特娘的彆對著我。”
“騷瑞啦。”
過了幾秒,陸遠又笑起來:“劉備,字皇叔,二弟天下無敵,博哥你可真對得起自己的姓氏。”
“你丫滾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