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丫看她可憐很體貼道:“再慢一點也沒事,反正它這麼快,咱們天黑前肯定能回去。”
“太慢就不好玩了。”小孩還拒絕了,一點兒記性都不長,還沒有豬血機靈。
離鎮上還有二裡地時,豬血說什麼都不肯走了,不僅不走,還倒退。
小孩又不想養驢,能慣著它就怪了,連拉帶拽的,越拽越小,越拽越小,最後一頭圓滾滾的乳豬原地坐下了。
彆說小孩和歪丫了,豬血自己都是懵的。
豬不逼自己一把,真是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
但……它的本意是想從這裡消失……
豬血生無可戀的被小孩抱起來了,她們琢磨了一下。
“它可能是累了,咱們走著走吧,我抱著它。”
不是親手養大的豬,小孩都不會這麼體貼。
歪丫人也很好的說:“你抱一會兒,我抱一會兒吧。”
豬血:……放過我,求求了!
這會兒也不是沒有人往鎮上去,為數不多的百姓,以及大量剛被放出來的仙門信使。
主事的人去了靈氣充沛疑似靈脈起源的裴家鎮,以防動亂太大,但更多的人跟以往一樣,帶著滿滿的誠意去見這裡的主人,然後被生生扣了幾個月!
一個個紅光滿麵,氣的,胖了幾斤,吃的,衣著光鮮……
這也不代表他們沒有受到傷害,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呢,好好的憑什麼把他們扣在王府胡吃海塞?
他們一路上禦劍疾行,到了附近才落下來,怒火中燒的進入裴家鎮,壓根沒有人攔他們,甚至光從外圍看,壓根不會感覺鎮上有什麼不同。
小孩和歪丫就混在這群臉生的大人裡一塊進去了,還是一樣的方向,一起走也沒什麼。
直到她們走著走著,看到了官兵。
畫著奇怪花紋的拒馬樁橫在路上,一個領頭的來盤問這些人的姓名,還在冊子上寫寫畫畫的。
他們氣憤的說著什麼這個氏,那個門,什麼宗,什麼樓的,一個接一個進去了,很快就到了她們。
小孩和歪丫揚起腦袋看著那個麵容冷峻的大哥。
他低下頭,看是兩個孩子,本來有點放鬆警惕,然後他看到了一個孩子懷裡的豬。
那股勁勁的德行又冒了出來:“誰家的?”
兩個小孩麵麵相覷。
“劉家的。”小孩說。
“哪個劉,說清些?崔王劉李的劉,還是彆的什麼劉?”
領頭的慢慢悠悠的說著。
小孩伸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這麼個劉,你要不會寫,我自己來也行。”
“乾什麼?伸什麼手?!”
小孩也不知道這舉動哪裡有問題,那些兵刃就突然指向了她們,歪丫這回沒跑,她哆哆嗦嗦的跪下了。
“軍……軍爺饒命!”
不止一聲,身後有數個聲音,驚的小孩來不及怕,下意識回頭往去。
站的站,跪的跪,混在一起,卻無比分明。
好奇怪的感覺,她跪了嬰姑那麼多次,可這會兒腿打著哆嗦,卻不會回彎了,她沒有被嚇的僵住,就是有點兒……跪不下去?
我這麼有骨氣的嘛?
不!我沒有!
歪丫使勁拽著她的褲子,都快給她拽掉了,小孩就勢屈下了膝蓋。
撲通……
好虧!
豬血從她懷裡小心的掙紮出去,沒有跑,它也跪不下來,隻能給他一個五體投地的趴姿,連尾巴很乖的垂著。
官兵:……就算不是崔王劉李的世家仙門也絕不可能這麼沒有骨氣。
“嗐,這不瞎耽誤工夫嘛,百姓都進去吧,趕緊回家,被四處亂轉。”
他用筆往身後指了指,拒馬樁被挪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