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胎精血是一身精氣神所凝練的本源,修行至今,也不過凝煉了四滴道胎精血,燃燒道胎精血也意味著損耗壽元。
道火再次大盛,他又一次施展斬龍術。
而這時,猛虎撲進了北泉山的範圍。
一直緊緊盯著戰場的顧元清心念一動,整片天地瞬間向血色巨虎壓了過去。
依稀間似乎有一聲不甘的怒吼傳出,可眨眼之間,滔天血焰被壓回刀身,長刀恢複了本來形狀,再也無法維持虛空懸浮之態,如同凡兵一般墜落而去。
左丘神色大變,這一刻,他失去了每日真元淬煉,且以自身精血喂養十數年的血虎妖刀的精神感應。
他快步上前,虛空攝去,想將刀拿回。
但下一秒,血虎妖刀已向後飛起,往北泉山上而去。
左丘怒吼一聲,衝了過去。
顧元清緊緊盯住左丘的身影,同時處於觀山狀態,隨時準備借北泉山之力左丘。
可是就在左丘即將進入北泉山的前一步,他陡然停住了身影,心靈示警,不斷提醒他一旦進去,死路一條!
曾經曆無數次生死搏殺的他,平日裡看似大大咧咧,但實則謹慎無比。這種來自生死間錘煉而得的心血來潮曾經救過了許多次。
他目光掠過李世安,落在了顧元清年輕的麵龐上,麵色陰沉地道:“好,很好,竟然奪我的刀,你們已是取死有道了。”
顧元清心中有些可惜,甚至有些頭疼,這些宗師境以上的高手也太難纏了。
心血來潮,道心示警,讓他本來的圖謀落了空。
他麵上不露聲色,甚至悠閒的又重新坐了下來,微微一笑:“要殺我還不簡單,你上山來就行!”
左丘退後了數步,目光掃視北泉山,冷冷說道:“不過是布下了法陣而已,隻是我沒想到區區貧瘠試煉之地,竟還有法陣流傳,但彆以為我就拿你們沒有辦法!”
顧元清錯愕,他本來還想自己身為北泉山主操縱北泉山可以鎮壓他人的事太過神異,不好解釋,這左丘就給他送來了辦法。
刹那間,他笑容更加燦爛:“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看看你有什麼手段。”
話語聲中,他一抬手,那血虎妖刀已經落在他的手中。
隨後一揮,一根碗口粗細的樹枝平滑斷開。
顧元清嘖嘖讚歎:“這刀可挺快的,用來砍柴再合適不過了。”
左丘深呼吸一口氣,眼神裡儘是殺機,他知這是故意激怒自己,他不再理會顧元清,而是將目光看向北泉山的事物中。
任何陣法皆有跡可循,他雖不說很精於此道,可也自信陣法上的造詣不是這些土著能比得上的。
李世安這時候才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來,身上道火緩緩熄滅,可隨即露出一絲苦笑,若早知如此,他根本就不用燃燒道胎精血,剛剛的那一刹那,至少也消耗了數年的壽元。
他掠上樹梢,對著顧元清拱手為禮,正色道:“謝過小友相救!日後倘有差遣,老朽定不推卻。”
顧元清起身還禮,微笑道:“前輩言重了,可惜這人太過機警,根本不進這北泉山中來。”
李世安點頭道:“宗師之上,便可心血來潮,預警危險,小友這陣法玄妙,竟可鎮壓這把妖刀,但未在陣法中增加掩蓋天機之法,所以才會被其察覺。”
顧元清輕輕一歎,似乎是默認了李世安的說法,他看了一眼在外麵琢磨陣法的左丘,又問道:“那前輩可有其他禦敵之法?以這左丘的修為,若是在北泉山外,哪怕你我二人合力恐怕也不是其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