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這段台詞時，陸遠的語速極快，話趕話，就像拍攝《唐山大地震》時，陳道名的逼問一樣，通過連續的幾次質問，不給對方絲毫喘息之機，利用這種壓迫，讓張晞霖無暇轉動腦子編詞兒。
果然，張晞霖恍惚了數秒，反應相當真實，眼神飄忽。
被槍指著的任正彬，支支吾吾道：“剛剛剛。”
陸遠徒然暴起，臉拉得老長，聲音提高八個度，吼道：“那操他媽我現在告訴你們晚嗎？”
“卡！”劉疆卷著劇本喊。
有化妝師連忙進場給幾位演員補妝。
陸遠皺著眉任由工作人員在自己臉上摸來摸去，之所以皺眉，是因為這條戲在邏輯上存在問題。
劉新傑能用馬蔚然搪塞，並成功說服孫大浦和齊佩林，更多是靠著同事感情，有些感性因素摻雜在其中。
其實這個時候大家心裡都隱約清楚臥底到底是誰，隻不過沒有明說罷了。
因為假若劉新傑的臥底身份被上峰確定了，那麼八局被滲透成這個鬼樣子，鐵定關門大吉，挨個受處分。
麵對這種局麵，人人自危，在個人利益和兄弟情誼的驅使下，大家隻好把臥底身份扯到其他人身上。
隻是理由多多少少顯得有些牽強，這還是編劇黃珂能給出的最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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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拍攝《黎明之前》時，也常常分析《潛伏》爆火的原因。
《潛伏》有缺點嘛，有的，男主角餘則成主角光環太重，部分情節降低了反派的智商。
但它的優勢是塑造的人物立體鮮活，例如都是行動隊頭目，心狠手辣，對同僚不留情麵，人緣差。
《潛伏》在塑造李涯的時候特彆的描述了他的生活與思想，比如睡辦公室，比如他對黨國的忠誠和理想，比如他被餘扇耳光後的委屈落淚。
而《黎明》李伯涵則沒有相關的細節補充。
前中期算無遺策冷靜機智，到後來麵對同僚的誣告卻隻是無能狂怒，前中期與同僚的關係勢如水火，而後期當了局長後卻欣然接受齊佩林的投靠。
李伯涵這個人物整體給人感覺是矛盾割裂的，其實不止他，譚忠恕也是如此。
相比之下，《黎明》重視的是塑造緊張刺激的諜戰劇情，缺點是為了突出劇情的爽快，邏輯上會存在一些問題。
這也是他拒絕再拍諜戰片的主要原因，連相對出彩的《黎明之前》都問題重重，市麵上其他的劣質仿造品更不必多說。
愈發盲目的資本流入，紮堆拍攝，隻會導致市場混亂，再難出爆款，《潛伏》的地位會越來越高。
當然，還會加上《黎明之前》，這也是他的自信。
在陸遠忙於拍攝的時候，製片人羅立平帶著一位陌生眼鏡男走進劇組。
眼鏡男和劉疆打了個招呼，站在監視器後頭，一語不發。
等一條拍完，他托著下巴，猶豫道：“你確定他會答應？我記得他年初在芒果台的專訪上說過，不會接拍抗日劇。”
“他說的是神劇，怎麼，對自己的劇本就這麼沒信心？”羅立平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倒不是，主要是這位現在可不好請，雙料視帝，最近都在傳他打算試水大熒幕，據說他的經紀人收到了不少電影劇本。”
“再怎麼想去大熒幕，小銀幕仍然是他的根，就目前混亂的市場來看，但凡他還有點眼光都不會選擇放棄，交給我，我替你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