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哥,小明哥,要下雨了,你們不回去收衣服嘛?”胡扇娘同兩個人說道。
“不著急,未必下的來,山裡時常這樣,一會起了雲,一會兒又散了,真神說了是過陣子要下雨,一定是過陣子。”
孟雲河都看出不對勁了,大明和小明一點兒都沒聽出來,還主動提起了真神。
“什麼真神?”孟雲河的眉頭皺的,好像被刀劃了幾道似的。
大明一點戒備心都沒有的,開心的和他講了起來。
孟雲河越聽越嚴肅。
聽到最後,他猛的一回頭看向神龕:“難怪此處妖氣甚重,果然有妖!”
胡扇娘:……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不過它聽起來倒像是個好的,護佑一方也配的上稱神了。
你們這麼看我做什麼?”
話鋒一轉的孟雲河奇怪的看著直了眼的七人和有些生氣的大明小明。
後者道:“真神本來就是神!”
前者沒說話,她們看孟少俠像個稀罕物。
原本看他遇到妖氣就莽上去的樣子,她們還以為他一發現,就會去收了無相真神,沒想到是這麼個反應。
孟雲河聽到大明小明的話,還改口道:“是我失言了。”
說著還拿出一束香,去拜了拜那神龕,將香插進了銅鼎。
他這樣倒叫大明漲紅了臉:“不妨事不妨事,你是外鄉人,不知道是常事,真神說過不讓我們同人爭辯的,可我總是忍不住。”
“你的命是真神所救,有人侮辱你的恩人,你若是忍的住才是怪事呢。”
孟雲河很善解人意的說。
他沒有收妖的意思,隻是在村裡轉來轉去,打聽更多真神的事,似乎對去侍奉真神一次很感興趣的樣子,還顛顛的跑去問村長和大巫。
他們正在地裡除草,就像兩個尋常的老漢,敞著衣襟,挽起褲子,黝黑的皮膚,深深的皺紋,任誰也看不出他們是乾什麼的。
聽到他的話,兩個老人哈哈大笑,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真神不在乎什麼外鄉不外鄉的,隻要是誠心誠意的,祂都樂意見一見,我們會把你的名字添進去的。”
胡扇娘趕緊推了推李老頭,叫他也去說。
於是七個人也得到了許諾。
所謂的添進去,就是把名字刻到竹簽上,再塞進簽筒裡,交由真神挑選。
不過特彆需要見真神的,或是外鄉人的簽子上會用朱砂塗一塊紅上去,真神每次都會先挑這樣的簽子。
沒被選中也不必灰心,真神在的時候,隻要願意,每個月都可以選一次。
要是都忙就算了。
孟雲河:“真是通情達理的神呢!”
“那是當然了。”
村民們個個都與榮有焉的驕傲起來,無論問誰,都是一樣的。
真神的好,她們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小孩她們沒過多久就聽膩了。
胡扇娘看她們跟跳蚤一樣蹦來蹦去的,乾脆打發她們去玩兒。
“這不好吧……”小孩有點羞澀的遲疑。
胡扇娘:“那你彆走。”
小孩正色道:“我們去彆處打探一下。”
然後拉起歪丫就跑了。
胡墜兒勸了自己半天,終於找出了一個好理由:“姐姐,我去看著她們,免得她們惹禍,一會兒就回來,你彆太想我。”
“去吧。”
胡扇娘的心情很複雜。
她早已經不想跟孩子們一起玩了,偷點心,摸田螺,她都不是很有興趣,隻是太想有人喜歡自己,所以不想拒絕罷了。
這個不想跟著玩的孩子,自然包括墜兒,隻是妹妹沒有彆的朋友,所以她不能不理她。
現在,妹妹終於交到朋友了,朋友卻在幻境裡。
她很難開心的起來。
不過管她呢,開心就好?
橫豎她們在也幫不上忙。
常小餘有人陪,就不那麼想走了,還嘴硬道:“真幼稚,那些東西有什麼好玩的,我兩三歲就不玩了。”
誰信啊。
兩三歲去玩水,屁股都得被打開花。
胡扇娘本來是想靠譜的,但她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問起常小餘的事。
小孩和歪丫那麼混蛋是為什麼,她一清二楚,但常小餘是為什麼呢?
兩個人說起話,就越走越慢,到最後,李老頭身後空無一人。
曹平餓了,回去給自己攤了個雞蛋餅吃,還把雞蛋殼埋進了後院,以免被人發現。
原來他也會做飯,但一直偷懶來著。
好大一張雞蛋餅。
好一堆散沙。
世鏡外。
崔德行看向安修則等人,用一種耐人尋味的語氣道:“這些孩子真是沉得住氣啊,不像我族內的子弟,風風火火的,不過殺了些小妖。”
“不小了,妖王都死了一個了。”安修則樂不出來了。
好氣,快氣死了!
一想到之後……更氣了!
她們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