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猛心如磐石的微笑道:“你等回家的,我打不死你。”
歪丫癟起嘴,不大高興,可等餘猛一伸手,她立馬就要抱抱了。
他們若無旁人的,像極了親生父女。
劉仁本和小孩就不大行了。
一個拄著鳩杖問她:“要抱嘛?”
一個堅強的爬起來,疏離又沉悶:“我自己可以走。”
醫官許穆給她們抹的藥和吃的藥都很好,雖然沒有活死人,肉白骨那樣神奇,但第二天就行動自如是沒問題的,最多有點疼。
劉仁本也不是真想抱她,拿著東西,會顯得跛腳更明顯。
他走不快,她也會覺得很顛。
“慢慢來吧,不著急。”這就算是很溫情的話了。
他不說,小孩也快不起來:“我的鞋沒有了。”
她的鞋昨天跑的時候掉了一隻,現在地上擺著兩雙新的。
劃破的衣裳也換成了新衣,歪丫也是一樣的,其中一雙新鞋應該是她的,但她並不高興,小聲和餘猛抱怨:“我的衣服沒了,我都沒有穿幾次。”
她那套新衣服是餘猛給她買的,沒了她自然有點難過。
餘猛:“沒了就沒了,這身更好,回頭我再給你買。”
歪丫沒被安慰到:“那就不是原來那個了。”
小孩倒是很高興,她原來的衣服和鞋都有點小了,這身是正好的,但她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在劉仁本讓她去穿那雙新鞋時,動作快了一點。
心裡哼唧著不成曲的調調:我的新衣,我的新鞋,我的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這衣裳鞋子自然不是劉仁本和餘猛準備的,而是安修則叫裴大女她們買來給兩個孩子換上的。
棉麻的料子,舒適而透氣,
豆綠的衣服,杏色的褲子,紅色的鞋,很簡單,沒有過多的裝飾,可她們穿成這樣很好看。
頭發也已經紮好了。
兩個小揪揪,碎頭發紮成小辮子,用紅絲繩綁著,也和歪丫一樣,像對兒姐妹。
臉還是那張臉,但收拾一下,新鮮了不老少。
小孩路過妝台時,鬼使神差的看了眼上頭的銅鏡,一下子就喜歡上自己了。
我今天可真是太漂亮了!
她跟在劉銅生身旁,慢慢的走著,心情一好,疼痛都不算什麼了。
四個人順利的出了錢家酒鋪,裴大女還將豬血牽過來交給他們,它又變回了原來的大小。
他們本想從後門走,可那裡頭全是兵,隻能走前門了,也沒有人攔她們。
安修則站在酒鋪前,送走了最後一家“客商”,看到她們鬼鬼祟祟的,還打了個招呼,故弄玄虛的說了句:“念明,小孩,回家好好歇歇,陪陪家裡人,咱們過幾日再見。”
那是什麼意思?
歪丫和小孩想問一問,可他已經背著手,在官兵的護擁下上了馬。
一騎絕塵,先行離去了。
這些官兵整裝待發,跟在後頭,排成兩條長龍,似乎是準備去什麼地方。
劉仁本和餘猛就和其他百姓一樣,他看過來時,立馬跪下了,還不忘把兩個孩子也按下來。
“二叔你聽到他剛剛說什麼了嘛?”
歪丫小聲問餘猛。
他什麼也沒聽到:“彆瞎打聽,那些大人說什麼,跟咱們有什麼關係,我和你說,以後了不能亂跑了知道沒,我聽裴掌櫃說,你們還踢了縣太爺,太不像話了,被打一頓算輕的了,碰上脾氣大的,非得要了你們的腦袋不可……”
他們不僅沒聽見,連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知道的也不清楚。
劉仁本很沉默從頭到尾都不發一言。
這種沉默叫人驚心,連歪丫和餘猛也意識到了不大對,分彆的時候,餘猛還和劉仁本說:“劉老爺,你也彆太生氣了,孩子也遭了罪,以後肯定不敢再瞎胡鬨了。”
“哎,我知道,太太平平比什麼都強,你們也快回家去吧。”
劉仁本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