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顧元清退後三丈,一道刀氣自身前掠過,地麵之上,一道長二十丈,深三丈溝壑出現眼前。
沒有浩大的聲勢,那原本的土石已紛紛化為細沙。
嶽鴻神色冷峻,持刀遙指,他身上的衣衫有些許破碎,頭發散亂,但並未受傷。
“顧公子,這隻是警告。”
刀意刺骨,將顧元清籠罩著,仿佛隻要顧元清稍有動作,這一刀便會斬落而下。
顧元清轉過頭來,笑容斂去,認真的說道:“這位朋友,你剛才攔在我身前,身上並無殺機,所以之前的一劍我隻是想告訴你,哪怕我在北泉山外也非任人宰割,但如果你繼續這樣的話,就是逼我真的殺你了!”
嶽鴻神色陰沉的緩步向前邁出,他冷冷說道:“嶽某出道江湖兩百餘年,豈會被言語嚇退,若顧公子質疑不肯交出,哪怕得罪妙萱道友,也隻有先將公子拿下了,公子年紀輕輕有此修為,世所罕見,但是道火境與道胎境的差距,公子怕是還不太明白!”
嶽鴻每向前走一步,身上的刀意便濃厚一分,三步之後,顧元清周圍的樹木已紛紛向後倒伏,虛空中似有無數把小刀在流轉,偶有力量綻放,樹木山石皆化為粉末。
顧元清的衣衫獵獵作響,冰冷的刀意似要凍結他的血液。
道胎跳動,心靈示警,都說明眼前的嶽鴻與剛才已是不同。
顧元清並未慌亂,而是淡淡道:“妙萱既知你跟在她身後,卻依舊將這寶物在山外交給我,你可有想過,這是為何?”
這話語一出,嶽鴻的瞳孔陡然縮小。
心緒的波動,他渾圓的心境頓時出現了一縷破綻,而這時候,顧元清的氣息也陡然變化。
刹那之間,那站在他身前的年輕人不再隻是一位道胎境的修士,而是化為了一座巍峨大山,那氣息與身後的北泉山何其相似!
“宗師境以上便可心血來潮,道心示警,避開危機,可若貪念入心,任何示警也是無用!”
話語聲落,顧元清抬起手來,遙遙一掌印下。
這一掌他沒有任何留手,正如嶽鴻所說,道火境與道胎境差著一個大境界。
眼下,他施展的手段,也是第一次用,所以其實他也不知道到底威力如何!
嶽鴻臉色陡變,道火熊熊而起,整個人化為一柄巨刀向上劈去!
在他的感知中,所落下的不是掌勁,而是一座大山鎮壓而下。
下一秒,他手中之刀發出一聲悲鳴,寸寸斷裂。
嶽鴻怒目圓睜,不斷的鼓動道胎真元,也絲毫沒有用處,這一刻,仿佛他所有的力量皆被禁錮,道火熄滅,他全身肌肉筋骨,在莫大的壓力下,紛紛碎裂。
顧元清愕然抬手,想要收回力量,但已是晚了!
嶽鴻衝上去的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反墜地麵,轟隆聲中,深陷地下。
無形氣勁化為衝擊波向四周擴散開,周圍所有樹木儘數折斷,唯有衝入北泉山內時,又化為了清風。
過了好久,天地終於安靜了下來,顧元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眨巴了幾下眼睛,搖頭苦笑。
“剛才……似乎太用力了!可這也怪不了我啊,昨日我全力驅使北泉山之力,一劍斬向左丘等人,也沒這麼誇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