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癱坐在地，顧不上灰塵弄臟衣衫。
葉大人的刀法，愈發精進了。
“刀鳴陣陣，刀意欲成，這是將鎮魔十六刀修至熟練了？”
牛大抱頭，用力地揪頭發。
呆若木雞，合不攏嘴。
夜風吹過，但他的心早已經涼了。
這一夜，篝火旁。
葉歲安不知疲倦地揮舞長刀。
牛大好像屍體一樣，抱著雙腿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九百九十九刀，一千刀……”
葉歲安汗出如漿，拄刀站直。
渾身氣血被壓榨到極致。
【熟練度：精通。】
眼中湧現興奮。
刀法感悟在腦海中浮現。
他就好似沉浸刀法數十年的刀客。
隨時隨意都能抽出長刀，出其不意斬出精妙一刀。
底氣，又多了幾分。
精神微微放鬆，頓時倦意如浪襲來。
“葉大人！”
見葉歲安收刀，牛大猛地彈起身，點頭哈腰地湊過去，無比熱情：
“您快歇歇，我這就去官道上攔車。”
不等葉歲安說些什麼，牛大便急急忙忙跑向官道。
恰逢遇上有百姓驅趕牛車，運蔬菜進城售賣。
牛大亮出捕頭腰牌，輕易攔下牛車。
“葉大人，您請坐。”
牛大在牛車上清出一塊乾淨的地方。
趕車的小老頭則是愁眉苦臉，看著被放在地上的菜簍子。
“牛捕頭。”葉歲安叫住想要上馬車的牛大：“你替這位老漢將這些蔬菜背進縣城吧。”
牛大一愣，旋即露出燦爛笑容。
手腳利索地將菜簍子背起。
“是，葉大人。”
……
晨霧隨著陽光的出現逐漸消散。
不遠處一堵並不算高大的城牆，映入葉歲安眸中。
在腦海中搜尋片刻，熟悉的記憶湧出。
葉歲安垂眸，掩去眼中波動。
南安縣。
我回來了。
牛車慢悠悠地走到城門下。
守城士卒見到背著菜簍子的牛大，先是一愣，隨後一驚！
堂堂南安縣捕頭，居然替鄉下賤民背菜？
這成何體統？
還未等他們問話，牛大便高喝一聲：
“沒看到葉諭書麼？還不快點放行？”
士卒們這才看到側躺在牛車上，閉眼小憩的葉歲安。
嘶！
陣陣倒吸涼氣聲響起。
他們想起來了。
昨日牛大率人出城，就是去護送葉大人回城的。
可他們出去的時候不是有三人嗎？
怎麼現在就剩牛大一人回來？
牛車在南安縣衙門前停下。
葉歲安打著哈欠與老漢道謝，隨後與牛大一同走進縣衙。
這時，一個捕快腳步匆匆地走過來。
他先是撇了葉歲安一眼，隨後將他無視，對牛大拱手說道：
“牛捕頭，知縣大人現在很生氣。”
“他讓你回來之後，就立即去見他！”
牛大聞言，動也不動。
這靠著自家姐姐嫁給劉知縣當小妾，倚仗這關係混進縣衙的捕快頓時雙眼一眯，冷聲說道：“牛捕頭？你是聾了麼？”
“老子草……”
牛大雙眼一瞪，剛想發怒，一隻手伸出來攔住他。
葉歲安抬眸，悠悠地說道：
“劉知縣在哪？本官有事與他說。”
那捕快見葉歲安搶話，剛想譏諷幾句。
沒曾想一隻大手掌徑直拍過來！
啪！
“葉大人問你話呢，你聾了？”
將心裡鬱悶統統發泄出去的牛大，忽然發現一個道理：
鬱悶，原來也是可以轉移的！